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救人?”石熠辉有些吃惊的问道。
“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魏定波说道。
“你不要冲动。”
“你看我像是冲动的样子吗?”
“可你也明白,现在很难救人。”石熠辉觉得,魏定波是被周义感染了情绪,所以现在才会想要坚持救人。
魏定波摇头说道:“虽然困难,但是并非没有办法。”
“你说来听听。”
“假降。”
“假降!”石熠辉一脸诧异。
“是的。”
“你要明白,情报人员被捕之后,假降是最坏的选择。”
“那是因为没有人能证明,他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可是我现在参与审讯,我可以帮他证明。”
“就算有你的证明,到时候他一样会面临审查。”
“面临审查,总比死了好。”
“自己人的审查,有时候比敌人的酷刑还要让人生不如死。”
“那就让老师帮忙,送周义回总部,找个闲置干一辈子。”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如果周义出来面临审查,他可能恨不得自己死在敌人手里,起码一世清白。”
“这件事情不应该我们两个人讨论,你应该去问问周义的哥哥,看看周正是什么意思。”魏定波说道。
虽然石熠辉说的很有道理,情报人员被捕之后假意投降,其实和真投降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谁能证明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现在魏定波参与审查,可以帮忙证明,但是依然很难得到上峰的完全信任。
其次则是,被捕之后投降,影响很不好。
石熠辉说道:“那你也应该问一问周义,他是怎么想的。”
周义怎么想的?
他应该不会同意魏定波的安排,毕竟周义的性格现在已经显而易见,宁死不屈。
救国同样也是在救人,魏定波不忍看到周义如此牺牲,在他看来明明还有机会,为何不尝试一下?
“你去汇报这件事情,看上峰和周正是什么意见,至于周义的想法,我们到时候再说。”魏定波说道。
石熠辉只能点头说道:“我同样很想救人,但是我希望不管上峰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理解和执行。”
“我明白。”
说完这些之后魏定波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也不会冲动。
他只是认为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正如此前魏定波和石熠辉聊的问题一样,他们为什么不能掌控全局只能冲锋陷阵,那就是他们在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愿放弃的。
魏定波是活生生的人,自然有所坚持,也正是因为这些坚持,才能奋斗不止。
回到家中休息一夜,第二日并未等到石熠辉的答复,他知道军统上峰现在可能也是两种声音在打架,短时间内没有定出一个章程。
来到洋房工作,这几日到不需要做什么,毕竟望月稚子是打算关雨村康生几日,再做打算的。
所以今日来了之后,望月稚子便说道:“秦方好约我见面。”
听到秦方好的名字,魏定波表示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他还没有离开汉口?”
“这一次就是准备走,临别先想要见一面。”
“你打算见面吗?”
“他都要走了,见一面就当送行。”望月稚子说道。
她巴不得秦方好早早离开,现在对方要见面,她担心自己不见对方不走,一直赖着等着见面,那不是瞎耽误工夫。
索性见上一面,刚好这几日也闲着。
“既然你打算见面,那我陪你去。”
“我正有此意。”
“什么时候?”
“就今天中午,早点打发他。”
“你看看你给人家弄的好似是洪水猛兽一般,秦方好那种模样和家世,多人姑娘稀罕,你就这么避之不及。”
“谁稀罕谁去找,我是半点都不稀罕这样的薄情郎。”
“那你稀罕谁?”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莫不是你喜欢女人?”
“闭嘴。”
和望月稚子聊着天时间过的挺快,到了中午两人就前去赴约,魏定波走在路上笑着说道:“秦方好若是看到我还在,只怕是恨我入骨啊。”
秦方好来汉口,约了望月稚子几次,魏定波到场几次,你换成谁能不恨你?
“反正都已经恨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
“你倒是说的轻松。”
“在汉口他还能将你如何?”
“在汉口可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再者说了这种公子哥都是要面子的很,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面表上倒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
“那不是和你一样?”
“怎么能和我一样。”
“你这张脸只怕比他还道貌岸然。”
“我就当是你对我的夸奖。”
很快到了地方,档次依然不低,魏定波跟着望月稚子一同进来,秦方好早就等候多时。
看到望月稚子身旁的魏定波,秦方好显然是比前几次有了准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邀请大家进去入座之后,魏定波看到居然是有三副碗筷,看来秦方好是早就猜到了望月稚子会带着自己一起来。
见状魏定波笑着说道:“多谢秦公子款待。”
“不必客气。”
今日秦方好坦言之间倒是大方得体的多,只是说自己在汉口的事情处理完了,要回去上海,问望月稚子有没有什么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和给自己家里人转达的话。
望月稚子自然是不理会,还说有什么事情,她会电报回家。
写信的字数很多,发电报那可是很贵的价钱,但是望月稚子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秦方好好似又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望月稚子原本还打算今日再和秦方好好好说一说两人之间的问题,但是秦方好今天并没有提及此事,仿佛只是朋友之间的告别罢了,搞得望月稚子也没有办法主动提起。
但今日秦方好喝酒比较多,他让望月稚子饮酒,望月稚子只是浅尝即止。
让魏定波陪着喝,他借口下午还要工作,秦方好就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仿佛是借酒消愁。
眼看吃的差不大,望月稚子就打算告辞,只不过看秦方好现在的模样,她对魏定波说道:“你送他回去。”
“你担心他?”魏定波笑着问道。
“他喝成这个样子,如果摔了碰了,岂不是要在汉口养伤,耽误回去上海的时间。”
“女人你还真是狠心。”
她可不是担心秦方好的安全问题,只是生怕对方耽误了离开汉口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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