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吃的高兴便是王道!至于是用锅吃还是用盆吃那都不重要!
可是此时,殿外侍卫报道:“皇上,在养居殿外抓到了一名行迹可疑之人!
皇上吃的酣畅淋漓,闻言放下箸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万寿宴之日在养居殿外,这是若不是对皇上意图不轨还能是什么?目光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气,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带上来!”
在座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舞姬纷纷退下,侍卫押着一人进来按在皇上驾前,不等那人跪好,侍卫揪着那人头发将他的脸呈给皇上看,皇上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哆哆嗦嗦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皇上饶命,小人是御膳房的刘兴,只是想去看看醇亲王妃娘娘是否有需要小人协助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赵墨在一旁说了一句,不轻不重正好被皇上听到。
“哦?王妃知道事情原委?”
赵墨将为皇上斟上荞麦茶道:“儿媳原本做了九道清淡菜肴喻意“九九归一”为父皇贺寿,但在运送至瑶溪殿外时,一侧车轮脱轨,所有菜品尽数损毁,儿媳又赶回将火锅尽快做好送了过来,是以耽隔了些时辰。”
“所以,这个贼子帮忙是假、破坏才是真!”
“不止是这样,儿媳数天前奉旨巡视御膳房,为父皇寿宴作准备,也是此人将儿媳引至库房,并将六七十斤的整袋食盐朝儿媳头上砸下,若不是儿媳站的位置有些偏离,恐怕便没命再在父皇跟前尽孝了!”
“如此歹·毒用心!说,是何人指使?”
“皇上,小人冤枉啊!”
“皇上,末将在此人身上翻出这包东西!”侍卫将一个折叠整齐的小纸包双手呈上。
皇上道:“宋掌院,你看看这包东西是何物?”
太医院宋掌院闻言起身,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晶莹发亮的白色粉沫,宋掌院闻了闻道:“回皇上,此物是断·肠·散。”
一众人皆变了脸色!听这名字就知道并非善类,差不多等同于皇上寿诞之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皇上直接拍案而起,怒吼道:“好你个大胆逆贼,你带如此毒·物到王妃给朕做膳食的地方,是要毒·死朕再嫁祸给王妃!如此算计,断不是你一个厨子能做到的,说!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主使?”
刘兴已经瘫如烂泥,伏地连连救饶:“皇上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啊!小人冤枉啊!”
皇上气不过,拿起杯子摔了下去道:“把这大胆逆贼带下去,着内廷司严加审问,不问出幕后主使之人前不允许他死!”
“是!”
侍卫拖着刘兴往外走,刘兴挣扎着喊了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命!”
他这一声如同炸雷,众人噤若寒蝉,皇上的目光如利剑直劈皇后,皇后差点没有位置上栽下来,一脸诧异道:“陛下,臣妾并不识得此人啊?”
“皇后不识此人?为何此人独独求皇后饶命?”
皇后百口莫辩!
皇上转头看太子坐席空着,不禁问道:“太子何在?”
一个小太监向七喜耳语了两句,七喜面色一变,急忙附在皇上耳边将小太监的话原封不动地学给了皇上。
皇上已经出离了愤怒,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把他二人关好,朕一会儿过去!”
七喜躬身领命,交待小太监快快去按照皇上旨意办。
皇上瞪着皇后,半晌道:“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可教出了个好儿子啊!”
皇后莫名其妙,但还是跪地恳求道:“陛下息怒,臣妾统领六宫不假,但臣妾确实不识得那名御厨更谈不上密谋刺驾了!至于太子,臣妾不知他犯了何错,还请皇上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他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年幼无知?朕看是你更无知吧!”皇上拂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七喜道:“今日宴席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随后跟上圣驾从侧门出了瑶溪殿。
赵墨到醇亲王身边,扶起醇亲王像哄小孩子一样道:“王爷,父皇今日也累了,咱们回去吧!”
“嗯?父皇不在这里玩了吗?”
“是的,父皇还有事,咱们改天再找父皇玩。走吧!小心脚下!”醇亲王小孩子一样乖乖被赵墨牵着手带走了。
靖王默默起身,目光随着二人一直到殿外。
嘉贵妃过来道:“琰儿,看什么呢?”
靖王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儿臣送母妃回宫!”
回到皇家别院已近子时,赵墨将玉狐簪拔下放在梳妆台上道:“王爷,你觉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嗯!”醇亲王已梳洗完毕换了睡衣,坐在桌边倒了两杯热茶,一杯自己喝,一杯为赵墨晾着。
赵墨收拾停当,坐到他身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度正合适!随即一饮而尽,她今晚可累坏了!可还是因为今日瑶溪殿上信息量太大而兴奋地毫无睡意,分析道:“我总觉得刘兴也被人设计了!”
“何以见得?”
“我今日提防被人栽赃陷害,一步都没踏进御膳房,如果刘兴计划在御膳房做手脚陷害我便无从下手,这是其一;养居殿的小厨房里只有我和豆蔻,他也无法安插内鬼进来陷害,这是其二;所以,他只能在我运送菜品的小车上动手脚,害我无法将寿宴菜品送到父皇面前,从而获罪!可我及时将火锅呈上,补了这个缺失!还故意在养居殿小厨房的火上留了一盅银耳莲子羹,而后和豆蔻一起来瑶溪殿送茶水和甜点,故意卖了个空无一人的小厨房给他,就看谁上钩!那一盅银耳莲子羹我原本就没打算给父皇喝!不是我亲自盯着的膳食是绝对不会让父皇入口的!”
“这并不能证明刘兴是被设计的!”
“再往下便是了!我卖了个破绽给他,刘兴就上钩了!可他刚进去就被侍卫给捉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赵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托着香腮凑到醇亲王面前问道。
醇亲王肉眼可见的眼神慌乱,聪明的大脑都停摆了,伸手端着空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喝了个寂寞,尴尬一笑道:“确实是哈!”
“还有那包·断·肠·散!一个御厨真的有胆子对皇上下那么猛的药吗?那得是有多深的仇才行啊?还有太子······”
“等明天便都清楚了。”
“为何?”
“追影会探听清楚的!”
“哦!”
“很晚了,早些安歇吧!”
“哦!王爷你?”赵墨看王爷坐在牙床边脱靴子,不禁问道。
“久保说今晚有雨。”
“是吗?”赵墨要去推窗,醇亲王一把揽她过来道:“不必看了!久保说有,便是有的!”
窗外满天星辰闪闪发光,连一丝风、一片云都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