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自牛盼儿离开后,就赶紧进了宋致钰的屋,见自家爷坐在床上发呆,双耳还呈粉红,不由一惊。
“四爷,郡主怎么着您了?她也太急了吧!”
宋致钰回过神来,啐他一口:“什么怎么着,你瞎说什么鬼?满脑子腌臜。”
四喜一脸怀疑:“真没?那您耳朵怎么这么红。”
宋致钰眼一瞪:“我那是热的,麻溜给我开窗透气去,可闷死了。”
他还借故扇了扇风。
四喜撇嘴,嘀咕道:“奴一看就知道您是在尴尬,您别不信,欲盖弥彰就是您这样的……啊,奴这就去,这就去。”
宋致钰哼了哼,手边碰到什么,低头一看,是牛盼儿留下的盒子,说是送他的,算是定亲信物。
他犹疑了一下,拿了起来打开,里面躺着一支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骨玉簪,无太多繁复的装饰,只是簪头刻了祥云纹。
她说,这是用虎的股骨打磨而成的骨玉簪,可辟邪,是她自己闲时做的。
宋致钰啧了一声故作嫌弃:“定北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送我东西,就送个骨头簪子,还说什么到我心里,呸,小气吧啦。”
嘴里是这么说着,可他却是下了床,对着镜子用簪子把头发给盘了起来,左看右看,嘴角微扬。
好像还不错。
……
宋慈拉着牛盼儿在罗汉床上坐下,满脸笑容。
“是不是吓到你了?臭小子就是个弱鸡,赏个景儿还掉下水里,我都替他脸红。”
牛盼儿摇头道:“他并没有习武,身体没那么灵活也是正常,而且失足踩空更不是什么稀奇事,您别太责怪他,那都是意外。”
宋慈:“……”
我就是怕你以为不是意外,以为他真嫌弃这门亲,心里膈应,试图代他说两句好话呢,咋的反过来了?
“看样子,你们聊得可以啊。”宋慈揶揄地眨了眨眼。
牛盼儿抿着唇笑了笑,有些羞意,想到什么,便正式道:“太夫人,赐婚非我所愿,为我郡马,注定庸碌无为,我知道是委屈了玉郎,可我向您发誓,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您放心吧。”
一副把他给我,我不会让他委屈的样子。
宋慈想到那些男子向岳父母求亲就是这说辞,便有点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手,道:“好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能为你郡马,是那小子前世积福才有这善果,他敢说委屈,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太夫人不嫌我不贤良?”牛盼儿道:
“我连个羹汤都做不会,更不会做什么女红。”
“我要你的贤良做什么呀,羹汤女红不都有下人做吗?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就行,以后和四郎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那我就安心了。”宋慈拍着她的手道:“盼儿,四郎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和你共偕连理是他天生好命所致。他这孩子,是被我们宠坏了,不经事,可他本性纯良,也知大是大非。以后他做不好的,你只管向我告状,我替你教训他。”
牛盼儿鼻头发酸,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