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县,县衙。
回到县衙的王为,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只是多了一丝决绝和阴狠。
“师爷,现在咱们能调动的兵,有多少?”
知县王为轻声问道。
“回县尊,能立即召集的兵士,有六百人。”
师爷认真回答,心说县尊大人问这个干啥?
“老军头,你确定,锦衣卫,只有五个人?”
县尊王为,转头问跪在地上的看守仓库的老者。
“是的,小人数得仔细,而且周围也没有潜藏什么同伙。”
老军头恭敬回答。
“好,师爷,传本县命令,着六百兵士,带刀持枪,立即前往仓库,潜藏暗处,等本县发号施令!”
“老军头,走,咱们去仓库!”
……
仓库大院。
“几位爷,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岁娃,求求您,别杀俺,俺不能死;”
“俺一死,俺老母,俺的娃,都会死的。”
“俺只是个马车夫,俺啥都不知道!”
王为家的车夫,眼望着杨鸿和雨化田,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这边,十几个人,砍瓜切菜一般,轻轻松松干翻在地。
一下子就吓尿了。
跪地磕头求饶。
“是谁刚才叫嚣,说我们是刁民,说我们抢劫救济粮,说要把我们抓起来,送衙门?”
杨鸿浑身散发出凌厉凶狠的气势,带血的刀,直接驾在车夫脖子上。
“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几位爷,您大人大量,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车夫磕头如同捣蒜。
“我问你,你们县尊,可知道城内有买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说实话,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雨化田微笑着走到车夫跟前,轻飘飘的问道。
但冷漠阴狠的眼神,让车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因为车夫从雨化田眼眸中,看到了死亡,看到了血腥杀戮!
如果自己不说实话,下一秒,会死!
“县尊知道,县尊一直都在背后支持人贩子,因为县尊是人贩子的幕后老板!”
“哦,说的很好!”
“今日县尊,可在县衙?”
雨化田继续问道。
“今日县尊老爹过六十大寿,县尊不在县衙,在自家私宅,宴请县里乡绅富户大地主等人;”
“哦,这么说来,你家县尊,不是个啥好官啊?”
“他何止不是个好官,他贪得无厌,好男童幼女,简直变态透顶,有时候还喜欢玩弄良家孕妇!”
“小人有时候都在想,如此可恶可憎的人,老天爷,咋没落下个雷,把他给劈死呢!”
车夫为了活命,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大人,您将来要是审判县尊,或者查抄县尊大人的家产,一定带上小人;”
“因为小人掌握着县尊大人很多贪赃枉法的证据,还知道不少县尊大人藏家产的地方。”
“哦,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嘿嘿,小人这个车夫,可不是白当滴!”
“小人曾想过,县尊如此无法无天,总有一日,会被砍头的;而小人,身为他的车夫,极有可能会被连累。”
“所以俺就长了个心眼,暗暗记录县尊的违反行为,和存放银子的地方,打算将来揭发他,将功折罪。”
“这算是将功折罪么?”
车夫弱弱的问道。
“呵呵,你小子倒是个有心人,只要你说的是真的,算你将功折罪。”
雨化田冷笑道。
“大人,俺带您去抓县尊吧。”
车夫一听能将功折罪,立马来了精神。
“不用麻烦了,你家县尊,已经来了。”
朱瞻基说接过话,随后转身,看到远处数十人,正急匆匆往仓库这边小跑。
“下官是舞阳县县令王为,敢问锦衣卫大人,到舞阳县,所为何事?”
仓库外,舞阳县县令王为,带着师爷和几个书办,行礼问道,却并没有应有的恭敬。
杨鸿和雨化田,站在朱瞻基左右两前侧,手握钢刀,严阵以待。
不能怪杨鸿和雨化田这种如临大敌的样子。
自己一方,实在人少。
除了自己二人和朱瞻基外,还有两个兵。
虽说是步兵精锐,但人数,实在太少,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所为何事?”
“当然是想看看你王大县令,是如何赈济百姓的,如何发放救灾物质的。”
朱瞻基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说道。
“敢问大人,可都看到了?”
县令王为,一脸淡定的问道。
“都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满意?”
“满意?呵呵,你觉得呢?”
“大人应该说满意,然后下官带着您,一起去衙门,咱们一起把酒言欢,岂不皆大欢喜!”
县令王为微笑着说道。
“哦,王县令,这个提议好啊。”
“我想问一下,我去了你的县衙,还能出来么?”
朱瞻基呵呵一笑,问道。
“大人说笑了,锦衣卫,连王侯将相的府邸,都能进出自由,会畏惧一个县衙?”
“王大县令,一个县衙,允许养六百个士兵么?”
“还是说,这么多士兵,都是你的私人武装?”
“你一个县令,养了这么多私人武装,你想干嘛,造反么?”
朱瞻基接二连三的额问道。
不仅让王县令吓一跳,就连杨鸿和雨化田都吓一跳。
朱瞻基居然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人家带了多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