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毛利兰点点头,边回忆边道:“因为休息室门口放了很多乐器,所以我来的时候有打量过几眼……”
听到这里,中村悠介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刚想插嘴,却发现那个将自己遮得十分严实的‘警官’好像正在看着自己,只好不甘地咽下了快要出口的话。
把人‘看’了回去后,藤原佑掏出手机给大哥发了一条消息,继续听毛利兰讲述事情的经过――
“……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毛利兰苦恼地歪了歪脑袋,“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没发现吗?
中村悠介暗暗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谁看了一眼,转头望去,却只有和毛利小五郎一起的那个小男孩在?
错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很有信心的中村悠介心底隐隐浮现出一抹不安。
不远处,发现毛利兰的为难的高木涉出声抚慰:
“没事的,小兰小姐,想起来再说就可以了。”高木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说之后吧?中村先生尖叫后又发生了什么?”
“好的,”毛利兰点点头,重新组织着语言:“中村先生尖叫后我就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中村先生和被毛毯盖着的被害人,然后就跑去楼上叫爸爸和柯南他们下来了。”
“我明白了,那中村先生――”高木涉停下笔,看向下一个目击者,“能说说你知道的事吗?”
“啊,前面的部分和毛利小姐说的一样,我就说一下我进去后的部分吧!”中村悠介很好说话地点点头,“进门后,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有什么东西被一张毛毯盖着,好奇地过去掀开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是友纪子的尸体……然后,就是警官们你们过来了。”
“好的,详细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高木涉用笔尾挠了挠头,看着写的满满的警察手册苦思冥想着线索。
“高木警官――”藤原佑的声音响起,“你是说,详、细、的情况已经知道了?”
“怎、怎么了吗?”高木涉像是被巡考老师点名的考生,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是哪里有问题吗?”
“你确定――”藤原佑强调道:“详、细、的情况都知道了吗?所有的细节都问过了?”
细节?
高木涉死死盯着警察手册,半晌儿,才欲哭无泪地看向了自家上司。
警部救命啊!到底有什么细节他没问吗?!
“咳嗯……”目暮警部别开眼。
别看他,他也不知道啊!
“还记得之前在家里举办化妆舞会的那个流行杂志总编吗?”藤原佑叹了口气,给出了提示,“和那件案子有点像。”
化妆舞会那次?
在场的警察纷纷陷入了思考,很快,大家的眼睛就陆续亮了起来。
“毛利小姐,抱歉问一下――”高木涉神情严肃地看向毛利兰,“中村先生在开门后有没有开灯?”
“开灯?”毛利兰摇了摇头,“不,没有。”
“那你能肯定当时看到的一定是渡边小姐吗?”
“不能,当时我只看到了手――”毛利兰回答,“不过手上戴着的手套的确是属于渡边小姐的。”
“是啊,这个有什么必要说明的――”中村悠介明显急了,干笑着帮腔道:“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嘛!毛利小姐也说了,尸体的手上戴着友纪子的手套,那肯定就是友纪子嘛!”
“中村先生,请不要打断警方的问话!有没有必要警方会自己进行判断!”目暮警部的语气很重,这让中村悠介即使不甘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我,我知道了……”中村悠介咬咬牙,不说话了。
“高木,继续吧!”目暮警部压了压帽檐,催促起自己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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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高木涉深吸一口气,没再询问毛利兰,而是看向中村悠介道:“中村先生,能不能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进入一个昏暗的房间时第一反应不是开灯,而是先去查看地上被毛毯盖着的东西呢?”
“我,我……”中村悠介一时词穷。
“中村先生不是说是要给小兰小姐找CD吗?找东西的话应该更要开灯才行吧?”高木涉紧追不舍,“我记得房间进口是一张大桌子,而渡边小姐倒下的地方是要绕过桌子才能看到的,灯的开关就在大门旁,你为什么不先开灯?再说了,地上有东西的话开灯看也是能看得更清楚才对吧?”
“所以能解释一下吗?”高木涉目光灼灼,“中村先生?”
“我就是一时忘记了开灯而已!”中村悠介梗着脖子道,“怎么,这也犯法吗?”
见眼前的警官没有反驳,信心上来了的中村悠介有些得意地继续道:“而且你们想要说我用人偶什么伪装渡边小姐也要有证据啊!”
“你看看这里――”中村悠介指着周围空旷的走廊,“这里有能藏下人偶的地方吗?”
“啊啦……这里好像没人说过用的是人偶吧?”灰原哀看着一下子僵住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江户川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推理了。
“而且――”藤原佑跟着接上,“也没人说过是一整个人偶。”
“藤原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没发觉自己叫错了名字的高木涉一脸求教。
“小兰不是说了吗?看到的是一只手――”藤原佑也没特意去纠正,“只藏一只手的话应该还算容易?”
“那尸体呢?”发现自己反而把事情搞砸了的中村悠介强撑着道,“要说我用假手伪装尸体,那原本友纪子的尸体总得有地方放吧?”
“啊嘞嘞~”柯南突然站在休息室门口放低音鼓的箱子前大声道:“这个箱子看着好大哦!感觉能装下一个人呢!”
“啊!我想起来了!”毛利兰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我一开始来到门口的时候那个箱子上明明有个低音鼓,现在却没了!”
“啊啦,那可有些难办了呢……”发现了推理乐趣的灰原哀坏笑着道,“要是有谁把人塞进过箱子里,那肯定能从里面查出来被害人身上的DNA吧?”
“对了,小兰。中村先生和你一起过来的时候身上有带着什么东西吗?”藤原佑继续往嫌疑人身上加着稻草,“一只假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肯定不放心,说不定就藏在哪样随身物品里了?”
“吉他――”毛利兰看向濒临崩溃的中村悠介,“中村先生和我一起下楼的时候背着那把想让我爸爸签名的吉他。”
“都是她的错,都是友纪子的错!”知道大势已去,警方只要搜一下吉他内部就能发现他藏的那只假手的中村悠介哭着跪在地上,“这个乐团就是我的生命……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但友纪子竟然要和翔太一起抛弃我们加入别的乐团!”
“明明当初是有我们支持她才能成名的!结果,结果她竟然说我们是没水准的乐团――”中村悠介捂住脸,露出半只凝聚着刻骨仇恨的眼睛,“她竟然只把我们当做踏板――当作一块用过就可以被随便丢弃的踏板!”
看着声泪俱下的男人,在场的人们陷入了一片沉默。
“详细的,就去局里说吧――”目暮警部叹了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期盼的眼神看向藤原佑。
“走吧。”藤原佑挑眉笑笑,“我已经联系英士准备好材料了,等大家忙完应该就能做好。”
正在根据推理搜集证据的警官们齐齐一顿,但看了看还在哀伤中的中村悠介,还是用力压住了嘴角,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地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