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凝着她的脸,沉声说:“不重要。”
她张了张唇,似乎她纠结的点在他心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介意。
年冽的指尖无比眷恋,勾着她的发尾,“我以前做过那么多糊涂事,你没有追究,现在,我追究你对我做过什么,就显得我不大度了。”
“……”
他眼里即是笑意,将这略微沉重的气氛轻松化解。
宁倾忽然就觉得,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俯向他的怀中,揪住他的衣领,“你不追究就算了,我可没说我不追究。”
年冽滞住,随即纵容道:“好,你要追究什么都可以。”
“那你把以前的事都讲给我听。”
“好,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就白泱泱怎么出现在你身边开始。”
“好。”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倾在他磁性又低沉的嗓音中,变得昏昏欲睡。
她听着他如何得知白泱泱的身份,如何默认她在自己身边,又如何利用她与他父母对抗,到不够细心,反将她逼上绝路。
宁倾眨着沉重的眼皮,“你后悔吗?”
他低头,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她,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发。
“后悔。”
“如果早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逼你成这样。”
她是他一生漏算的命数,是他的“劫难”。
可这场劫,他从来都不想过。
宁倾像是得到了最终的答案,内心没有庆幸,也没有悲伤,好像彻底释怀了。
她的眼皮很沉,迷蒙之间,她小声问他:“那白泱泱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年冽倒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婚礼之前,苏以诺来见过我,跟我说白泱泱死了……还说跟你有关系。”
年冽的眼眸骤然暗沉,语调依旧温和。
“你相信她么。”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意识也不是特别清醒了。
“不信,我信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年冽停顿了两秒,因为她的信任,神态柔和了不少。
“我没有让人杀她。”
他只知她在牢里不安分,把自己折腾得了重病,他是很想杀了她,为宁倾和孩子报仇,可他最终还是忍下了。
他不想脏了手。
他的阿宁很干净纯粹,他若是沾了血,就配不上她了。
于是,他冷眼旁观。
直到她在监狱里咽了气。
“她生了病,医生早就检查过,只有半年可活。”
宁倾闭着眼睛,“我去见过她,她精神不太正常。”
“嗯。”
年冽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你不用多想,她本也不是个良善之人,不值得可怜,病重离世,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属。”
宁倾脑海中浮现出白泱泱的模样,那张脸总是让她心生慈悲,狠不下心来。
“算了,人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用。”
年冽俯低身子,在她侧脸一吻,“嗯,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
她挪了挪位置,“年冽,我困了。”
“好。”
他抱着她,躺在床上,她寻了个好的姿势,安心地睡了过去。
翌日,宁倾总算有了精气神。
年冽知道她下午要去见于玥,早早陪她吃了午饭,给她挑了合适的衣服,送她去了约见的地方。
下车前,他好耐心地整理她的领口,好宠溺地问她:“要不要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