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提着药箱上前。
云姒站在一旁,环顾了一圈四周,
冷冷清清的,桌子上甚至连一个摆设都没有。
她吩咐了春夏安排他住下,结果春夏就安排了这样一间房间。
大概是觉得这只是一个随意捡回来的乞丐,所以不需要特意地安排。
只是,这里看起来还是过于简单了。
云姒看了一眼正在诊脉的大夫,然后又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视线。
双目一对,他忽然有些惊慌地低下了头,
整张脸藏在了头丝里,不敢看她。
云姒顿了顿,没说什么。
推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听到声音,又抬起了头,
看见云姒走出去,顺手关上了门,他似乎楞了一下,
定定地看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
......
云姒走出去,找来了春夏,吩咐她将所有保暖的东西都送到偏屋里去。
这一次,她一字一句对春夏强调,不许亏待他。
要是亏待,唯她是问。
春夏吓得立刻应了,然后跑去吩咐人准备好暖炉绒被。
云姒再次回来时,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桌子上也满是瓶瓶罐罐的伤药。
大夫正在拿着单子,嘱咐着男人什么伤该涂什么药,什么时候该内服药,
但云姒一进来时,只看见床上的男人一瞬间就直起了身子,看了过来,
明明没有表现出是什么情绪,但是莫名地,她想到了一条大狗在等着向她摇尾巴。
云姒关上门,有些好笑,
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许大夫,这些药怎么弄,麻烦你再讲一遍?”
她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许大夫弯腰,恭敬,“云小姐不必担心,我将注意事项和要点都在单子上写了出来。”
“若是忘记了,您再看一看单子即可。”
云姒点头,又问,“他怎么样?伤情严重么?”
许大夫:“回小姐,病人的内伤不算多,但心阳不正,痰浊闭阻,这些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调理即可。”
“病人的外伤则较为严重,尤其是足部,需要好好敷药静养数月,才能不影响日常走路。”
云姒颔,表示知道了,
“既如此,那之后就要多多麻烦许大夫了。”
“云小姐不必客气,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嗯,你先下去吧,春夏会带你去库房结账的。”
许大夫应了一声,合上药箱,起身鞠礼。
待大夫离开,云姒坐在了床边,看向了男人。
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
“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不用担心别的,嗯?”
男人下意识地低头,作顺从状,
他低低地道了声好,模样小心翼翼的,似乎还很拘谨。
他之前曾经受过的戒训告诉他,奴隶是不能直视主人的眼睛的,这样会被视为是大不敬,
而且主人站着的时候,奴隶就一定要跪着,脑袋伏地,
只是现在,他的主人,似乎并不怎么讲究这样的礼节。
甚至,还会屈尊来看他。
“主.....主人不用担心,奴......奴可以马上就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