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的万寿宴怎么会过成这个样子?但是一切又是这么的似曾相识!
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娴妃!
魏皇后人美心善,宫里人心所向,还育有文曲星君下凡一般的儿子——李瑄!
虽然她的儿子李瑀才是皇长子,可包括朝臣在内,所有人都清楚李瑄才是未来的储君!
不论是“子凭母贵”还是“母凭子贵”都好,魏皇后和李瑄都是横在她面前最大的绊脚石!她不惜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去为她们娘俩搏一个前程!
她搏到了!成了最大的赢家!自此,母子皆贵!无人能及!
还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好景不长,秦氏所生的李琰武艺超群、缕立战功,秦氏被晋为嘉贵妃又得皇上盛宠,几乎与自己平起平坐!
这些年为皇上寻了诸多女子充实后宫,却不能分走嘉贵妃所得之宠爱,直至设计让赵婵进宫才一改颓势!果然,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才是上策!
虽然一战小胜,无奈已经成年的李琰并非当年只有十岁的李瑄,迅速找到症结将嘉贵妃救出还险些将自己牵连进去!
哥哥穷尽思筹谋的春猎之围也功亏一溃!
全是那个靖王坏的事,想来,那时皇上或许就已经对自己和太子起了疑心!想到此处,皇后不禁一声叹息,也许都是命吧!终究是人算不及天算啊!
栖凤山皇家别院
“王爷,曹义诚派人到崔家庄把林大师接走了!”追影拱手道。
“嗯!”醇亲王应了他一声,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没再说什么。
看醇亲王一派若有所思的样子,感慨道:“咱们透的消息一到,秦永年立刻便把消息匿名散给了曹义诚,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倒是得心应手!”
“他被放逐地方这么多年,都是因为南宫笠刻意打压,不然,以他的出身早该在朝中任职的!”
“南宫笠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些年拉帮结派,只顾着和曹义诚有争暗斗,却没把秦永年放在眼里。”
“秦永年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找南宫笠报仇这么简单!”
追影不语,他心中有话却不能说。
“秦永年回帝都后可曾单独找过靖王?”
“除了靖王到城外十里亭接他那一次,其余并没有单独会面过。右相曹义诚倒是约过秦永年两次,都被他拒绝了!”
“哼!”醇亲王冷笑,“他当然不会去,曹义诚就是他下一个目标!”
“曹义诚与南宫笠周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被赶出去,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斗败,更何况,南宫笠一倒,最有可能收编南宫笠门生的就是曹义诚了!”
“那要看父皇会不会同意!”
追影不语,皇上有多看重朝局平衡?这么多年曹义诚之所以没被南宫笠干掉,可多亏了皇上下的一手好棋啊!这一点,追影明白,醇亲王更明白!只是南宫笠身处棋局之中,当局者迷罢了!
绮萝宫里,赵婵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丹青步履匆匆地迈步进来道:“娘娘,二小姐回话了,帝都大大小小的珍宝阁、胭脂铺连药铺都去问了,真的没人见过这种“蜜香膏!”
赵婵一下脱了力,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那皇后若是不在,我岂不是······”
丹青道:“那要不然再去求求皇后娘娘,看她那里还有没有?”
赵婵闻言又像打了鸡血立刻起身道:“走,即刻便去!”
远远看见宜坤宫宫门时,赵婵便被侍卫拦了下来,非常客气又非常坚决地说道:“洛嫔娘娘,末将是奉圣旨在此值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宜坤宫。若是娘娘定要过去的话,还请娘娘请旨再来!”
赵婵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上次储秀宫封宫可没这样的阵仗!嫔妃内斗和嫔妃意图谋害皇·上果然是有本质区别的!
再一次失望而归,赵婵枯坐在窗前,脑子里尽是失宠之后的悲惨境遇。
丹青道:“娘娘,您至少喝口粥吧!”
赵婵没有任何回应,她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下!
丹青将粥放到餐桌上,突然灵机一动,凑到赵婵面前道:“娘娘,要不然请三小姐来一趟,她主意多还懂医术,没准儿能制出蜜香膏呢!”
赵婵翻了个白眼道:“就算她能制也不会给我制!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小姐,您现在能想的办法都试了,就算三小姐不肯帮忙也不会是更差的结果!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丹青打心眼里觉得赵墨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补充道:“更何况还有老爷呢?您明日让吉利到前朝给老爷带个信儿,托老爷先和三小姐说说情,若是三小姐愿意进宫见您,便八九不离十了!”
赵婵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丹青把吉利喊进来,赵婵亲自嘱咐了他几句,当然不能提“蜜香膏”只说是宫里近日不太平,赵墨也有些牵扯,赵婵得了一些消息想告诉赵墨,又不方便书信,就请她进宫一趟与她面谈!
赵中廷把赵墨召回赵府,刚和赵墨说起赵婵之事,赵墨立马回了两个字:“不去!”
赵中廷几乎可以听到自己一头撞到南墙上的声音,为难道:“墨儿,婵儿毕竟在宫里,有些消息还是她得的更及时些,再说,万寿宴那日你也身在其中,复杂程度非你我所能想象!为父也是担心你被误伤啊!”
赵墨反问道:“若被误伤,只怕此时我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吧?”
赵中廷无语,赵墨面无表情道:“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女儿无心参与,女儿只想把醇亲王照顾好就足够了!”
出了书房,刘嬷嬷正在门外候着,见赵墨出来,躬身道:“三小姐,老夫人今儿一大早就念叨着您,这会儿怕是都等急了!”
赵墨微微一笑,跟着刘嬷嬷向慈安堂走去。
赵老夫人精神头挺好的,与赵墨拉家常,又谈起赵擎已经在学院过了乡试,待明年开春就可回帝都参加会试了!
赵墨这才展颜一笑,她的擎儿长大了!
赵老夫人也乐呵呵地笑道:“听你父亲说,擎儿乡试成绩不错,等会试出了榜,到时在帝都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便不让他再出外奔波了!”
“祖母说的是呢!再给他寻上一门好亲事,您便等着做太祖母吧!”
赵老夫人笑的更开心了,指着赵墨嗔怪道:“你这丫头惯会哄人开心!有你和你父亲在,擎儿的婚事差不了!”
“笑一笑十年少嘛!看祖母多年轻漂亮!”
“呵呵呵呵!你就拿祖母寻开心吧!”赵老夫人笑的皱纹爬了全脸也不管!
笑声落处,赵老夫人拉过赵墨的手道:“常言说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擎儿、婵儿、娟儿都是祖母的心头肉啊!虽说秦氏对你娘亲做了错事,可婵儿并未牵涉,一人做事一人当,秦氏也已经得到了惩罚!婵儿她一人在那深宫里也是不易,你就替祖母去看一眼,也好让祖母安心。可好?”
赵婵设计她的事祖母并不知情,也不必徒增老人家的烦恼,赵墨颔首道:“墨儿听祖母安排!”
“好孩子!”赵老夫人老怀安慰地拍了拍赵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