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甚至不敢哭出声,只能一下下抚摸着肚子,期望肚子里的生命能感应到她对他爱。
女人终于安静了,楼迟也不再烦躁。
他瞥了后视镜一眼,露出荒诞的一笑,随后猛打方向盘,及时踩住刹车,等待那人撞上来——
跟踪的男人果真不察,来不及踩刹车,就狠狠撞了上去。
“砰——”
“啊!”
伴随着宁倾的惊叫,楼迟看着那个男人的头狠狠撞在挡风玻璃上,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染红了一片。
宁倾也看到了,受到惊吓的她回头,“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
楼迟的眼中充满了狩猎的兽性,以及变态的兴奋感。
“都是下地狱,多一个人陪你不是更好吗?”
宁倾的眼睛瞪到不能再大,恐惧如同藤蔓,缠上她全身。
“疯子——”
楼迟的脸上闪过嗜血的光芒,“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疯子。”
他猛地踩动油门,宁倾条件反射地握紧安全带。
惯性带着她的身子往前,然后又猛地向后。
宁倾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怒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男人的侧脸只有麻木的冷酷,猛地撞向后面那车。
一次,又一次。
“……”
宁倾本来还能听见那个男人的痛苦呻吟,随着次数增多,他的声音就不见了。
耳边,只有楼迟兴奋痴狂的笑声。
随后,车往侧边,停在了与那辆车相持平的位置。
宁倾不敢看楼迟,更不敢看那人的惨状,可血腥味浓烈至极,她捂住胸口,不然下一秒就会反胃呕吐。
楼迟注意到了,好疯狂地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枪对上那人歪着的脑袋。
宁倾的恐惧升到极致,脱口而出去阻止:“不要……”
“嘭——”
子弹出膛的声音沉闷,撞进硬物后发出更为惊天动地的震动。
宁倾的眼里溢出了麻木,开着的车窗阻挡不了血花,溅在了她脸上。
楼迟抬手抹掉一边脸上的血,冲她露齿一笑,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这人跟了一路,不给点教训,我怕死了后面的人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教训……
他说他开枪打死人,只是为了给那人一个教训。
宁倾的心脏已经麻木,双眼空洞无神,机械地转过头,忽略掉了那个血洞。
“……”
等到男人玩够了,才发动车继续往前。
宁倾眼看着那辆车头被撞得细碎的车离她越来越远,身体的麻木让她忘记了她的肚子是否还在痛。
最终,她还是抬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眼泪流了下来。
“……”
然而,就在他们走了两分钟后,一辆车紧跟着就到了刚才的车祸现场。
宁愫隔着车窗,看见是她的人后,眼睛发红,立马下车要把他救出来。
可车门被撞坏,拉不开。
她狠狠踢了轮胎一脚,望着已经沿着盘山公路走到一半的那辆车,沉痛地闭上眼睛,立马回到车上,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的车从一个岔路口上去,拐弯时恰好错过了车速最快的那辆车。
为首的车自然是年冽。
他看到了那辆车和男人的惨状,心口凝重到无法言说。
他给跟来的陆追吩咐:“立刻找人救他。”
陆追赶紧打了120,年冽已经开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