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荆州蔡家!
五万大军,对阵两千虎豹骑,这军力是何等的悬殊,然而事实却是那区区两千虎豹骑,将王威麾下五万疲惫之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不管文聘、魏延如何补救,然而场中的局势早已成了定局:刘表军实无取胜之机!
“该死的,这是何等军队?”与一名虎豹骑士卒力拼一招,望着那人在马背上晃了几下,一夹马腹,竟是安坐如初,对此,魏延心中愕然:依自己的武艺,竟是连一名寻常士卒也对付不了?
“给老子下去!”大吼一声,魏延长刀一转,重重劈出。
虽说虎豹骑是集兖、豫两州三十万中的精锐所成,然而面对着魏延这类绝世猛将,却是还没那个实力。
只听一声闷声,那名虎豹骑士卒就算是举战枪抵挡,亦是被硬生生劈落下马,口中猛吐鲜血。
“死来!”魏延驭马上前,一刀劈向对方头颈,然而就在此刻,一柄通体银白的长枪却是挡在了前面……
“锵!”
魏延身子一震,直觉虎口有些麻,然而他反观面前的白马将军,却见他身躯丝毫不动……
“此人由我来对付,你且去吧!”对着那名虎豹骑,赵云如是说道。
“诺!”那名虎豹骑从地上起身,对赵云一抱拳,随即翻身上马,复而杀向别处,观他眼神,竟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丝毫不曾被魏延吓倒。
这支军队……魏延心中无比的惊愕,区区一名士卒却有如此胆识、如此心智,兼之武艺亦是远超寻常士卒之上,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曹孟德麾下第一精锐、虎豹骑的实力?!
“阁下武艺不凡啊!”面对着魏延,赵云微微一笑,提枪说道,“呵呵,来将可愿通名?”
“……”从赵云身上,魏延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犹豫半响,方才抬手抱拳回道,“义阳魏延、魏文长!”
“哦,原来如此……”赵云点点头,面上含笑,提枪说道,“常山赵子龙,请赐教!”
“不敢不敢,”说着,魏延眼神一凛,他分明已经感受到,赵云身上那扑面而来的战意……
额头渐渐渗出几许汗水,面对着赵云的气势,魏延感觉自己有些气息不顺,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要不战而败,是故当即难,率先抢攻。
“汰!”随着一声大吼,大招如雷霆一般,直直朝赵云面门而去。
此人刀势,堪比关云长……赵云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注意,举枪一挡,只听一声闷哼,反而是抢攻的魏延面露惊色。
借住马镫之力,赵云一下将魏延长刀弹开,随即枪势一变,枪尖如暴雨一般,径直将魏延全身笼罩。
好快……魏延心中大惊,连忙抵挡不敢怠慢。
“叮……”只听一阵急促的打铁声,赵云的枪法越来越来,而反观魏延面色,却是越来越吃力。
“啊汰!”一声怒吼,两人之中暴起一道气浪,向四周散开,原来是魏延心知如此下去必败,使尽全力将赵云逼开。
“轰!”漫天沙尘溅起,将数丈内的刘表军吹得人仰马翻。
“吁……”策马跃后一步,赵云拍了拍胯下之马的脖子,好叫他安静下来,随即望了眼魏延,神色玩味说道,“将军怎可出手伤我爱马,如此恐非为将之德啊……”
原来为了逼退赵云,魏延最后一招,对准的非是赵云,而是他胯下之马……
“哼!战阵之中,生死存亡之时,岂能有那般顾虑,若非如此,我方才已是死于你手!”就算面对着赵云的暗讽,魏延之面色亦是丝毫不变,在他心中,只要达到目的便可,至于如此达到,那只是极小的问题,不是么?
“……如此倒是叫我受教了,”听闻魏延话语,赵云的脸上露出几许冷然,在他心中,两将相斗,自是拼尽全力、显尽武艺,然而却关坐下之马何事?
想起当初与吕布一战,两人均是力尽,未免损及战马,两人下马步战,这才是武将所为!
