是缇娜。
她孤身站在那里,漂亮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那双婉转柔美的眼睛里却裹挟着千万种情绪,水意弥漫着,亮得夸张。
伤心,不甘,悲痛,后悔……
宁倾震住。
她却是极其冷漠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缇娜!”
宁倾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
“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放手。”
冷冷的两个字,比凉风还冷。
宁倾用力握紧她的手腕,压抑着语气,“我有话问你,你回答完,想去哪里都可以。”
女人依然背对着她,她就那么牵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放。
宁倾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知道,在医院救我的人是你。”
“……”
“你为什么来鄢城?为什么要救我?医生说我是特殊血型,你的血型怎么会跟我一样?你……”
她问着,突然滞住。
缇娜的侧脸精美无双,不笑的时候冷硬极了,她也没见她怎么笑过。
可冷漠是一回事,伤心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眼角……是眼泪吗?
她哭了!?
有了这个认知,宁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你哭什么?”
脑子里飞速窜过什么,快到她抓不住。
缇娜惊了下,立马抬起手,抹掉眼角那点湿意,漠然道:“你看错了。”
宁倾哪里允许她撒谎,直接绕过她,走到她面前,有些讶异,又似乎不解,“你哭什么?”
缇娜后脊挺直,抬头昂首,端正姿态,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她冷冷地望着宁倾,“我说了,是你看错了!”
“……”
宁倾不语。
她知道,她不想告诉她的事,她怎么也没办法知道。
思考的间隙,缇娜突然问她:“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宁倾疑惑,“你说谁?”
她晃了一眼,不知怎的,就知道她说的是宴司辰。
她的心思几经波折,看待缇娜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司辰哥只是送我和爸妈回来,没有别的意思,往后我和他也只是以兄妹相称,不会再有其他感情。”
缇娜抿紧唇瓣,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她瞥开脸,“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谁在一起都行,只要不是那个男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想跟司辰哥在一起,你也不会阻止?”
缇娜的眼瞳轻轻一闪,“不会。”
手下暗自发力,捏得掌心变形。
她只要不跟年冽在一起,她谁都不会在意!
宁倾越发想不明白,她对年冽的厌恶到了一种地步,似乎是恨。
而她刚才的动情是真的,她对宴司辰……
怎么会呢?
她和宴司辰一点交集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感情?
宁倾的脑子乱糟糟的,缇娜也没有给她想通的时间,“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宁倾攥紧她的手,“你来鄢城做什么?”
“有事处理。”
“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来处理?”
缇娜冷冷睨着她,“与你无关,我也不会告诉你。”
说罢,她挣开她的手,不带留恋地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宁倾心急如焚,一缕火光自心口窜上脑海,将一切火速联通。
那一瞬间,她脱口而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