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毫不犹豫交了两百两银子的报名费。
二人在老鸨的带领下,一路来到百花楼后院。
百花楼后院,一栋独立六层小楼,小楼大门头上有块牌匾:
花魁楼。
花魁楼,被装修得异常高端大气上档次。
毫无疑问,花魁楼,是花魁专属。
现在百花楼花魁是小凤仙。
所以花魁楼,现在是小凤仙休息、接客的固定场所。
闲时休憩,忙时接客。
像百花楼这样著名的青楼,一般会有数位甚至数十位姿色、技艺、才情俱佳的名妓。
但她们接客的地方,大多是贵宾室。
只有每年在花魁评比中,获得花魁称号的名妓,才有资格入主花魁楼。
一旦新花魁产生,那么旧花魁就会悄然搬离花魁楼。
这就是青楼残酷的竞争机制: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所以当上花魁的名妓,总会想方设法保住花魁称号;
没有当上花魁的名妓,总会想方设法冲击花魁称号。
百花楼现任花魁小凤仙,此女年芳二八,风情万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尽管已经蝉联了三届花魁,但地位依旧稳固,风头依然很盛。
朱瞻基、姬雪嫣在老鸨的引领下,边走边观望,片刻来到花魁楼一楼大门口。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阵丝竹弦乐,夹杂着客人的嬉笑喧闹,以及从窗户透出来的摇曳烛光。
屋内一定很热闹。
花魁小凤仙一季度接客一次,而且每次只接见三个客人。
但每次想见小凤仙的客人很多,而且个顶个有钱有势。
纵然百花楼有赵王朱高燧背后撑腰,但也不愿意轻易得罪这么多贵客不是。
所以,百花楼制定了见花魁的规矩。
欲见花魁,必先登上六重楼。
即花魁楼每一层都设置相应的考核。
想见花魁的客人,首先要交一百两银子,获得进入花魁楼第一重楼的资格。
然后所有的客人,聚集在花魁楼第一重楼,共同接受花魁的命题考核。
命题的范围,包括但不限于琴棋书画剑,诗歌茶酒花。
“我有一个问题。”
朱瞻基转头看向老鸨,微笑着问道。
“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老鸨谄媚问道。
都说人老精马老滑,这话一点不假。
老鸨经营青楼数十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只要和客人简单聊几句,就能准确判断出客人是否有钱。
甚至能判断出客人此次来百花楼,愿意花多少银子。
眼前的朱瞻基和姬雪嫣二位公子哥,在老鸨看来,应该是外地达官显贵或者商业巨贾家的公子。
年少多金,风流纨绔,一掷千万金。
面对潜在的金主爸爸,老鸨很谄媚。
“这花魁小凤仙,一季度接客一次,一次只接见三人;”
“她是同时和三人一起那啥?”
“还是一夜三次,更或着一夜一次,连续三夜?”
朱瞻基问完,脑海中浮现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啥,是哪啥?”
老鸨被问得一脸懵逼,但一夜三次,一夜一次连续三夜这样直白的话,老鸨还是听懂了。
“公子想多了,我家小凤仙还是清倌人。”
“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如今仍是完璧之身!”
老鸨信誓旦旦的说道。
朱瞻基撇撇嘴,不以为然:
“你说她是清倌人,她就是啦,证据在哪?”
“既入了你这青楼门,若说她仍是完璧身,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你刚才的话,只能哄哄那些没有脑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暴发户地主老财;
别看我们年龄小,我们见过的世面超出你想象。”
“这位公子爷,证据我拿不出来,若您能征服小凤仙,可以自己亲自验证哦。”
“只要你能拿出足够的银子,只要她愿意为您献身,我绝对不会反对的。”
老鸨呵呵笑道,心说我巴不得小凤仙肉和艺一起卖呢,可是人家背后有大老板撑腰,得罪不起啊。
“这个提议非常好,我会尽力而为的,嘿嘿~”
朱瞻基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色相。
“真恶心,大色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旁女扮男装的姬雪嫣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心中暗骂朱瞻基不是个好东西。
老鸨轻轻推开门,偌大的客厅,散乱的坐着几十个人,热闹非凡。
这些人,只看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权贵,就是大富商,最次也是才子,根本没有一个普通百姓。
正应了那句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六重楼前三重楼,被称为俗楼;后三重楼被称为雅楼。
取雅俗共赏之义。
所谓俗楼,
如果在前三重楼的考核中失败了,只要你愿意缴纳足够的银子,是可以购买一个晋级名额;
所谓雅楼,
通过前三重楼考核的客人,从第四重楼开始,到第六重楼为止,
只能比拼才情,就算拥有再多银子,也无法获得晋级名额。
这才是登六重楼的魅力和乐趣所在。
很多达官显贵或者商业巨贾,肚中文墨寥寥,却又想随风附雅,一睹花魁芳容。
就会广邀才子陪伴,共同闯关,自己出钱,才子出才。
这种方式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百花楼从来都是默许或者鼓励的。
这里的才子们,大都是权贵或者富商邀请的。
他们各自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窃窃私语,为迎接第一重考核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