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找到眼线难吗?
对魏定波来说极其容易。
这眼线从重庆离开就是军统放走的,他来到汉口行踪也逃不过军统的眼睛,找石熠辉一问便能找到此人。
问题在于你没有办法解释,是如何将此人找到。
面对这样的情况,魏定波做出思考状,王雄不敢打搅安静等着。
片刻之后魏定波出言道:“今日电话线刚修好,可能他还会再打电话亦或者是在机场周边查探情况,不如等上一等。”
“主任的意思是不想等。”王雄为难道。
靖洲不想等,这不是给魏定波他们出难题。
“我看不如这样,你也不要回去,就在机场周围暗中观察,看能不能发现眼线的踪迹。”
“之后呢?”
“如果能发现皆大欢喜,不能发现就看他会不会打电话,如果都不行再另想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王雄叹了口气道。
你说查找,他们就两个人怎么找?
眼线既不能被军统抓到,更加不能被日军和伪政府的人抓到,此刻只能暗中偷偷摸摸的进行,根本就不敢大张旗鼓。
安排好王雄魏定波借口今日无事便离开,他回到家中将消息写于纸上装在信封之内,送到了大智路36号信箱中,让石熠辉帮忙调查眼线之消息。
投放信件时极其小心避免露出破绽,确保万无一失才将信件投入其中,内容加密减少暴露风险。
他今日给王雄的安排不过是敷衍,王雄心中也能明白,但是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去独自面对靖洲,毕竟魏定波第一次给他的建议是回去等电话。
等到第二日魏定波前去找王雄,两人再次相见王雄脸色不好微微摇头,可见并无收获。
情理之中。
眼线早些时间来汉口,给靖洲打电话总是打不通,听闻机场被空袭猜到电话线受损,知道这几日在抢修可能会过几天再打电话。
并不会着急跑到机场周围,只因他从重庆逃离,心中担心军统盯上他,怎么敢随意抛头露面呢。
“此事不急,慢慢来。”魏定波宽慰。
“怕主任心生不快。”
“主任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
“说的也是。”
“今日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从长计议。”
“好。”王雄身困体乏,便听从魏定波的建议。
目送王雄前去休息,魏定波并没有装模作样在这里观察,毕竟他连眼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再者说了这里距离机场近,他是唯恐避之不及。
老老实实回家,等待石熠辉这里的消息。
昨日送消息时,魏定波在信中写到,今日自己下午会一直在家等候,消息直接从门缝下面塞进来便可。
这样做可以避免见面,且石熠辉是经验丰富的特勤工作人员,能准确的判断是否有人跟踪,以及从门缝塞东西时会不会有人注意。
魏定波下午在家中,便盯着门缝,一直等到快宵禁时,门缝中有东西滑进来。
这个时间点街上行人不多,方便石熠辉行动。
并未将门打开,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回去房间,魏定波开始查阅。
这张纸上的内容伪造的是宣传单,也就是说万一出现问题,也无非就是有人发传单罢了。
将内容破译出来,魏定波得到的不仅仅是有关眼线的线索,还有他拜托军统调查望月稚子的消息。
眼线来了汉口之后,就住在汽车渡轮码头附近的沿江客栈之内,沿江客栈人流量大鱼龙混杂方便隐藏。
情报上还说眼线刚来的前几日,还每天出门打电话,后来就在房间内不出来。
沿江客栈三教九流便于藏匿是不错,可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电话,如果想要打电话需从客栈出来,步行一段距离在三阳路上的商店内打电话。
这眼线担心过多抛头露面,心里也知道机场遭遇空袭,现在的想法便是再等等别一趟一趟跑,联系不上靖洲再被军统发现就不好了。
其次是石熠辉在上面还说,会安排人在沿客栈内讨论机场抢修一事,让眼线知道从而给靖洲打电话。如果魏定波同意他的安排,便在窗口悬挂衣物,若不同意则不用,可见石熠辉此时并未远离。
石熠辉如此做是省了魏定波的麻烦,不用再联系一次自然是同意,就在窗户外挂了衣服,后索性也就不再看眼线的情况,转而开始看望月稚子的资料。
望月稚子1917年生人,现年二十二岁,本名靳湖月。其父靳义原金陵人士,年轻时赴日留学结识望月宗介,后回国经商久居上海。三一年眼看日军占领东北,靳义奸商性格展漏无疑,主动送十四岁的靳湖月赴日留学且认望月宗介为义父,想为自身谋取一条后路。
还真让靳义赌着了,后日军占领上海,靳湖月归来成为76号成员,靳义地位水涨船高此时生活高枕无忧,生意蒸蒸日上。可悲的是女儿成了望月稚子,没了本来姓名,靳义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介绍自己女儿也说是望月稚子,仿佛叫日本人的名字,就多么高贵一样。
数典忘祖!
这便是魏定波的评价。
从这些情报中可以得知,望月稚子年幼接受日本帝国主义教育,此刻恐怕早就与日本人不分彼此,没有念旧情一说,日后对付她也万万不能留手。
且情报中还说,望月稚子在上海区76号地位不低,此行去武汉应当有任务在身,这与魏定波的猜测不谋而合。
唐立这里也有消息,便是让魏定波能避则避不要与望月稚子发生摩擦,安心潜伏。
唐立这老狐狸是吃到了甜头,现在唯恐魏定波暴露他断了建功立业的门路,倒显得很是关心他。
只可惜这一次要让唐立失望,魏定波并不打算避让,原因之前已经说过。
在冯娅晴回来之前将纸张烧成灰烬,打开窗户将气味散掉,灰烬也被处理干净。下班回来的冯娅晴自是没有发现,只是关心的询问了一下有关望月稚子的事情,一起做饭时聊了聊工作上的情况,算得上是每日日常。
偶尔冯娅晴也会说一说百货公司的所见所闻,有些令人捧腹大笑,有些则是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今日还说百货公司上面的裁缝店有活动,说是到时给魏定波定做一身衣服,上一次买的刚好也坏掉了。
这正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魏定波也不推辞,说是活动当天让冯娅晴通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