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两人空手过来,回去的时候倒是提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零嘴。
刘连凤手里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心里却满不是滋味,在这座城里,自己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要离开了。
回头看着紧闭的角门,叹了口气,离开也好,要不在自己家呆着,却每天还要从角门进出,也难怪姑娘越来越不爱出门了。
看出小孙女的好奇,刘连凤这才跟她讲起自己跟王阿婆的一些往事。
“那时候我跟着你曾外祖一家搬到这座城市的时候,那时候人生地不熟,我每天除了呆在家里帮帮我阿娘一些小事,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后来你曾外祖在这边找了一个账房的活,也就是在你王阿婆底下做事。我们一家才慢慢的安稳下来。
就这样我阿娘也带着我慢慢的跟这附近的人接触,也就这样融入了进来。
你王阿婆那时候别看还年轻,她可是这整个王家的家主,管着成千上万人的生计。
你曾外祖想让奶奶别整天呆在家里,就想办法把我送到了你王阿婆身边,这样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所以以后咱们喵喵要是想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首先得先交出你的真心,这样才能将真心换得真心。”
喵喵抓抓自己的头发,这人类的情感也太复杂了,像他们妖界好像都不需要朋友,一切都是凭实力在说话。
“朋友?我跟孟悦算是朋友吗?”
刘连凤失笑的看着喵喵,“你们那顶多算是一个玩伴,想要真正成为朋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喵喵指责她还在泛红的眼眶,“可是朋友也不好,会让人伤心。”
“就因为奶奶会伤心,所以说明奶奶真的把你王阿婆当做最好的朋友。”
喵喵还是摇头,表示不能理解,那自己还是不要交朋友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刘连凤侧身看着张大奎,“姑娘要离开了。”
张大奎沉默了一会,“离开也好,这样子大家也能安心。”
“可是姑娘舍不得那房子,也舍不得这一片土地。”
“你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多过去陪陪她,也算是咱们进了一份心的。”
刘连凤转过身看着屋顶,“姑娘说了,不让我再过去。反倒是咱们喵喵,今天又得了姑娘一箱子陪嫁,咱们是越欠越多了。”
张大奎终于转头看着她,“你怎么还接了下来?咱们已经从姑娘身上接太多东西了。”
刘连凤也正因为这件事惭愧着,“我起先也不肯接收,可姑娘都板着脸在那里生气,我哪里还敢拒绝?”
“没想到之前那么风光王家就要彻底从这座城里消失了,真是事事难料。”
刘连凤,“如果不是真的非不得已,姑娘也不会离开这里,只愿她以后都平安顺遂。”
这一头,喵喵也在把玩手里的各种玉石,她从那游魂的记忆里知道这以后会很值钱,自己现在拥有了这么多,未来就算是啥事也不干,都可以高枕无忧。
黄美娥也满脸欢喜的从里面捡出两个手镯套在自己手腕上,“虽然我不懂这些,可看到这就觉得怎么看怎么漂亮?”
喵喵看她这么喜欢,就随口说了一句,“喜欢就带着呗。”
黄美娥,“那哪成?这以后都是咱喵喵的嫁妆,阿娘都给你收着。”
喵喵捡起一个紫色的吊坠,总感觉这里面散发着淡淡的灵气,难不成这些玉石都有灵吗?
她仔细的把所有东西都检查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黄美娥看她一直把玩着手里的吊坠,以为孩子这是喜欢上了,“既然喵喵喜欢,阿娘找根绳子帮你穿起,咱们偷偷的戴在衣服里面。”
喵喵直接摇头,就这么一点点灵气,还不值得自己随身携带着。
黄美娥也不勉强,把所有东西都放到盒子里面,“咱们也该睡觉了,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的看。”
喵喵看着那一头空荡荡的土炕,终于良心发现的问了一句,“阿爹今天夜里又不回来吗?”
黄美娥把盒子放在炕柜上,帮着女儿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你阿爹又出远门了,要好多天没在家里,喵喵想阿爹了吗?”
喵喵摇头,自己才不想,尤其这两口子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闹出一些动静,害得她每次都得浪费灵石在中间摆个隔绝阵。
黄美娥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没良心的,你阿爹还说要给你买大白兔奶糖回来,要是知道你不想他,他可会很伤心的。”
在对面的房子里面,大家好奇的新房子主人终于出现在房间里,正清理着一大堆票。
一对中年夫妇把所有的票证都归拢好,这才毕恭毕敬的把东西放到炕桌上。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正慵懒的倚靠在炕被上面。他那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正挂着淡淡的笑,可站着的两个人却无心欣赏。
欣赏着自己好不容易重新折腾出来的傀儡,天狼挥挥手,两人就退到门口笔直的站着。
自己原本练制的傀儡跟这边的人类有些区别,幸好只是修改一下外形,要不以现在的修为,自己还真是做不到。
摸着自己恢复过来的容颜,何三弯着嘴角邪魅的一笑,那只小猫咪应该不会嫌弃这样的自己吧。
也不知道明天站在她的面前,她会不会认出自己?
这一切就像是已经注定好的,以前那只小猫咪有多抗议入世修行是整个妖界众所周知的事。
谁知道兜兜转转,她却被动了带到这一方世界,想要不入世也不行了。
既然来了,就该遵循这天道底下的种种制约,既然不能依靠修行站在顶端来给喵喵庇护,那就只能拿这人类最需要权,钱来为她筑起一道堡垒。
想到明天就要上门拜访,何三挥手间就出现一大堆衣服。
“这件太浮夸,好像不适合现在的审美。”
“这一件也不行,有点不太合身。”
“这一件颜色太土,站在那里都分不清是衣服还是土堆。”
“这一件破烂怎么还会在这里?难道我忘了清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