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外,摆着一张木桌子,白愧和白绯衣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动筷子了。
“别的不说,你这师侄的厨艺真不错!”白愧都忍不住赞叹。
魏芸走过去坐下,亓槿涣在后面给她掌着椅子,闻言挑了挑眉:“那当然!”
亓槿涣也在旁边坐下。
“哎,好久没吃过鱼了,绯衣你好好向他学习一下,到时候做给我吃。”白愧看向埋头苦干的白绯衣。
白绯衣抬头嗯了一声。
哎哟,增进感情的时候到了!魏芸眨眨眼睛,欣然道:“没问题啊,绯衣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我师侄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什么都会!”
听着这跟媒婆推销一般的话语,白愧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亓槿涣,果不其然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白愧摇了摇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榆木啊。
“好。”单纯的白绯衣并没有理解到其中的真正含义,以为就是学做饭而已,认真地答应下来。
“师叔尝尝这个鱼。”亓槿涣把挑好刺的鱼肉放入魏芸碗中。
魏芸专心吃鱼,倒忘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吃完饭你们就打算回去了?”白愧放下筷子,不知道从哪里扯了张帕子擦嘴。
“嗯……羽城那边处理好了,先回去看师兄怎么说吧。”魏芸咬着筷子,想了想说道。
“哦,你之前跟我说流萤在治疗叶少卿对吧,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白愧随口提起。
“你居然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魏芸的注意点果然有点歪,她好像没有透露过叶少卿的名字吧?
白愧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惊鸿派少主的名字随便打听都能知道,我还知道你叫魏芸,你师兄叫晏瑞昀,流萤叫安蜃呢。”
魏芸朝他吐了吐舌头。
“前辈是要找叶少卿的话,应该去海明宗,”亓槿涣提醒道,“师尊留在那边给他治疗,并不在万剑宗内。”
“哦?”白愧挑眉,有些意外。
“对呀,刚好你过去帮姜芙蕖的毒一起解了嘛,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嘛,区区一个陨灵蛊应该难不倒你吧?”魏芸挑衅地说道。
白愧嗤了一声:“小丫头,激将法对我可是没用的。”
魏芸眼珠转了一圈,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姜芙蕖有一株养了五十年的乾元果,你感不感兴趣?”
白愧耳朵动了动:“这倒是可以有。”
远在海明宗的姜芙蕖忽然打了个喷嚏,惹得李青兰一阵嘘寒问暖。
“海明宗藏宝阁里面的好东西也很多。”魏芸又说。
白愧稍加思索:“那我就顺便帮忙救一下吧,反正一个也是救,两个也是顺便。”
魏芸呵呵一笑,你就是想狠狠地宰人家一笔吧?
“不过我过去不方便带着绯衣,她没有修仙的根骨,无法引气入体,不会御剑,就麻烦二位带着她去万剑宗小住,等我忙完了去接她。”白愧看了一眼坐姿端正的白绯衣。
魏芸咦了一声有些意外:“绯衣不能修仙?”
白绯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是啊,师尊说我根骨太差,去修炼还不如多吃几碗饭长个子,不过在炼蛊方面我还是有点天赋的。”
白愧轻轻嗯了一声。
魏芸便不再多问,笑道:“好啊,绯衣跟我们一起走,刚好可以跟槿涣学厨艺呀。”
一直安静的亓槿涣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呵呵,可以啊。”白愧看戏似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亓槿涣就收拾碗筷,白愧见状也让白绯衣去帮忙,桌子旁就只坐着他和魏芸两人。
魏芸看出他是故意支开人的,有些狐疑:“怎么了?”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可不是在开玩笑,目前来说……我还没有办法能救你,”白愧单手撑着脸颊,认真地看着她,“你在平日里就多注意些,哪些东西珍贵就吃哪些,说不定还能多活久一点儿。”
“……知道了。”魏芸脸上仅存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低声答应道。
白愧移开视线:“也别想得那么悲观,至少你知道还能活多久,可以在这段时间里面把自己的后事准备好。”
“最好把你师兄给安抚好,我可不想他又来削一次我的山头。”白愧心有余悸地说道。
魏芸嘴角一抽,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点儿,哼了声不理他。
白愧自讨没趣,又懒散地坐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只有五年了吗?魏芸侧头看向厨房里面,亓槿涣低眸拿着碗认真擦拭,似乎白绯衣在说些什么,他偶尔点头答应,一副岁月静好。
魏芸看得有点久,就被亓槿涣给发现了,见她望着自己,亓槿涣弯起眉眼,拿起手中的瓷碗晃了晃,笑容爽朗灿烂。
魏芸无奈地回以一笑。
她可能是看不到小师侄长大了。
白愧抿了一口茶水,微微叹息。
天边微暗,白绯衣搭上魏芸的剑与白愧告别:“师尊,我走了!”
白愧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那我起飞了?”魏芸有点犹豫,这还是她第一次御剑带人。
“要不你抱着我吧,别一会儿掉下去了。”魏芸不放心地转头跟白绯衣说。
“哦。”白绯衣听话地抱住魏芸的腰。
魏芸不太适应的动了动胳膊,驱动灵力,脚下的厌离剑晃晃悠悠地腾空而起。
要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还得从十分钟前说起——
“槿涣,既然我眼睛已经看得到了,那我还是自己御剑吧。”看亓槿涣动作自然地要等她上剑,魏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亓槿涣动作一顿,嗯了一声。
“那绯衣不会御剑,你顺道带下她吧。”魏芸顺口说道。
亓槿涣闻言看了一眼白绯衣,神色不变地婉拒道:“这恐怕不太方便,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魏芸:“?”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未来老婆之一!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任由魏芸好说歹说,亓槿涣就是不答应,魏芸瞪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放弃了去找祝九。
结果祝九也觉得亓槿涣说的不错,以男女授受不亲的名义拒绝了。
魏芸:“?”
你之前不是带过她吗?
祝九答那是情况特殊,师叔不能御剑,总不能把白绯衣扔下。
作为现场唯一的一名会御剑的女性,魏芸她沉默了片刻。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