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姥姥说完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绢,手绢内部包裹着一支老银镯子,周围氧化的发黑,应该有些年头没有戴过了。
我连连摇头,拒绝道:“这怎么能行,姨姥姥我不能要。”
她的手上布满老年斑,真爱的摸着那枚镯子,道:“这东西不值几个钱,这是我和你姥的娘你的太姥姥留给我们俩的。你姥那支好像给你妈了,我的这支就给你吧!
你要真心想走,外面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外面不比村里,吃穿用度花不了几个钱,出去以后处处都得用钱,我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傍身了,这点东西也许都不够用,其余的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用力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姨姥姥说的每一句都是现实,无比残酷的现实。
她将银镯子塞到了手中,这次我没拒绝。
“姨姥姥,如果我能离开这儿,若是有了安定的地方我一定回来接你,我给你养老,你等着我。”
姨姥姥眼中含泪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傻孩子,我是走不了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说是亲孙女也不为过。
你比倩倩对我这个奶奶还要好,我心里门儿清呢。
眼看着你在这受苦,我是真的于心不忍啊!”说着,她身体不停的抖,用袖子胡乱的将眼泪擦掉。
她平复了一会继续道:“不过短期内你还不能走,等一会她们要是回来了,你服个软道个歉,我再帮衬你说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知道了,等舅妈回来我给她道歉。”
那晚舅妈回来阴阳怪气的损了我几句,无非就是那些有种别回来啊,白眼狼这类的话。
我全当没听到,闭口不谈当起了滚刀肉。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都是我错!
姨姥姥说的没错,我暂时逃不掉,那就不要再给自己和小三姨惹麻烦。
当孙子不会掉肉,谁也不能当一辈子孙子。
晚上在梦里我又梦到了那片熟悉的寒池,肩膀和脖颈处裸露在外,这次我清楚的了然自己应该和每次一样什么都没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会是这样,衣服跑哪里去了?
我看到那张迷人又危险的脸,薄薄的嘴唇噙着笑,我顿时开心的朝他的方向游了过去,扬起头冲他露出自认为最明媚的笑脸。
极尽讨好,没有任何节操的迎合。
“敖...”
刚一张口脑海里瞬间想到白婆提醒过我的话,她叫我千万不可以直呼他的名讳。
可一时之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话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不得了。
他双手拄在膝盖处,低俯着上身玩味的挑眉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低头面前是一双黑色鞋子,墨绿色的袍子边缘绣着祥云海浪的图腾。
他居高临下,我俯首称臣的姿态。
我脸上涨红发烫,再次扬起脸与他对视,不要脸的小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啊?叫夫君还是叫什么?”
他瞬间被我逗笑,站起身揭开领口黑色的宝石扣子,将身上如披风一般的袍子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