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他们,分不清他们是无动于衷还是如何,悲切的目光转向那扇门。
“……”
他伸出手,要触碰它,可还没碰到,人就往地上倒去。
宁父凛神,脸部抽动,“医生!救人!”
“……”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病房内,女人安静如斯,平和之中,凸显着最初的美好。
以年冽的伤势,按理说应该是要躺上两天的。
然而,男人当晚就醒了过来,不顾一切地要去找宁倾。
宁父听着动静过来,“胡闹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
在一群护士的阻拦中,年冽顿住,全身卸了力气。
宁父抿唇,“麻烦几位了,你们先出去吧。”
其中一个护士看不惯,嘴里念道:“我说先生,你这下手这么重,都伤到内脏了,是打算自杀吗?现在是自杀不成,缝合了伤口还要继续作?真想把自己作死?”
年冽垂着脑袋,有些昏沉。
护士有些生气,“你这要真想死,我们拦不了,但你别到医院来闹啊,你这下手再重点,保不齐就真的内脏大出血了,医生好不容易给你救回来,你这人怎么不懂得感恩?”
“……”
年冽从未被人这样数落过,他没有反驳。
不仅是因为疼,更是因为羞愧。
宁父招了招手,“不好意思,护士,你别生气,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最好是看着,不然没一会儿就得又进手术室。”护士嘟囔着:“真当医院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
“……”
护士离开之后,宁父看了他一眼。
“别站着了,躺回去吧。”
年冽摇头,“我没事,叔叔,我想……”
他越是着急,宁父的心情就越冗杂。
他说:“她的情况就是那样,你早去晚去都一样。”
年冽后背僵硬,这才按着腰际,慢慢坐回到床上。
宁父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伤,是自己弄的?”
年冽抿了抿干涩的唇,“不是。”
他否认,宁父也懒得拆穿。
看他这样子,他几乎已经猜到了一切。
“……”
微弱的沉重婉转于两人之间,分毫未散。
年冽有些坐立不安,麻醉慢慢褪去,痛意越来越明显。
他不得不挺直腰身,“叔叔,她……”
宁父垂着眼帘,说:“试药途中出现了意外,医生说了,是她自主意识太强,不愿意醒过来。”
年冽心痛,脱口而出:“她为什么要试药!”
宁父冷眼,“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试药?”
年冽身上泛冷,痛意弥漫。
宁父也不想跟他说那些过去的事,“医生已经说过了,她这辈子都可能醒不过来。”
年冽的心伤挨了狠狠一锤,鲜血淋漓。
“年冽,我必须要说,她很恨你,我们一家都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对不起。”
宁父并不接受,“你该知道,你的对不起,起不了任何作用。”
“……”
“因为你,我们一家变成这样,我没什么好话要跟你说的,唯一想说的就是,如果你对我女儿有一丝真感情,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