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月仰着头,头一次以这样弱势的姿态去面对一个人。
别说……还真有点不同。
以往,她都是高高在上的楼家小姐,走到哪里都有人上赶着贴上来,就为了借着她沾上一点楼家的好处。
而她欣赏的男人,就是不同。
即使男人是真的用了力,她的唇角还是勾起了迷人的微笑。
“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要杀了我?”
“……”
年冽的力道愈发加重,克制,又肆意。
克制,是因为他尚且有理智,眼下的情况,就算是她对宁倾下了手,他也不可能杀了她。
至于肆意,是他查过宁倾和那个沈尧见面的咖啡厅,逮到了蛛丝马迹,证明与楼清月相关,刚才得到她的承认,他是真的想趁着怒意杀了她!
而楼清月将他的挣扎看得清楚,得知他有顾忌、无法下手后,笑容更灿烂。
“既然不敢动手,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年冽咬紧牙关,为刚才那一刹那被她看穿而恼怒。
可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击溃心防。
他掐住她,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不能杀了你,不代表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
他低头,声音低到沙哑,裹着深切的阴冷。
“听说你废了一只手,再废一只,你觉得如何,楼、小、姐!”
战栗的冷意从后背升起,楼清月眼瞳一缩,想到刚才宁倾对她的嘲讽,此刻被男人一提,像是炸中了她的命脉!
她脸上挂不住笑了,“年冽,我虽然没有给过你实质性的好处,但对你的态度一直都不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凭你伤了她。”
又是宁倾!
她皮笑肉不笑,“你就这么爱她?”
年冽起身,死死扣住她的脖子,没用力,也没松开。
“你没资格知道。”
楼清月冷笑,“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年冽的眼神一变,周身的气场都变得阴沉可怖。
她半点不怕,因为她知道戳中了他的软肋。
楼清月施施然笑了,颇有得意的成分。
“你知道是我对她动了手,从以前比赛,到她的手受伤,再到她和她那孩子出事,都是我一手计划的……怎么?是不是越听越生气?”
她盯紧了暴怒的男人,口中的空气变得稀薄,就连眼前都变得不清晰。
但她断定了他不敢杀她,继续说道:“可你生气也没用,因为你不能杀了我。”
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他年家再家大业大,也盖不过楼家的势力。
她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她保证他的年家包括他所谓心爱的女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
她如此的肯定,让年冽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扭断她的脖子!
可是……他不能。
年冽以极大的控制力,狠狠甩开了女人,那惯性使得他后退了两步。
楼清月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瞪红了眼睛看他,还是一副“我看穿了你”的眼神。
“你真该庆幸,我从不对女人动手。”
年冽的黑眸发红,喉咙滑动,落下警告:
“楼清月,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去招惹她和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