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萧子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有件事,还想请你帮个忙。”
“世子殿下请讲!”
“秦大人能不能帮我在帝都找个人?”
“找人?何人需要劳世子殿下如此惦念?”秦永年目光投向萧子凌,心中嘀咕:这是又看上哪家闺秀了么?
“是一个厨子,名叫赵黑土!”萧子凌站起身来,用手比到自己胸·口的位置道:“大约这么高、很瘦,眼睛大大的·······”
萧子凌讲的非常详细,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说了,但是后面的话秦永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中只冒出了两个字:“荒唐!”
从顶楼退出来,雁啸天送秦永年往后门走,秦永年沉声问道:“那个赵黑土是什么人?”
雁啸天也觉得很狗血,尴尬道:“就是小店举办的厨神大赛的魁首!世子爷派小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秦永年随口问道:“世子为何要找那个厨子?”
“那个厨子会做一道菜叫‘麻婆豆腐’,我们雁归楼的厨子怎么做都不对世子的味口。”雁啸天也觉得特别丢面子,这么大的酒楼经营了这么多年,连个豆腐都做不好!
秦永年闻言收住了脚步,盯着雁啸天的脸认真看了好久,好像在确认他方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半晌道:“就是因为这个?”
“世子说他就是因为这个,小人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那个赵黑土,虽是皮相长得俊俏,可他只是个厨子,您说世子他总不至于······对吧?”雁啸天一脸苦相地收了声,再说下去,侯爷非赶过来把他舌头割了不行!
秦永年一个字都没再说,甩了袖子出后门上了马车,坐稳之后才从牙根挤出两个字:“荒唐!”
回到自家府门口下车就看见大门旁还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悬着的灯笼上写着一个“赵”字!秦永年立马知道是妹夫赵中廷来了!
秦永年微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挂着忠厚热情的笑容,两步迈进前厅,拱手道:“赵兄,我还道忙完这几日便到府上拜访,您可先来了,是我失礼了!”
“秦兄,您能回朝任职,我打心里欢喜,等不及时日,便先来拜访了,是我唐突了!”赵中廷起身谦恭回礼道。
寒喧过后,两人坐下叙话,赵中廷只道秦氏得了急症,寻遍了帝都名医也未能康复,终究还是撒手去了。秦永年对赵婵的话深信不疑,此时看着赵中廷心中鄙夷万分,面上还是随口安慰了两句。
赵中廷以为就这么把秦永年糊弄过去就算了,心满意足的回了赵府。毕竟今后要同殿上朝,若是因为秦氏的事与秦永年生了嫌隙,平白多了个敌人,对于赵中廷来说绝非好事!如果可以,他不想得罪任何人!
而秦永年则想着,赵中廷如今已是堂堂的二品大员、户部尚书,自家妹妹的事只管找赵墨那个庶女算帐好了,也没必要与赵中廷撕破脸!
当下还是皇上的万寿宴最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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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山皇家别院
“明日便又要进宫了,你一点儿也紧张?”醇亲王看赵墨认真在火锅里夹着一根鸭肠在涮,不禁问道。
“嗯!早就想好的事情,没什么好紧张的。”赵墨将涮打了卷的鸭肠蘸上芝麻辣椒干料之后放入口中,脆香鲜辣,太美味了!两人午后才起床,这可是今日的第一顿饭啊!做什么菜都嫌慢,干脆吃火锅吧!
醇亲王把亲手涮好的羊肉片夹到她碗里道:“即便是你计划的那样目前看来没有问题,也很难说到时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既然是突发状况,又怎么能预料的到呢?既然预料不到,就别提前自寻烦恼了!这一根刚刚好,王爷,您也尝尝!”赵墨夹着弯弯曲曲的粉嫩鸭肠蘸了干料放进醇亲王面前的小碟里。
醇亲王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什么叫贵族?就是从来不会吃脏器之类的东西!
看他不动,赵墨笑嘻嘻道:“您这是害怕吗?”
“怎么会?”顶天立地的醇亲王怎么可能会怕?尽管如此,醇亲王夹起那一根诡异卷曲的东西手还是有些颤抖。
“算了吧!还是给我吧!”赵墨实在不忍看他硬撑,不能吃就不吃呗!反正好吃的东西那么多呢!
她的筷子还未碰到,醇亲王已经将鸭肠送进口中,久保准备好漱口的物件随时准备迎接王爷的呕吐!醇亲王紧闭的双眼逐渐睁开,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赵墨,赵墨嘻嘻笑道:“好吃吧?”
醇亲王用力的点了点头。
赵墨又夹起一根鸭肠,边涮边讲道:“我上次看了一本游记,滇南山里有一种肉虫,特别肥美!把它们从竹子里揪出来······”
“呕!”胃里的食物开始翻滚。
“哎?王爷!你怎么了?”
“本王无事,呕!”终于突破了喉咙冲了出来!
醇亲王吐到弹尽粮绝、吐的惊天动地,真不知道该庆幸久保的先见之明,还是该悲哀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重口味的媳妇!
追影抱着剑站在门外自言自语道:“从竹子里揪出来,然后呢?”
鉴于醇亲王实在吐的过于惨烈,再吃火锅恐怕他身体承受不住,赵墨到厨房为他蒸了个鸡蛋羹,又快又有营养还好消化!
饭后,两人在后花园散步,醇亲王的手伸了又收回,收回又伸出,赵墨回头看他偷瞄自己的手,嘻嘻一笑,主动牵住他的手道:“刚才吃的太多,我现在啊头重脚轻,借王爷的手一用可好?”
“好!”醇亲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嘴角压都压不住的飞扬起来。
“这样安安静静的真好啊!”赵墨看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星光道。
“嗯!只怕这样宁静的日子不多了······”十年磨一剑,宝剑出鞘之时一场血·雨·腥·风怕是少不了了!
“那也没什么,人生就像做饭一样,有肉有菜的时候就做米饭炒菜,没肉没菜的时候也可以熬粥,连大米也没有的话那就蒸馒头,实在不行还可以煮面条嘛!如果连锅碗都没有的话,至少还可以做叫花鸡不是吗?”
“呵呵!这叫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何,这样深奥的道理,你总能解释的如此通俗?”
赵墨走到醇亲王面前,小脸一沉质问道:“王爷这就嫌弃臣妾肤浅了吗?”
“怎么会?”醇亲王看她这个假意生气地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随即道:“我曾经不止被人嫌弃过还被人训斥过呢!”
“啊?真的吗?是谁如此大胆?”赵墨还真是好奇,除了皇上,谁还够级别能训醇亲王?
醇亲王清了清嗓子学话道:“公子堂堂七尺男儿,手中兵刃不去保家卫国,反倒屠杀这些弱小生灵,这种行为又何止是唐突二字?”
赵墨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半晌才收了笑声道:“还以为王爷没认出我来呢!”
“怎么会?”醇亲王牵着她的手继续走,柔声道:“你是如此特别,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