仅凭一语,魏延在赵云心中,评价早已低了几个档次。
深深吸了口气,赵云眼神一冷,淡淡说道,“如此,魏将军且注意了……”
百鸟朝凰枪!
“什么?”望着眼前一时间竟全是赵云的枪尖,魏延心下大惊,下意识得举刀相挡。
“噗噗噗!”
魏延闷哼一声,他分别感受到,对方的枪尖刺穿自己铠甲,戳入自己身躯时带来的凉意……
“赵子龙,看枪!”随着一声大喝,一支长枪斜斜从旁边击来,直直朝着赵云腰间戳去。
哼!赵云轻哼一声,丝毫不惊,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拔出青釭剑,一招削飞那枪枪头,口中淡淡问道,“你乃何人?”
愕然地望着自己手中长枪的枪头,文聘下意识地望向赵云手中青釭剑,见其寒气凛冽,着是一柄宝剑,点点头,随即抱拳回道,“在下文聘文仲业,见过赵将军!”
对于文聘,赵云对他倒是有些好感,原因便是方才文聘见魏延有难,前来相助偷袭之际,亦不忘高声警示赵云,不得不说,这是光明正大的偷袭,与射箭前大叫‘某某某,看箭’的明箭一样,只有光明磊落之人,才会如此为之,决然不会暗箭伤人。
“文长,如何?”文聘颇为担忧地望着魏延胸前,只见那处铠甲破损不堪,内甲湿红一片,时而乃有几许鲜血,顺着挂甲滴落。
低头望了一眼,魏延伸手探了探胸前伤势,随即摇头说道,“不碍事,皮外之伤罢了!”说完,望着赵云,如临大敌。
此人不愧是与传闻中的飞将吕布战平之人,着实厉害,尤其是他方才那枪招,迅如豪雷,叫人难以抵挡……唉,唯有用命死战,方可走脱!
思毕,魏延以目示意文聘,文聘当即意会,丢枪取剑,两人合战赵云。
“赵将军,得罪了!”
“无妨,无妨!”赵云微微一笑,手中青釭剑,右手豪龙胆,一剑一枪,对战文聘、魏延,竟是丝毫不弱于下风。
该死的,这人单手持枪,劲道竟还是这般的大!感受着手中大刀传来的反震之力,魏延心下焦虑。
小小一个马镫,用在虎豹骑身上,便可挡却诸如魏延等猛将一招,那么用在赵云身上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砰!砰!”赵云踩实马镫,猛得力,一枪挡开魏延,急追一招,另一面,左手的青釭剑亦是一刻不停,持仗宝剑之锐利,将文聘打得节节败退。
以一敌二,赵子龙之勇,直追吕布!
三将三骑,实实斗了数十回合,方才退开。
“呼呼……”魏延与文聘二人气喘吁吁、对视一眼,心中大为震惊:传闻赵子龙勇武过人,实不想竟是这般难缠……
反观赵云,却仅仅是稍稍有些喘息,待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早已恢复如初,枪尖遥遥指着文聘、魏延,低声说道,“我见两位武艺着实不弱,实不忍两位死于此地,不如且降,赵云当为你二人向我家先生引荐!”
先生?那江守义么?魏延冷笑一声,指着赵云喝道,“为将者,岂有惧死投敌之理?赵子龙,你且莫要张狂,我等此地有五万大军,待我等将士集结列阵,就算你另有埋伏之军,亦动不得我等,唯有仓皇而退!”
“哦?”赵云古怪一笑,哂笑说道,“原来两位早已看破了赵云算计,我说你二人为何要前来断后,原来是欲拖延时间,呵呵,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魏延皱眉问道。
赵云却是笑而不语,文聘当即心下起疑,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然而这一望,竟是叫他急得面色大变。
只见麾下五万大军,虽说疲惫不堪,然而为区区两千骑军击得仓皇而遁,这岂不可笑?
