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后,宋慈回到主屋麻溜的躺下了。
整个人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宋慈吁出一口气,这古时的应酬,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这要是在现代吧,一个应酬,到点去席上吃吃喝喝也就完了,哪像现在,天不亮就起来梳洗,等客人来了,还得陪着磕叨,而且还得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还有对方的话也不能随便的接,要不那分分钟就是个坑,掉进去了都不自知。
宋慈就觉得,陪着这些个夫人们玩文字游戏,一点都不比男人轻松。
这脑力活,就不是人干的。
脑力活也就罢了,她好歹也是演过不少戏的人,心理战也是专门学过的,鬼谷子,战国策三十六计的,她通通读过,搞心理战术没啥太大问题,小心点就行。
难的是身体。
虽说这阵子一直在锻炼,但她这副身子骨,到底是老残了些,这和人应付一天,特么累得一比。
“太夫人,今儿来参宴的姑娘们的名单都整理出来了,您是现在看?”宫嬷嬷走进来问。
宋慈慢慢的转过头:“宫嬷,你看我是还有力气看名单的样子么,先放着,回头再看,我累得慌。”
“那行,老奴给您点个安神香?”
宋慈:“这倒不用,睡得沉了,晚上怕是睡不下,我眯会就行,你也去歇歇吧,别累着了。”
话音落下,她就背过身子去闭上眼。
宫嬷嬷帮她掖了一下被角,退了出去,并让外头伺候的人动静都轻点,又让红枣去小厨房吩咐一声,炖个浓浓的川贝雪梨。
她瞧着太夫人今儿说了这么老多话,嗓子有些哑了。
……
相府正院。
宋大夫人也累得不轻,靠在美人榻上受着丫鬟们的按摩捶腿,她的腰,都快断了。
她这还不能像宋慈那样,完全躺下去,因为宴席刚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得见管事们,一样样的归置好呢。
“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管事们都在花厅候着了。”房嬷嬷禀道。
宋大夫人点头嗯了一声,扶着芍药的手站起来,道:“走吧。”
当家主母,人前风光,事实上,管理中馈真心的累得要命,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要搂这个管家权,一是为财,二是为权,三是为脸面。
宋大夫人也是如此,她就是累极,也不可能把管家权全放了出去,毕竟她是这一府的主母,长房嫡出长媳,她不管,谁有资格?
来到花厅,和两个正在吃茶的妯娌相互打
了个招呼,宋大夫人就开始听下头的人禀事。
这宴席完了,各处的灯油火蜡都是有数的,都要一一熄了再归拢,还有器皿,也是要刷洗回收,各个招待客人的院子厢房,也得打扫锁门。
这一茬茬的,全都要吩咐下去。
再还有宴席上发生的一些小意外,也得处理,相府素来赏罚分明,做好的就赏,做差了的就罚。
等所有的事都吩咐完毕,再回到正院,已经是要掌灯的时分,宋大夫人刚坐下,拿过芍药她们整理出来的各府礼单,才看了几眼,就听到宋致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