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卓可是不是他们这种三流嫡子的身份,他是正牌的五大家族备选人,和他想比,他像是远在天边的明月,而他们像是地上的尘埃,只能凭着一点技艺在族辈们面前展示。
如今瞧见崔青卓对眼前小厮客客气气,心里想着坏了,这小厮该不会是哪家的贵人吧!
他连忙笑着问:“校尉大人,这小厮是谁啊?”
崔青卓道:“他是大司马近身小厮,曾经一箭成名,前些日子在乔府射出,一箭双雕和百步穿杨,就是他!”
霎时,张文地和张文远看着萧静的眼神变了,眼神中对萧静肃然起敬。
他们听见过,也曾耳闻过,此人箭术超群,三军中无人不想瞻仰他的真容,但是被大司马拒绝并处置了。
他成了神秘的代表,如今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小小年纪箭术力压全大梁的勇者,将来必定是大将之材啊!
而他们刚才是不是得罪了未来大将军?
张文远和张文地对视了一眼,慌忙摸着腰间的玉箫。
然后恭恭敬敬的递到萧静面前。
“原来是大人啊,这玉箫你用,等用好了,归还我等就好!”
萧静接过玉箫。
张文地想到刚才自己对他很凶,如今他可是大司马的身边的红人。
大司马是谁,那是将王世金关入地牢,救了宜峰塔数千条人命,大梁的大国柱。
他赶紧走到萧静跟前:“大人,小人错了,你瞧瞧我们竟然没认出来你来,我们该死,我们该死,还请大人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大司马!”
萧静见两位郎君递过来玉箫,不做他话,抬手谢道:“多谢,用完定会归还!”
张文远和张文地连忙摆手:“不着急,不着急,你先用,用好再说!”
不迟疑,萧静转过头什么话没说,接过玉箫,提襟往外走去。
崔青卓想去拦着,话音还没落,萧静人便冲出门口了。
唉,果然是谁身边的人像谁。
他回头瞪了眼张文远和张文地两人,怒斥着:“你们两个小心了,肃争拿着你们玉箫出去,若是发生什么事,大司马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们!刚才为什么给他箫?”
张文远两人很是为难:“不给他不行啊,到时大司马一样不会放过我们!”
崔青卓听罢,倒也是这个理,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抬步便往里面走去。
……
而这时,雍会殿里的乔誉,已经被十几个傀儡拦住去路。
这里原来有三个,刚才又被咬了两个,外面引来几个,一下子变成了十几个怪物傀儡。
卫兵们都被乔誉救了出去,而自己却被傀儡堵在雍会殿。
他们打不死,又击不退,雍会殿若是被攻下,下一个便是内宫太极殿了。
太极殿是上朝时议政殿,若是那被攻下来,这将会是五大家族的耻辱,还有他还不清楚内宫里有没有人被传染,若是被染上,恐怕整个皇宫都危险了。
乔誉不知道,其实这时,皇宫里和宫外都已经被感染上,危险已经悄然而至了。
萧静拿着玉箫,朝着太极殿的大门口跑去。
她虽然还猜不到这群人的目标是谁,但她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乔誉。
如今雍会殿的人都去了太医令,乔誉定会被堵在雍会殿,那最危险的便是下一个目标,便是太极殿了。
雍会殿和太极殿相隔一门,三十晚宴上,各族的女郎和男郎们会绕过那门,进入太极殿进行表演。
她告诉了乔誉前朝安眠小调,却迟迟没有人吹起,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没人会!
这点事,还是要自己来!
她一路狂奔,寒风吹散了她鬓边的头发,仅有一个丸子发髻在头顶,她要快速赶去,否则乔誉被他们咬的。
雍会殿里,这边十几个傀儡嘴里流着血,头发全部散乱,一步步逼近乔誉,这里没了声音,傀儡们也不发狂了,走路也慢慢的挪步。
乔誉累的坐在桌前歇息,这十几个人,比起北戎的人更恐怖,力气很大,他一脚要十分力才能让他们后退两步。
眼看着他们走近,他将身上的大氅扔掉,系紧腰间的带子,准备好迎接一场恶斗。
傀儡们伸手就要碰到乔誉时,乔誉横扫一踢,也只是身边的几个傀儡动了下。
其他十几人已经抓着他衣裳了。
乔誉感到身上有手,他脚下踩着台案,用力一跃,人转瞬挂在了房梁上。
傀儡抬着头看他落在房梁上,纷纷转身往房梁走去。
他们来到梁柱下,开始咬着梁柱。
乔誉这下看清楚了,傀儡的血齿间,竟然有东西在蠕动,怪不得他们咬什么都那么狠,原来牙上有东西。
等傀儡来到房梁下,乔誉一个纵身旋转去了靠近门口的梁柱上,他抱紧梁柱,等缓过气息后,一个腾跃来到地面,紧跟着一个跟头,跳出了屋门口。
他来到门口后,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顿然觉得神清气爽。
刚才在里面,若不是顾及还有人,他早就出来了。
他正要快速往外跑去,余光瞥见雍会殿和太极殿相挨的房顶上,一个身影逐渐往上爬,那动作笨拙且慢。
这是哪家小郎君,竟然上房顶躲着,他不知道那些怪物傀儡也会爬房顶吗?
他脚步转了个方向,踩着屋檐下的石雕,一跃来到房顶上时,而那小郎君已经站在了房顶的横梁上。
他站稳后,平稳了气息,然后慢慢拿出腰间的长棍,仔细看,那不是长棍,然后放在嘴边。
他试了试音色,听着像箫声,紧接着小郎君吹出一曲婉转带着一丝哀愁的小调。
箫声清幽孤寒,呜咽声夹着一丝愁绪,似有落花流水般的无奈,又似晴朗夜空中的孤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平添几分淡淡的乡愁。
小郎君吹的很有味道,乔誉站在瓦片上停下,不忍打扰,似乎眼前的笑郎君和天地之间浑然成了一体,勾着他的回忆想起那些年他与阿父阿母曾在一起的时光。
他眼底突然湿润了,这还是头一次听着人的箫声感触这么大。
不仅乔誉听到了,就连其他的卫兵和宫里的李氏族人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