蠢货!不在狭隘之处抵御,乃欲至平旷之处、被埋伏之骑一一诛杀不成?魏延心下冷笑。
“赵云之算计虽说被两位看破,不过万幸……”赵云微微一笑,随即见两人欲拨马而走,当即喝道,“两位莫要小觑了赵某,若是此刻心有旁骛,死在此地也莫要怪赵某……”
“……”文聘、魏延面色大难,自是心中犹豫不决。
是继续留下断后、抵御这赵子龙,还是退后喝止大军、抵御赵云伏兵?
就在两人迟疑不决的时候,身边闪过一骑,直朝赵云而去,口中大喝道,“尔等还不速退?欲坐观大军崩溃不成?”
“王……王将军?”文聘一脸呆滞,就连魏延,亦是有几分惊愕。
“唔?”举枪挡住王威长枪,赵云皱皱眉,沉声说道,“老将军,赵某不欲与你为战,速退!”
“哼!”王威冷哼一声,怒声说道,“你乃小觑本将年老不成?当初本将驰骋荆州之时,你还不知身在何处!”说着,连接出了几枪,可惜全然被赵云挡下。
唉,老矣……心叹一声,王威瞥眼望着文聘、魏延,怒声喝道,“竖子,还不速退?!”
文聘这才回过神来,惊声说道,“王将军,你乃此路军统帅,当是你前去,我等愿意留在此地断后!”
魏延亦是点点头,神色玩味得说道,“老匹夫,还是我等在此断后吧,这把年纪,若是不得善终,魏延日后恐怕难以释怀啊……”虽然口中还是直呼老匹夫,然而此次却不成携带着任何侮辱之意。
“竖子!”王威笑骂一声,随即面色一沉,当即喝道,“文聘、魏延听令!”
“……末将在!”文聘、魏延当即抱拳应道。
死死盯着赵云一举一动,王威对二人下令道,“本将军乃命你二人后撤止住大军溃败之局,速去!违令者,斩!”
“王将军……”文聘有些失神。
“文仲业,你欲违抗将令?欲死耶?!”王威怒声喝道。
被魏延一扯,文聘迟疑得一抱拳,艰难应道,“末将……遵命!”
冷眼望着二将飞马而去,又望了望眼神死死纠缠着自己的王威,赵云双眉更是皱紧,沉声喝道,“老将军若是再如此冥顽不灵,莫要怪赵云枪下不留情面了!”
“本将岂是欲你留手乎?”王威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不管如何,你休想进前一步!”
“好大的口气!”随着一声冷笑,不远处有一人策马而来,正是虎豹骑伯长陈开,只见他望着王威,对赵云沉声说道,“将军,这老匹夫既然欲找死,哼!末将愿意代劳!”
赵云自是不想与王威一战,胜之不武不说,还耽误了自己前去指挥埋伏在前的三千麾下骑兵,可是一触及王威眼神,赵云却是改变了主意。
望了眼王威,赵云转身对陈开说道,“他便留给我吧,你等速速前去,与埋伏之军汇合,两面夹击敌军!”
“是!末将遵命!”陈开抱拳应了一声,向四周挥挥手,当即引着百余虎豹骑一路杀了过去,此地,仅剩下赵云与王威二人。
“老将军,可是思战死在此否?”赵云轻声问道。
“败军之将,不死何为?”挥了挥手中长枪,王威低声喝道,“今日之祸,皆是由我引起,就算日后主公不欲见怪,我亦是难以释怀,不若趁着还有些许气力,最后一战,来吧,小辈,老夫自思非是你敌手,然而自是要阻你片刻!没有你在前号施令,我军当是可转危为安!”
“……”望着王威眼神中的决然,赵云心中着实钦佩,深吸一口气,举枪在胸前,沉声喝道,“如此,老将军且接招了!”
