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终于刺伤了男人。
他的眉眼冷了下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还有些受伤。
“……”
他就以那种要怒不怒的眼神看着她,看到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时,男人又向她走来。
宁倾怕了,“你要干嘛……你别打……”
她以为他要打他,结果他直接经过她身边,回了收银台前。
宁倾懵了,回头看见他和店长说了什么,再跟她妈说了两句话,转身走了出来。
年冽停在她面前,她惊慌失措,很害怕的样子让他消了火。
“不想要就退吧,随便你。”
“……”
宁倾怔愣,他已经走了。
他刚才……是向她妥协了?
想到这一点,她就感觉心口闷闷涨涨,难以言喻。
等到宁母走了出来,手里只剩下了挑选的日常用品。
宁倾表情复杂,“妈——”
宁母不好说什么,“走吧,你不喜欢,那些衣服就不要了。”
宁愫重重点头,“没错,我们不要了!”
宁倾看着那些日常用品,“那这些……”
宁母叹了口气,“倾倾,他也算是一番好意,虽然他对你不起,也对不起咱们家,但是妈妈觉得,他也不尽是一个坏人,他也想赎罪和补偿。”
“……”
“这些天来,他也来了我们家这么久,你妈妈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不能代替你说原谅,妈妈也不会在那件事上原谅他,但他总归是用了心……他也是个孩子,妈妈能感觉到他的愧疚,他做这些事,应该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宁倾眼眸一动,“妈妈,我……”
宁母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当是做做好人,何况他一个年氏集团的少爷,这些东西不值多少钱,让他安点心,别没事儿上咱们家来,你看着也烦心。”
宁母这么一说,宁倾无法反驳。
她点了点头,宁母说了一句“好孩子”,就牵着她和宁愫回了宁家。
而从这天之后,年冽当真没有再去过宁家了。
宁倾有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楼底下,心里生出一种虚空感和憋屈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时间很快,马上就到了要开学报道的时候。
然而,不幸的是,意外再次降临。
宁倾这几天都觉得自己不太舒服,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就是恶心反胃,看见油腻的东西就想吐。
原本以为是肠胃不适,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个了。
结果,去学校的前一天,她就在客厅晕倒了。
医院里。
宁家人守着昏睡的宁倾,宁父追着医生问:“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医生的口气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这对父母,再看了眼跟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表情更臭了。
“我说你们这父母怎么当的,这孩子才刚成年,跟人做了那种事,怀孕了都不知道?”
“怀孕?!”
一道晴天霹雳,落在这一家人头上。
宁父颤抖着,不肯相信,“医生,是不是弄错了,我女儿还小,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