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间的事,夜千宠是真的已经好久没有经受,很容易就被蛊惑,一度失了魂,像一叶扁舟浮浮沉沉的完全被他引领着,没有着落。
她把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归结于自己曾经尝过这样的味道,抵抗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如果是她当初还是个女孩,没有成为他的女人之前,任他怎么蛊惑勾引,绝对不会这么溃不成军。
他在床上又是翻来覆去的要了她两次,终于餍足。
夜千宠试着动了动,觉他的手臂在收紧,只好配合的没了动静。
但是等彼此都安静下来,她还是摸着去了卫生间,简单洗了个澡,舒畅了才回到床上,实在是困了。
原本以为他睡着了,但是她躺下之后好一会儿,感觉他也去洗了个澡。
卧室里黑漆漆的。
他回来之后已经把她抱进怀里。
彼此之间从来没吵这么凶过,她打过他的那个手握着被角,闭着眼,脑子里却是他在高潮迭起中模糊而低沉的重复那段情话。
一度像一个需要被解救的困兽,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说着他爱她。
她以前没听过什么情话,这一晚算是一来就遭受了最猛烈的号角。
幸亏埃文和她告白的时候除了忽然送花,忽然下跪之外,并没有说这句肉麻的话,否则这种浪漫的事,全都被别人赶了新鲜。
也不对,情至深处的纠缠时他说“我是爱你的!”,她一点也没觉得肉麻,反而……像在神经上点了一把火,彻底沦陷。
躺的久了,她也就慢慢睡了过去。
但她不会睡得太死。
*
早上五点多,她就已经拎着方形箱子站在机场入口。
埃文昨晚喝多,被她拽起来,都没怎么收拾就冲往机场,这会儿也是整个人迷迷糊糊,眼睛睁不开。
很努力的看着她,“咱们要不要吃个早餐?”
夜千宠拢了拢围巾,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淡声:“航班提前了,走吧。”
“……”提前了?
埃文一头雾水,只能跟着她走。
夜千宠昨夜被他那么一番折腾,隔了一年很是生涩的身子,起床的时候还会觉得不那么适应,腿有点酸疼。
所以,她改了更早的航班,上去了直接继续睡。
埃文一度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上了飞机就开始睡,几乎就没有要动的打算,不吃不喝的。
倒是他靠过去想帮她把围巾摘掉的时候,她忽然警觉的睁开眼,瞧了他一眼,“干什么?”
刚醒,她微微眯着眼,迸射出来细细的一道光。
不知怎么的,埃文总是有些怕她。
她刚刚还睡得十分沉,怎么忽然就能醒过来,还眯着眼这么犀利的盯着他,只得抿了抿唇解释:“你这样睡容易憋气。”
她摆摆手,理了理围巾,又闭上眼往另一边歪过身子,“我再睡会儿,不用管我。”
“那我一会儿让空姐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她没声了,埃文就当是默认。
倒是被埃文弄醒,她虽然闭着眼,但是有短暂的时间,脑子相对清醒过来。
眼皮微微掀开,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云端,白雾蒙蒙,空无一物,又闭上了。
这个时间,那个男人应该是醒了,不知道明白过来她跑了,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还记得昨晚在窗户边的第一次,他还把持着一些隐忍,占有的力道不是过分的凶狠,克制着自控着,但也几次咬着她的耳骨,“和别人结束,跟我,嗯?”
跟他。
嗯……以前她无论从哪种意义上说都是他的人,谁知道有一天,他居然也得这样跟她求欢?
那时候觉得听着酥酥痒痒,现在回想回去,他这话说得可真是霸道,还透着一点他那个年纪的……土?
