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打架时我清晰的听到了那些人如何骂宗绪乾,如果不是这边的人怎么会找到这来?
宗绪乾垂下眼鸦翅般的睫毛盖在眼前看不清眼底的清晰,苦笑了下回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随随便便花点钱让我死掉都有可能。
再说,我妈身旁的男人有几个是没家的?我也不知道都得罪了谁,打我的也许都不是一伙的。”
程琪激动的骂了句,“凭他妈啥?你妈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他们打你干啥!”
“也许...泄愤吧!”
我理解他的无奈,我们都在因为别人的错苦苦熬着,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宗绪乾看着我继续道:“我以前特别怕别人知道我家里的事,我怕大家会瞧不起我,不愿意在和我这样的人玩。
认识你以后我瞧你好像活的很自在,无论别人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好像都不在乎,现在我才发现讲出来真的会轻松很多。”
我本来想感性的回他几句,没想到他张开手扑过来,眼眶里的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撒娇似的委屈道:“梨楚,抱抱。”
我没有躲开任由他紧紧抱着,那天他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放声大哭的那种,我沉默着拍着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程琪唯一一次没有笑话他‘娘娘腔’,站在一旁默默的陪着。
他能勇敢的迈出第一步选择自己亲口说出这一切,应该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在说完那一刻彻底的破防了。
他偏女性性格只是缺乏安全感,她母亲的所作所为会让他从小的认知里觉得女人靠不住,他需要坚强宽大的肩膀来撑起他的不安,所以他沉浸在自己设定的角色里,试图用柔弱的一面来换取半分安全。
原生家庭和童年对一个人太重要了,太重要太重要了!一个人的性格和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想法还有所做的选择都来源于自己的曾经。
那一刻我似乎对‘朋友’有了新的定义,我们敞开心扉相对,并不是我非要看见你的伤疤来证明什么,而是在你愿意把伤疤袒露给我看时,我才能够更好的想办法去治愈你受过的伤。
过年那天早晨我起的很早,换上了程琪送的新裙子,站在镜子前发呆的看了很久,感觉那一刻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
镜子里的人是那么陌生,但也那么的令我向往。
小三姨拽着我的裙角,认认真真的说,“好看。”
“你的新衣服也好看呀!”我笑着回。
我们俩相视傻笑,我带她一起去贴窗花,抱着她亲手贴上了对联,我们俩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我产生浓浓的幸福感。
白婆穿上了我给她买的羊毛衫,她不喜欢艳丽的颜色,我特意选的深紫色,整个人趁着精气神儿倍儿足!
帮她忙活完上供的事又开始忙活小三姨上供,一套下来整完已经十点了。
我给姨姥姥买的东西一直没去送,趁着离吃饭还有时间我独自一人去夏家,出门前白婆还说:“你就应该昨天送去,大过年的闹点口角犯不上。”
我笑了笑,心情不错的回道:“我不理他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