“喝!”王威大喝一声,花白的胡子一颤,举枪相挡……
另外一面,正如文聘、魏延所料,当麾下五万大军从狭隘之处逃至平旷之地时,大军之前远处,隐隐响起隆隆马蹄之声,随即一支骑兵便印入众人眼帘,为数,恐怕有三两千至多。
“敌袭!敌袭!”那五万大军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也是,后有那些恐怖的黑甲虎豹骑,前面又有拦截的骑兵,五万刘表军可说是欲苦无泪。
“结阵!众军结阵御敌!”幸好就在此刻,文聘与魏延拍马赶到,当即招呼那五万将士列队结阵,以抵御曹军骑兵。
五万大军啊,结起阵来,远远望去,当真是接天连地,一望无际。
而面对着如此阵势,两千虎豹骑与赵云麾下三千骑兵竟是一时之间,难以下口。
圆阵,本是在被包围之后抵御强敌用的,但是此时用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敢笑话文聘。
无他,实是虎豹骑太过恐怖,你可知,当以十名步兵的性命,却换不来一名虎豹骑性命的时候,残存的同泽会如何?
对,跑!他们能做的,唯有逃跑,也不管从后赶上的虎豹骑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了去……
“这倒是麻烦了!”望着虽说惊惧异常,然而却不见阵势有丝毫破绽,陈开有些头疼了,环视一眼四周,疑惑问道,“赵将军呢?”
“赵将军好似被一员老将拖住了……”或有见到详情的虎豹骑士卒回答道。
“老将?”陈开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随即凝神望着文聘、魏延的兵阵,低声朝身边的周戍说道,“走,去试探一下!”
“哦!”周戍憨憨地点点头。
然而整整五万人所成的兵阵,却不是那般容易击溃的。
陈开转来转去,却是找不到可趁之机,这不是代表他惧战,他正是不想做无谓的损兵罢了。
“该死的,也不知杨老大与孟旭身在何处,要是在这里便好了……”陈开望着严实的敌军阵势,摇头叹道。
而与此同时,身在某处树林之中的杨鼎与孟旭,却是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这该死的天气!”孟旭骂骂咧咧望着半空,随即转身朝杨鼎说道,“杨老大,你可知道我等如今身在何处啊?”“是杨副统领!”杨鼎瞪了一眼孟旭,随即冷笑着说道,“我说孟伯长,当初是何人信誓旦旦,说他知道来路的?”
“额?”孟旭显然有些尴尬,抓抓脑袋反驳说道,“此岂能全然怪我?我敢打赌,就算没有我带错路,我等也找不到方向!”
“好家伙!”杨鼎气结,指着孟旭冷笑道,“丢了半数战马不说,如今竟连身在何处也不知晓,好好,若是日后先生怪罪,杨某第一个将你供出去!”
“别别,”孟旭讨好得凑上来,举着一个皮囊说道,“杨老大,歇歇火……”
“唔……”杨鼎瞥了一眼孟旭手中的皮囊,见是江哲给他们装酒驱寒的那只,不动声色接过,淡淡说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拧开塞子饮了一口,忽然动作一僵,放下皮囊手缓缓摸向战刀……
“小子敢耍我?”手提战刀,杨鼎追着孟旭猛砍,周围的近两百虎豹骑士卒皆笑。
忽然,追赶中的杨鼎猛得望见有数人策马望此地而来,凝声一望,正是帐下虎豹骑士卒。
“好了,别闹了!”望了一眼提枪冲来的孟旭,杨鼎淡淡说了一句,还将手中战刀亦丢了过去,转身对派出探查数名虎豹骑问道,“如何,此地乃是何处?”
“启禀副统领,此地乃是樊城!”其中一名虎豹骑说道。
老子让你追着砍了半天,一句别闹了就完事了?孟旭心中好不郁闷,随手将手中兵器丢给身旁之人,嘿声笑道,“樊城?嘿!这下好,来到刘表荆州腹地了……”
“樊城?”杨鼎喃喃念叨一句,随即皱眉说道,“也就是说,离刘表驻地襄阳却是不远咯?”
“恩,过了襄江便是……”孟旭点点头接了一句,随即话语戛然而止,惊声说道,“杨老大,你不会是想偷袭襄阳吧?”
“杨副统领!”瞪着孟旭,杨鼎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随即翻翻白眼说道,“偷袭襄阳?去找死?”