她现在真的不能谈恋爱,药物研究已经因为她停了这么久,不能再随随便便的被耽误,到时候估计Alva也该不满了。
她在想,回去了,该怎么躲他,他最好别找到纽约来。
*
寒愈起床后先朝身边的位置摸去。
指尖只感受到一片冰凉,眉峰微微捻了起来,人也跟着快速翻身坐起来,下了床。
昨晚他们纠缠过的窗户边,窗帘开着一道两人宽的距离,他过去一把拉开,回身,视线扫遍了整个卧室。
迈着大步往卫生间走,然后又出了卧室。
五分钟后。
寒愈坐在了客厅的沙上,身上只随意披着晨袍,衣带都没有系,看起来随意而性感,其实透着阴沉。
也不抽烟,他就那么凝眉冷眸安静的坐了会儿,浓眉早就拧在了一起。
那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
昨晚那么蚀骨深入的纠缠后,她竟然就这样一句话没有就走了?
这算什么?
就像她免费睡了他一晚,然后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
所以,她跟他说不打算谈感情不是说着玩的?
认真到不小心失控的跟他一夜疯狂之后,竟然还能清醒的离开,打算当做什么都没生?
寒愈抬眸,视线看向昨晚剧烈争吵过的玄关,如果不是那儿还有几分凌乱,他大概只能以为昨晚他是做了一场春梦。
就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没办法像个小媳妇似的追着她去要负责。
可他又不能就这样安心,追一定是要追的,只是没想好理由。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
寒愈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侧脸冷硬的五官下隐隐还有着她抽过巴掌的痕迹,额角也有点微暗红。
哪能就这么算了?
*
安排完了当前的行程,寒愈在两天之后也跟着飞往纽约。
在南都他行走自如,但在纽约要查她具体住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车子直接开到了国际药联大厦外。
庄严的高楼外,寒愈被她避而不见。
纽约街头冷风萧瑟,男人立在车子边,单手撑着车身,舌尖微微抵过唇畔,听着一次又一次被挂断的电话。
很多次之后,他依旧锲而不舍,百折不挠的继续拨打,但长款墨绿色大衣被他解开了纽扣,衣角在冷风里飘着。
温度很低,寒愈胸口正闷着一把火。
夜千宠在开会,有人进来传达说大楼下一位先生找她的时候,她简单的回绝了,继续开自己的会。
但是电话实在响的厉害。
她微微蹙眉,不得不起身,“会议暂停。”
然后捏着手机出了会议室。
当然,她是不可能走出这座大楼的,只要她不出去,他就进不来。
“喂?”她接了电话,语调很平缓,也很客套。
寒愈在上一秒她终于肯接听的时候竟然还欢喜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听到她这种官腔调子,又像是顿时被打入了冷宫。
浓眉皱了起来。
随即才唇畔微启,嗓音平稳,只是显得很沉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千宠站在窗户边,楼层太高,她不可能看清他的脸,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车子,和车子旁边长身玉立的身影。
“什么。”她还淡淡的反问。
寒愈知道她可以很磨人,但是不知道能这么折磨他。
隔着电话,他也不能过分的霸道,微微闭目,沉声:“你是怪我那晚对你那样?还是其他什么。”
否则,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夜千宠轻轻眯起眼,看着他的身影,“如果你说是骂我的话,我打了你一巴掌,没什么生气了。”
“如果你是说……生关系的事,虽然我确实被迫半推半就,但是这种事……爽的也不是一个人,算不上怪。”
寒愈听着她偶尔会停顿一下,多半是觉得晦涩、难以出口。
却是越听越紧了眉,她倒是好,把自己说得何其无辜,半推半就的?
若是男女互换一下,她这根本就是沦陷过去后提上裤子不认账。
夜千宠微微叹了口气,已经算是心平气和,道:“我之前跟你说了的,我暂时不谈这个东西,你也先别浪费时间了,不要让大楼里的保安为难。”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言不。
她都想得出来他绷着下颚,薄唇紧抿的样子,必然是被气到了。
“你公司里应该很多事,别在这儿耗着了,你回去吧。”她再次道。
寒愈终于索性沉着嗓音,淡淡的一句:“几点下班?”
夜千宠听出来了他话里潜藏的意思,蹙了蹙眉,道:“我直接住在大楼里,可以不出去的。”
男人脸色一下子黑得很难看。
“一定要这么躲着我?”
