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树淡漠的话语很是严肃:“第三关的考核,每人医治十位病人,全部给出正确的医治方案并且上手医治成功,才能进入第四关。”
“我们会从旁监督,若你们的手段错误,则代表则失败。”
随即,他们从角落里搬来数十根凳子,将之摆成八排。
这次的考核,没有时间限制!
从门外有序地窜进八十个病患,他们的神色都带有激动,因为医院宣布,这里看病不需要诊费。
虽也事先通知了来诊治的并不是老中医,只是一些学徒。
但秉承着朴素人民一贯喜欢薅羊毛的优良品质,他们还是施施然踏进了房间。
事实上,八十位病患的到来,也让几名年轻的考生心里产生不小的心理压力,他们感觉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自在。
林凡扫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十位病患,若有所思。
待所有人都坐下后,他径直往第六名而去。
这番不寻常的举动,也引起了考官和考生们的注意!
杨玉树的眼里闪过淡淡欣赏之色,为何选择让所有病人进房间,当然是为了考核考生们的判断力。
病有轻重缓急,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其余考生们也恍然大悟,连忙依样画葫芦,但他们可没有林凡那样精准的眼力。
只能先匆匆一一检查遍所有病患,再凭感觉选择病最重的那位。
第六名病患是一名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看着老实巴交。
还未靠近这人,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火锅味和酒味,他皱着眉道:“你肠胃都坏了,怎么还敢吃火锅和喝酒!”
闻言,这汉子一脸讪讪,嘟囔道:“可是其他的东西,我提不起食欲啊,只有吃火锅的时候,我才舒服一些。”
嗜辣症?味觉失效?
林凡一手按压在汉子的脖子上,眉头一紧,喉咙都肿胀了啊。
他又捏上汉子的下颚,轻声道:“张开嘴巴,啊一声,我看看!”
一股腥重干涩的味道由汉子的喉咙中冲出,刚分析出成分,林凡就用血气封闭住了自己的嗅觉。
林凡又继续伸手按压到汉子的腹部,查探着他胃部的受损程度。
临近的病患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年轻地不像话的医生,神色有些狐疑。
他真能治病吗?
“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是味觉失效,引发的嗜辣症!”
“由于暴食辣椒,你的喉咙、肠道、胃黏膜,甚至是肛肠,都已经被破坏得不成形了,你最近方便的时候,经常拉出血水吧!”
林凡收回手,冷笑道:“得亏你身体好,若换了其他人,恐怕一个星期就得嗝屁!”
汉子只是耸拉着脑袋,无神看着地面,他有些委屈,我这就是来医院看个病?怎么这小医生阴阳怪气的。
他那不以为然的神色,林凡看在眼里,心知这家伙没听进去。
随即,他皱眉道:“我并非是想对你说教,只是你味觉失效后,不去医院看病,还暴饮暴食半个月之久。”
“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最多只有三天可活了。”
这话,让汉子面如土色,他连忙抓着林凡的衣袖,哀求道:“小医生,你可得救救我,我家里还有四口人呢?我不能死!”
旁边几名病患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看个病就看出病危来了。
屋内,几名老中医也是一惊,按理来说,重症患者他们是不会放到这里来的。
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轻易就给病人下达了重症通知。
“大哥你可不要听那家伙吓唬,重症患者是不会放到第三关来的,这家伙学艺不精,故意显摆呢。”
先前那对林凡有敌意的考生,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就开始嘲讽起来。
“什么?小医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就是,大家伙来看个病可不容易,你可不能赚黑心钱啊。”
“……”
一些病患们,在这考生的煽动下,也纷纷指责起林凡来。
“闭嘴”
林凡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甚至提上了一丝血气威慑。
“你!”那考生心里一凉,不敢再多言挑衅。
“小医生,你可不要胡说,他说了我没有重病。”汉子顿时急了,从凳子上就要挣扎着离开。
“安静!”
林凡手指轻按他的脖颈处,一道血气进入了汉子脑海中,这人瞬间静了下来。
一直关注着考生们的杨玉树见事不对,快步走了过来,“让我来看看!”
有如看救兵一般,汉子那慌乱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这个权威的医师能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凡让开,杨玉树的手指从汉子的脖颈处按压到腹部,渐渐地,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肠胃真的都已经开始溃烂了。”
他松开手,不满地训斥着女医生:“你是怎么做助手的?怎么把他放进来了?这么严重的病人应该去立刻去重症室做手术。”
女助手也不反驳,她神色歉然地回道:“抱歉,是我的失职,杨医师,我这就去查监控。”
这时,一旁的汉子突然神情紧张地解释道:“医师,您别怪她,是我听这里能免费就诊,趁一个大哥上厕所的时候,偷进队伍中的。”
众人一愣,不由愕然地看着他,合着是你的自己的锅啊。
这番解释,让先前还振振有词责怪林凡的患者们,戛然变得羞愧不已。
汉子脸色焦急地又问:“医师,我这病做手术要花多少钱啊?。”
杨玉树沉吟了一番,“你这门手术大概需要四十八万,因为需要清除你肠道的溃烂血肉,后续需要持续保养一年时间,每周也需要两千块保养费。”
闻言,汉子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无神地坐在凳子上,仿佛没了生气。
杨玉树转过头,肃然道:“林凡,你的队伍里出现重症病人是我们的失误,我会给你再换一名病人,你继续诊治其他病人吧。”
然后,他又看着汉子说:“走吧,我让人带你去重症室做手术。”
汉子突然大叫站起起来,“不行,我不能去做手术!”
他又神色悲戚地跪下,抱着杨玉树的大腿痛哭流涕:“医师啊,您给我开几服普通的药,让我活过这个月就行了。”
“我大儿子就要结婚了,他不能没有彩礼钱,我小儿子还要读书,他的学费也不能动啊。”
显然,汉子已心存死志,想撑着看到他的儿子结婚后再死。
“这?”
杨玉树见过太多这种为了不拖累家人,而选择放弃治疗的病人了。
“不想做手术的话,就让我治怎么样?”
这时,一个淡然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