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我也是要死了的。”朴萝扭过头去。
“给我打!狠狠地打。”吴氏对着两个婆子发号施令。
“等一下!”朴萝喊道,她不想平白挨一顿皮肉之苦,如果被打的走不动路,就算老李头来救,也跑不了了,“我说可以,只是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吴氏冷笑。
“你不是说左右都要杀死我么?那我做个明白鬼,你做个明白人,不好吗?”朴萝梗着脖子说。
吴氏冷冷的盯着她,“好,你问,我倒要看看你要跟我耍什么花样!”
“我知道你给我母亲施蛊了,可是却不知道解蛊的方法。你要告诉我,我才说。”朴萝说。
吴氏嗤笑,“告诉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救你那个已经差不多凉透了的死娘?”
朴萝怒视着吴氏,“你放屁。”
那两个婆子见朴萝不尊敬的样子,拳打脚踢的上来,吴氏没有阻止。
只看着朴萝像是皮球一样满地的滚。可是有铁链子拴着,再加上力气比不过,就只能徒劳的护住自己的头脸,叫到:“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是想从我这儿得到消息,就别来硬的,不然我死也不会说的!”
“好了。”吴氏说道。
两个婆子停下手。
“告诉你也无妨,这蛊,无解。除了我之外,谁也别想解。你母亲死定了。”
真的是如此……和公主的情报吻合了,那远离可解这种事情大概也是真的了吧?可是朴萝不敢问,万一这毒妇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追上去怎么办?
朴萝继续问道:“即使是用你女儿的命去换,你也不解,是吗?”
“果然是你,我婉儿说的果然没错。”吴氏咬牙切齿,朴萝这话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朴婉被绑和她有关!那晚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女儿丢了,多年来的计划又破灭了。
以至于现在这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朴萝眼见这疯婆子又要发疯,连忙说,“我就这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是谁告诉我的。”
“哼,我婉儿有真凤之命,又怎么会遇到危险!”吴氏昂起头,骄傲的说道。
“你骗人。”朴萝拆穿,“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叫我父亲去找她了。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皇都,在山沟里头等着就好了。你不说实话,我也不会说的。”
吴氏只恶狠狠的盯着朴萝,两个婆子见状,又要动手殴打。
“你不说我也知道!”朴萝连忙说,“不是你女儿不重要,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事对不对!”
“是你自己。”
“我母亲不死,你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里,被父亲藏着。你宁愿你女儿不做皇后,自己也要做侯夫人,我说的对吗?”
“哼,小贱人。”吴氏沉默了下,却没有反驳,“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轮到你了。”
“哦,其实很简单,是有高人指点我的。”朴萝信口胡诌起来,左右说了实话她也不会信。
“是谁?”
“就是一个慈幼局里的人,一个男人。他在我上学堂的路上告诉我的,我每日上学堂路上会经过的三洞桥的切糕铺子,他就是在那里找到我的。”朴萝深谙撒谎之道,要七分真三分假,还要加入点细节。
吴氏果然似乎信了的样子,她在皱眉,沉思。
朴萝想趁机扭动了下身子,可是两个仆妇按的极用力,根本动弹不得。
“他长什么样子?”吴氏问。
“不知道,遮住了。”朴萝答,见吴氏要发飙,连忙说,“可是他身量有些高,有几分力气的样子,对了,似乎还会些武艺。”
吴氏在脑海中拼命的搜索着关于这样形容的男人的蛛丝马迹,族里似乎有几个青年比较高,可是,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来和她作对呢?
也许,是花婆子那边的人。吴氏这样想着。
自从几百年前族人被屠戮了,花了好多的时间,流落在各地的幸存的男女才隐姓埋名的再次回到了一起。
慢慢的休养生息,再次发展壮大了起来。也在南洲逐渐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只是族中却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花婆子为首的隐居派,主张埋葬巫蛊之术,像一个正常的大夏朝子民一样生活。还有一派是以吴婆子为首的复仇派,当年被端了老家,就连族中的典藏都丢失了大半,这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一直以来,花婆子都是主导,每次竞选族长的时候都稳稳的压了吴婆子一头。
可是事情却在神算子来的时候出现了转机。
事情也逐渐按照神算子算出来的事情发展着。这是上天送给巫蛊两寨的机会,天予而不取,必遭天谴。
或许是花婆子那边的人贼心不死,前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吴氏这样想着。
又追问道,“你说的男人,现在何处?”
朴萝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后来就再没见过了。”
“你撒谎!”吴氏突然说。
朴萝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
“如果是那边的人,杀了朴婉就可以了,哪会这么好心的送了回来?”吴氏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这头那头的人,一开始确实是他,只不过后来,那晚我们走散了。我带着朴婉闯到了铁塔将军府中,哦,就是那个辞掉了西城门将军,跟着我母亲一起走的那个男人。”
吴氏有所耳闻,若有所思。再加上朴婉那日回来的形容,绑她的男人走了,一个和姐姐身上味道一样的女子把她抱上了马车,又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把她打晕。
朴萝接着说道:“后来,我是将朴婉交到了铁将军手中的。也是他去用朴婉换你的解蛊之法的。”
“你不同意,他就放了朴婉。”又小声的接了一句。
“你说的那个男人还有什么特征?”吴氏问道。
“哦,特征我倒是没留意,他一直蒙面的。”朴萝哪敢形容的仔细,生怕露了馅儿了。“不过他倒还告诉我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真凤之命,说的是我,而不是朴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