她柔唇微抿,也不是躲,她确实可以住大楼里,她那么大的办公室,打篮球都没有问题,她能足不出户住上个把月。
电话两端都安静了下来。
她看了看屏幕,现他并没有挂,只好喊了他一声:“伍……”
一下子不知道该用哪个称呼了,中途断掉,她不喜欢听寒总,只能不叫,直接道:“你走吧,我要忙了。”
“你这是铁了心跟我划清关系?”寒愈嗓音越沉了下去,带上了认真。
夜千宠启唇:“不能这么说……”
她就知道会这样。
难道她现在不想谈感情都不行?那被他看上的人是不是也太不幸了。
“既然你不见面,那就别挂电话。”他低低的道:“你说,哪里对我不满。”
夜千宠对他没有不满,自然说不上来,但是给他时限,她也说不上来,三五年的她又不敢说。
“你再给我点时间,行么?”她只能这样说。
尽快把目前棘手的事情处理掉,抽时间好好跟他谈一谈,这么长时间不见,确实应该好好谈谈的。
寒愈薄唇冷冷的抿了一会儿。
最终也应了声,“好。”
又道:“你要清楚,一栋楼拦不住我,只是我不想让你不高兴不会硬闯,我给你时间,只要不是遥遥无期,甚至哪天告诉我你要嫁人,我都可以等。”
“还有。”他带上了几分冷肃,“你再敢耍我,就别怪我不客气,让你好好后悔去!”
夜千宠点着头,都听进去了。
她也不傻,惹谁也不要真的把他惹恼了,能和平相处,就千万不要亮刺是最好的。
挂电话之前,她又弄了弄柔眉,“我也没耍过你。”
什么叫“再”?
上次给那个女学生争取名额的时候,她确实用了一点小手段,也不算恶劣,他没什么损失,那个女生应该是不错的。
寒愈似乎是冷哼了一声。
临挂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他温温沉沉的问:“还在吃那个药?”
她先是愣了一下,心头像被蓦然轻轻捻揉过,好一会儿才记得出声:“……嗯,如果周期恢复就不会再吃了。”
在来这儿的一路上,其实寒愈也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知道她没有骗他。
普通的观念里,这种药对女孩子多多少少不太好,有些人甚至是过敏的,而且不在少数,他只能认为,他的女孩与众不同了。
连满月楼也说了,找准适合自己的,确实可以根治不同症状疼痛的痛经,甚至是其他药物都没办法办到的。
这和促进激素分泌有关,不是一两句可以讲清楚的。
最后男人才沉着声,又好似为了挽回一点他大老远为了她追到这儿的丢份儿,不冷不热的样子,道:“没事了,我等你。”
夜千宠挂了电话,没时间多想,回去继续把会议上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完。
那个会议持续了快三个小时。
终于结束之后,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推开门进去十来米摆着她的办公桌,侧手边是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打开一个玻璃门出去是延伸出去的一个天台,她的活动区域。
这会儿,她往办公桌边靠着,第五步的研究停滞不前,一时间走进了死胡同,很苦恼。
“笃笃!”
Alva来敲门。
推开门看到她皱着眉坐在那儿,倒是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蓄出来的小胡子,“听说伍先生找到这儿来了?”
夜千宠看了他一眼,“我的私人问题,不会影响工作。”
Alva微微挑眉,“我不担心你。”
然后道:“我只是担心那位先生,毕竟是大金主,虽然他除了这个项目外,手还伸不到药联,但他那样的身份和身价,真要干涉起来也很简单。”
她蹙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接受他,免得他哪天难,影响项目?”
瞪了一眼,“我记得先前还是你说的,做我们这一行,尤其我这个项目未知数太多,弄不好要连累身边的人,最好保持单身到项目结束?”
这不是双标她么?