“那……那你提襄阳做什么?”孟旭显然有些不理解。
“我随便说说不行啊!”杨鼎一脸的大惊小怪。
“……”孟旭抽抽嘴,随即指着腹部说道,“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我们等下吃什么,昨天那些山鸡分明就不熟,让我恶心了大半夜!”
“不熟?就你吃得最多!”杨鼎翻翻白眼。
“报!”忽然,远处又来一骑,至杨鼎与孟旭面前翻身下马,抱拳禀告道,“启禀副统领,不远处有支军队运粮而来,朝西北而去!”
“西北?”杨鼎起身望向西北方向。
“副统领,西北便是樊城方向!”方才出外探查的虎豹骑斥候抱拳说道。
“原来如此,”杨鼎神色玩味地望着孟旭说道,“要不今晚食米粮?”
“嘿嘿,”孟旭舔舔嘴唇,嘿嘿一笑说道,“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便着手埋伏之事。
运粮的军队,少说也有数千,然而杨鼎与孟旭,却有胆量以区区一、两百骑,欲从中取粮,不得不说,虎豹骑除了骁勇之外,实有些胆大妄为!
而两人谋划的运粮兵,却正是刘表麾下蔡瑁、蔡和、蔡中兄弟所督,为出行的王威、与身为安众的蒯良运粮而去。
用蒯家子弟蒯良掌兵,用蔡家子弟蔡瑁等人督粮,刘表这手虽说做得极为平衡,然而却不是极妙之策……
听闻蒯良在安众受难,此间蔡瑁兄弟却是心中大畅……内犹不合,如何攘外?!
此事亦叫贾诩说中!
“兄长,”马车之中,蔡和哈哈大笑,望着其兄蔡瑁说道,“那蒯子柔,自诩智谋过人,此次却身陷安众,还叫主公兵救援,哈哈哈!我看他回来之时,用何等面目以见我等!”
“哼哼!”蔡瑁冷笑一声,摸着下巴淡淡说道,“二弟所言甚是,不过……虽说蒯良此次颜面俱损,然而却不失主公信任,你不见主公前些日子,还重赏了其弟蒯越?”
“兄长所言极是,”蔡中点点头,凝声对两位兄长说道,“此乃主公所行平衡之道,顿然不会叫我蔡家、抑或蒯家一家独大,保持平衡,主公方可驾驭,对了兄长,大姐处,可有消息?”
“大姐?”蔡瑁闻言一愣,皱眉说道,“主公说的最多的,还是那江哲……恩,江守义,看来主公对江守义颇为忌惮!”
“呵呵,”蔡中微微一笑,探头望马车之外望了一眼,再复嬉笑说道,“素闻江哲用兵如神,就连当初力拒十八路诸侯的飞将吕布,亦陨于其手,更别说公孙瓒那老鬼……江哲,确实不凡!”
“不得无礼!”蔡瑁低声喝道。
“嘿,”蔡中闻言自嘲一笑,随即神色玩味地望着其兄,哂笑道,“兄长,虽说那江守义有些本事,却也不至于叫兄长如此吧?”
“非是如此,”只见蔡瑁眉头深皱,低声说道,“若是可以,为兄自是不愿与此……与他为敌!”
“为何?”不说蔡中惊异,就连蔡和亦是心中惊讶。
“盖因此人……与我等颇有渊源!”
“……”蔡和、蔡中对视一眼,忽然想起一事,异口同声、惊声说道,“兄长之意,莫非……”
“嘘!”蔡瑁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低声喝道,“为兄也是偶然之间翻阅族谱之际觉此事……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我等必遭蒯家难!”
“兄长之言,小弟断然不敢忘却……”蔡和、蔡中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惊,若是当真如此,此事关系确实重大,一旦被蒯家知晓,我等皆有难!
蔡瑁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闻外面传来一声惊喊。
“敌袭!敌袭!”
“什么?”蔡瑁当即心中大惊,急忙探出车窗一看,遥见数百黑甲骑军,直冲自己军队而来。
一时间,蔡瑁的面色变得极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