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沉下心听着身边的一切,祭天拜月的仪式必须要有,即便有蟒君帮忙也不行,只因我是个凡人。
无论是谁的妻子,该做的规矩一样不能少!
身畔那首唱词特别耳熟,仿佛一下子将我拉回了几年前。
当时小三姨办的时候是我唱的曲儿,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该是什么调子,几年后终于听到了原版。
没过一会儿,不知是谁将一根红色绳子系在我的手腕,紧接着浑身有一种过电般苏麻的感觉,很奇妙。
耳边响起的第一声就是古月的声音,“教主,胡九斯。”
古月大名叫胡九斯?
我立刻领会他的意思,无论是碍于我怀孕的关系,还是我现在的身份他们都不能上身来说名字,所以只能在身旁告诉我名字,让我亲口再说一遍才算成。
我一个个传名很快将一百多个名字报完,但是最下方碑子那一栏并不是我亲口说的。
碑子就是茉香、安然、无恙她们,说白了就是gui/仙,相比于普通的gui有一定的道行。
敖久霄说子时阴气太重,不让他们在这个时间靠近我身,还说他已经安排好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也绝对相信他的安排。
待一切都结束后,槐止将我手腕的红绳剪断算是礼成。
我看向身后众仙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无需我跪拜,自然是跟敖久霄的身份脱不开关系,而我是他的妻子。
自此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兵马,我接了小三姨的传承。
敖久霄吩咐道:“挂去厢室吧!”
有人快速将那张红色的单子拿走,前面有一张红色刺绣的挡帘,不能直接看到密密麻麻的名字像是加了一道大门一样十分精美。
我略显局促的问道:“现在能走了吗?”
敖久霄颔首,伸手递给我一个银亮亮的东西,“这是小梅的鞭子,以后就交给你吧。”
我眼睛微微湿润,双手接过冰凉刺骨的骨节银鞭。
这些日子说是赌气也好埋怨也罢,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有他在的地方我尽量避开,他也没有为难我,知道我心里烦躁并没有强求我做过什么。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道无法抹平的沟壑,那些渗透在生活中点点滴滴的间隙四分五裂残碎难平。
“谢谢。”我小声说。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仔仔细细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
这个男人原本极要面子强势的近乎霸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生起气时妖孽的程度堪称世间最恶的魔。
难道他也会被岁月磨平棱角吗?
我不清楚。
几秒后,我深吸了口气点头道:“好,她在这…交给您了。”
我独自背着行囊下山,步子略显沉重。
那条蜿蜒的小路我每天要走很多遍,唯独这次心里的感觉很不同。
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担忧的目光,我不敢回头去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下走。
那天月很圆,遥遥挂在天边,我们并没有和对方好好告别。
我们都清楚我这一生注定无法平坦,除了去踏平荆棘,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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