Alva抬起手,“姑奶奶,您先别急嘛。”
现在阿尔瓦喊她都是’姑奶奶’、’姑奶奶’的叫,从上次之后就这样了。
然后才道:“我的意思呢,如果你需要,我派你先去另一个地方,一来是让你的思路通一通,再一个可以稍微避开一些烦心事。”
夜千宠挑眉瞧着他。
过了会儿,柔唇一扯,一副将他看穿了的轻哼,“接私活了吧?”
Alva果然摸着胡子不太好意思的一笑,“我这不是替姑奶奶着想么?您不是很需要钱,正好研究停滞不前,出去换换思路?”
话说的好听。
夜千宠也懒得多问,只看了他,“我带谁出去,还是一个人?”
Alva勾唇,说:“埃文跟你一起。”
她这才皱起眉,“换一个行不行?”
埃文是个新手,又是……她的爱慕者,出去了不好办事。
可是阿尔瓦摇头,“派他我才放心,只有他宁愿自己死了伤了都不会让你出事!”
嗯,理由真是好,她的命是命,别人的阿尔瓦都不怎么在意似的。
*
他们这一趟出去,其实也不过是和一些穷凶极恶的监狱打交道,不算官方渠道,但她的名声打得很开,到哪也不必太麻烦的周旋,纯属一路捞钱。
原本她不想花费太多时间。
但是这个圈子也知道了她再次游走,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但凡有需要的都在频繁联系,希望她能走一趟自己管辖的监狱。
夜千宠在这方面也把自己当做一个医生,真正的心理医生,所以一看到监狱提过来的资料,她就不忍心拒绝。
于是,原定一个月不到的行程,她硬是在过了一个半月之后都还没有开始返程。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行程太密集,对埃文来说,强度其实不小,所以他们终于快到两个月时间返回纽约时,埃文狠狠病了一场。
他这人平时就是个大男孩,跟她出去的时候处处以男人自居,什么都照顾着她,这一病,瞬间原形毕露。
吃饭想要她陪着,睡觉都恨不得她陪着。
那天傍晚夜千宠从公司大楼出去,正好埃文从外面进来。
路被挡住,她才皱了皱眉,“你来这儿做什么?”
埃文不住大楼里。
埃文不无幽怨的看着她,“你今天没有来看我。”
夜千宠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想拨一拨他的短,结果他太高了够不着,想要作罢。
可是埃文居然弯了腿,给她底下身子,然后把脑袋递过来,道:“摸吧。”
夜千宠愣着,然后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这个样子,真像是……
养熟了的小奶狗!
她勉勉强强的摸了摸他短,“我现在有点事,你要么先去我办公室坐坐,或者我明天抽空来看你,最近你就别想着上班了……”
夜千宠正说着,刚刚低下了身子,凑过脑袋来的大男孩忽然用一个动作阻断了她的话。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传来时,她猛地愣着,眸子微微睁大。
然后才倏然推开,瞬间严肃的盯着他,“你干什么?”
埃文也看着她,甚至比她还要愣,还摸了摸他自己的嘴唇,然后眼底略恍惚的看着她,终于慢慢的开始急了,“那个……我,……我没忍住!”
夜千宠听着他这个回答,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是埃文也没说谎,他是真的没有忍住。
他原本什么都没想做,但是忽然凑那么近,几乎是头一次知道她的肌肤竟然那么好,像婴儿一般白嫩柔滑,还透着淡淡的香味。
那双唇,永远都是漂亮饱满的形状,就如他见过的一种描述,叫做“朱唇不点自红”。
所以,他没忍住。
亲到的那一瞬间,埃文魂都快没了,心脏骤然加速,酥酥麻麻,又意欲更深的索取。
可是他没敢。
夜千宠气归气,也没对他冷下脸,“算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是避开了埃文才抬手擦了擦嘴唇。
看来她是真的有了某种习惯,除了那个男人,谁跟她肉体接触,她都很难受,哪怕这么熟悉的组内成员也一样。
至于,她和埃文在大楼门前,当着傍晚最后一点余光’接吻’的照片落到寒愈手里时,是好几天之后。
杭礼原本想把照片处理掉,但是老板已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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