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双响环的保护罩很快散去,魔修狰狞着面容,似乎已经想好怎么处理掉眼前这个不听话的猎物。
过度消耗灵力的金丹又在发作,魏芸脸色更加苍白,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
看出魏芸的力不从心,那几个魔修折磨似的没有动手,看她的目光好笑又嫌恶。
“不过是来这附近寻找主上遗子的下落,居然没想到还有修士,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偏偏撞了上来。”其中一个魔修开口道。
魔修与修士关系水火不容,饶是井水不犯河水,碰到了也难免打一架,更何况是魏芸这个队伍的配置,对他们来说就跟切菜一样简单。
然而魔修们臆想当中的求饶并没有出现,那个明显撑不住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撑着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是吗?”她一直挂在面上惴惴不安的可怜神情徒然一变,并不出众的脸庞仿如覆上一层寒霜,冷得如冬日的天气,眸光摄魂,好像忽然被夺舍般换了一个人。
“魔修?”十八动了动自己略带僵硬的手腕,撇向几人,眼中毫不掩饰她的厌恶。
魔修自然是被惹恼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女子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他们群攻而上,十八不避不躲,厌离剑在她手中被甩成了花,她如同一直陷入捕网的蝴蝶在拼命挣扎,美丽而又凄凉。
魔修们先前还没把她放在眼里,可在死了两个人之后,他们的脸色就变了。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剩下的四个魔修不能坐以待毙,除了围攻,他们还偷偷的找机会袭击。
“唔……”小刀划过腰迹,锥心的刺痛攀上全身,十八动作顿住闷哼一声。
在她正面攻击的魔修哪里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立马挥出一掌,要把她给打碎!
“嗡!”
然而他没想到凤仪双响环还有一次功效,只得以这个姿势停在原地,倒是十八借着这个机会,拿起厌离剑,往他胸口狠狠刺入。
魔修拼尽全力往旁边移动,她的剑就偏了一点,没有插中他的心脏。
真可惜。十八毫不留情的拔回厌离剑。
此时凤仪双响环的效果已经过去了,漂亮的银镯子碎裂,从她纤细的手腕上掉落在地,沾上泥土,十八却无暇顾及了。
被她刺伤的魔修忙往后面退去,显然是心有余悸不敢上前来。
另外三个魔修也不敢小瞧她,都拿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与十八对打。
十八只会
越打越艰难,每一次挥剑,她的金丹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很能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怕到时候魏芸醒了,又要痛个半天。
可现在哪里是想这个的时候,十八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接待她的只有死亡。
她深深知道魔修的手段,与其被他们残忍的杀害,还不如拼死一搏!
“铮——”
感受到主人的决意,厌离剑散发出白光,势如破竹,打得三个魔修节节败退。
然而十八专注于对付眼前的三个魔修,却是忘了还有一个活着的,他偷偷与那三人打了手势,让他们假意不敌,把魏芸吸引过来。
他则是伺机而动,找机会把法器扔出去。
“嗖!”
一个有人脑袋那么大的圆球忽然从天而降,察觉到的十八立马放弃打那三个魔修,后退几步躲了过去。
却不料原本被她打得败退的魔修突然发难,一掌满含魔气的掌风袭来,十八来不及躲,直接被打中,整个身子滑了出去。
“咔哒。”
更不料的是,她刚好停在了悬崖边,身后就是冥河之渊,最意外的是,她踩到了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脚崴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跌去。
她掉了下去。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打斗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尾。
那活着的几个魔修面面相觑。
“那走吗?”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了,其他魔修长慢慢回过神来。
“嘶,那臭婆娘可真狠,差点我就没命了!”被魏芸差点刺中心脏的魔修捂着胸口,一副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不知道这女的什么来头,居然比其他人难缠那么多。”另外一个魔修也有点怀疑。
“算了,反正她掉进去了冥河之渊,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了,走吧。”
他们没有多想,就行离开了。
谁又能想到,在修仙界鼎鼎有名的青漓真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香消玉损了呢?
掉下悬崖的风很大,冥河之渊的水更冷,掉到水里面,十八就明显的感觉到腐蚀带来的疼痛,好像有人拿着化骨水,在她清醒的意志上灌浇。
“十八,我不会要死了吧?”魏芸也被疼醒过来,“看”见自己整个人都浸在墨紫色的水里,害怕地抽泣起来。
她原本以为她已经能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可临死前,却还是那么希望自己能活下来。
“别抢身体的控制权!”察觉到魏芸的动作,十八呵斥道。
如今魏芸
出来,也只是活受罪,本体的疼痛可比体内的意识强大多了。
魏芸被吼了一声,果然安静下来,只是还忍不住的小声抽泣起来。
“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让你死的。”十八难得没有指责她,而是轻声安慰了一句。
毕竟,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啊。
任由河水将自己掩没,十八也十分疲倦了,支撑不住,就这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怎么都五天了还没有回信,玩也要有个限度吧?”柳南溟坐在书桌前,紧皱眉头,一边说着一边去捞传信鸟。
上面是柳南溟昨天给魏芸传的信,可今天还是被传信鸟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
他看着传信鸟思索,传信鸟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他。
良久,他拿上悯世剑走了出去。
因为他暂时掌管万剑宗,柳玉缨也没有闲得,不是在组织弟子,就是在处理宗门里面的小事。
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她在院子里面练剑,练到一半却看见柳南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好:“舅舅。”
柳南溟眉眼间可见烦躁,轻轻嗯了一声:“玉缨,宗门之事你先照看着,我出去一趟。”
“额,好。”柳玉缨愣了一下,点点头。
说罢,柳南溟就拿着剑急匆匆出门了。
他一路御剑到洛水的淼山,找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