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厉声打断了他的下文。
他震住,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年冽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和宁倾刚和好,就一直听着孩子的事。
明明孩子在她心里就是一道伤疤,根本就没有愈合,这些日子他也不敢在她面前提。
即便他也有让她再怀孕的想法,可想法只是想法,他记得她曾无比讽刺地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我这残破的身体,无需用药,也不可能怀得上孩子。”
之前他让人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因为她以前流过产,又被强行剖腹,子宫愈合情况很差,这几年也没有养好。
正如她若说,受孕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他当时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夜。
将她娶回来以后,更是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些事。
孩子,他可以不要!
但他不能没有她!
年冽看着自己弟弟,脸上幽冷,“你话太多了!”
年澈一愣,这是还没和好?没说清楚?
宁倾想解释来着,也想笑着告诉他们没事,可她的心硬生生的痛,一点都笑不出来。
年冽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疼地问:“不舒服?我抱你上去休息?”
他放下碗和勺子,要低身抱她,被她推开。
“我没事。”
宁倾知道年澈也在看她,不想这两兄弟都为她担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还没跟你们说过我身体的事。”
年冽变色,“阿宁……”
她摇头,示意他坐下,随后才轻轻说:“三年前,我坠河之后,身子受损很严重。”
她挽着年冽的手臂,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温暖,却发现没有作用。
年澈皱眉,“这几年没治好吗?”
她看着面色不好的他,苦笑着摇头,“我在HE的工作很繁杂,是凭借我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那三年里,我没有心思管理自己的身体,拖到现在,已经伤了元气,医生说过,几乎不可能怀孕。”
这话说出来,几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
宁倾深呼吸,眼里有了晶莹,“也算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吧,当初那么任性,没有想过后果,导致现在要面临一辈子都没有孩子的境遇……”
“阿宁,别说了。”
年冽出声阻止,怕她真的就此放弃,宽慰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要这么快就给我们判死刑。”
宁倾握着他的手,只觉得浑身都冷,越发努力地靠进他怀里,想温暖自己那颗麻木疼痛的心。
年澈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说不出安慰的话。
只是双手微微握紧。
年冽安慰了她几句,她收了情绪,不再流露出一点悲伤。
晚间,三人一起吃了晚饭。
宁倾在饭后说身体不太舒服,早早地回了卧室,剩下两兄弟相对无言。
最后,是年澈承受不了疑惑和对她的关切,主动打破僵局。
“哥,嫂子说的是真的吗?”
沙发上,年冽的双脚搭在茶几边缘,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不若平时的庄重正式,脸色更是讳莫如深。
他的沉默,印证了年澈心里的想法,但他不死心,过于急切地追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的身体总不能一直都这样,而且没有孩子的话,你和嫂子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