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光惊讶可不够啊!”手鬼微眯着眼前看着眼前的女孩,“我最想看见的可不是这样的表情啊~”
说着,它伸出几只手在身前摆弄着。
“一二三……十,十一,嗯算上你,就是十一个了呢~”
“你……你在数什么?”真菰不解。
“嗯哼哼——”
手鬼的笑声里充满了愉悦,它的眼睛微眯成月牙伸手捂着嘴笑着,“数至今为止被我吃掉的麟泷徒弟的总数啊~我早就暗自发誓,要亲手宰掉他培养出来的每一个徒弟了~”
“什么!?”真菰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我想看见的就是这种表情~激动吗?愤怒吗?不不不,还不只如此呢~”
手鬼放肆地笑起来,伸手指着真菰头上的面具,“那个狐狸面具……就是标记啊!麟泷那家伙所雕刻的面具纹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跟他自己戴着的天狗面具,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我记得这玩意儿好像是叫消灾面具对吧?但是你的师兄师姐们就是因为戴着这样的面具才会被我吃掉哦~”
看着真菰脸上逐渐变得绝望,生气到哭泣的表情,手鬼的内心无比愉悦,甚至开心得手舞足蹈,“呵呵呵……麟泷那个蠢货培养出来的徒弟被我一个不剩地全部吃掉了~他到现在都不会想到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徒弟吧?真想看看那个老东西知道这件事情后绝望的表情啊~”
“混蛋!去死!”
真菰愤怒地挥刀朝着面前的手鬼砍过去。
却没有注意到手鬼得逞的眼神。
果然中计了,愚蠢的人类~手鬼的眼中满是讥讽,它看着眼前的小狐狸激动得连呼吸都乱了,动作变得乱七八糟,心情变得更好了,它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吃掉眼前的小狐狸了。
它伸出手不屑地弹开斩来的刀刃。
真菰娇小的身影所用出来的斩击力量完全不足以破开它的防御,除了动作灵活之外对手鬼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它像是愚弄一般等待着这个女孩不断的消耗体力,只要速度一慢下来,它就会活生生地将这个女孩撕成碎片!
真菰眼角带着泪光,愤怒已经让她完全没办法冷静地思考。
麟泷老师对她来说,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被麟泷老师收养,他们早就在很小的时候就饿死了。
可就是这样善良的老师,为什么他培养出来的弟子会一个个都遭遇悲惨的命运呢?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在搞鬼!”
此刻的真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那些死去的师兄师姐们报仇。
可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了。
而当她察觉到不妙的时候,无数的鬼手已经包围住了她。
“真菰!”突然的爆喝声响起。
一道身影冲远处爆射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被鬼手包围的真菰,而他自己却落入了这些鬼手的包围中。
“义勇!”被推开的真菰有些绝望地看着被鬼手包围的富冈义勇。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犯错了。这只鬼其实并不强的,如果认真应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义勇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陷入陷境!
“呵呵呵——又来一只小狐狸啊!今年的惊喜可真多呢!”
手鬼看着突然窜出来的少年愣了愣,然后笑得更加猖獗,粗壮的手臂朝着这个少年抓过去。
“水之呼吸……”
富冈义勇脸色一变,竭力地想要使用剑技,可是刚推开真菰的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姿态,这些鬼手太近了,根本来不及使用剑技!
他竭力的挥刀,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两只只粗壮的鬼手抱住了他的腰部。
手鬼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残忍,“嘿嘿嘿——”
它的双手微微用力。
“啊!啊——”
惨叫身从富冈义勇嘴里爆出,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捏碎了。
急速穿梭在山林间清理着鬼的锖兔听见惨叫声突兀地停下步伐。
“义勇!?”
他被挡在狐狸面具之下的脸色头一次变了,这是他同伴的声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会听错的!
义勇有危险!锖兔急速转身朝着声源处急奔。
看着树林中穿梭着的少年突然改变方向,一直关注着这位少年的轩浩和炼狱杏寿郎也愣了愣。
他们顺着少年奔跑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那只异形的鬼。
“这只鬼是什么情况?”炼狱杏寿郎皱了皱眉头问道。
“……”
轩浩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特么又不是负责管理这里的人,连隐的身份都是冒充的!
不过,这只鬼很显然不像是该出现在最终选拔中的鬼。
“不用支援吗?”轩浩问。
“那个少年应该能应付。”炼狱杏寿郎看着已经赶过去的少年这样说道,他觉得这个少年或许并不比自己弱,完全足以应对这只鬼了,不过出于职责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朝着下山的方向挪动了几步,“这是鬼杀队的失误,还是得去处理才行……”
轩浩缓缓点头,继续看着下方正在发生的事情。
炼狱杏寿郎说得没错,那个少年确实比这只异形鬼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吧?
“噗——”
急速的刀光闪过。
将抓住富冈义勇的两只鬼手尽数斩断。
锖兔拖着义勇退到的安全距离。
“义勇!?”真菰有些焦急地检查着富冈义勇身上的伤势。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凭义勇的实力不至于会伤成这样。
还好锖兔赶来得及时,义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不轻的伤,失去了战斗能力。
“真菰,带着义勇去找地方藏起来,这里交给我。”
锖兔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愤怒。
说完,他的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手鬼。
手鬼疑惑地看着自己被斩断的手,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
当它看见又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出现的时候,眼里的目光变得有些阴郁。
“好啊~很好啊!没想到麟泷这一次很能干啊,居然教出了三个徒弟?”
等等!手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眼睛又微眯起来。
一只狐狸很快乐,两只狐狸双倍的快乐,现在不就是三倍吗?它想着自己能够同时让麟泷那个家伙失去三个徒弟,就感到异常的兴奋。
轰——
巨大的手臂甩出去砸在锖兔刚才站立的位置。
好快,手鬼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到场的少年,跟之前的两人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这个小子很强!
锖兔并没有在意手鬼眼里的震惊。
而是躲开攻击后急速接近,他的身形移动着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像是愤怒的狂风一般,朝着面前的鬼席卷而去。
手鬼看着这个少年的动作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这熟悉的动作,简直和它痛恨的麟泷一模一样!
“休想再用同样的剑技打败我!”
它愤怒的咆哮着,咆哮声掩盖了破土而出的声音。
两条粗壮的手臂不知何时从地底窜出来,抓向高速移动的锖兔。
然而锖兔的反应和速度极快,手鬼的攻击并没有丝毫的作用。
轩浩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到目前为止,都和杏寿郎推断的一样,这个少年已经足以应付这只鬼了。不,应该说这个少年要比这只鬼强大得多,完全没有任何理由会输。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咔——”
少年手中的日轮刀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折断。
空气仿佛突然间变得寂静了。
锖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断裂的日轮刀,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
而手鬼也微微愣了愣。
因为它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它的移动速度很慢,这一刀是完全没办法躲开的,只能拼命地用那些粗壮的手臂护住自己的脖子。
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很显然比自己强上许多,它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猖獗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手鬼异常兴奋地看着眼前愣住的少年。
“没想到吧?我的脖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砍断的啊!”
它的脖子有着多重的手臂保护,弱小的剑士根本无力斩开,而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原本是有能力斩开的,可是……他的刀没能撑住!
“哈哈哈哈哈哈——”
手鬼看着眼前的少年握着那柄断裂的日轮刀,这柄刀似乎在之前就已经伤痕累累了,直到现在砍在它的脖子上终于到达了极限。它的运气真好啊!
“天不亡我!”
“去死吧!”
粗壮的鬼手捏向了锖兔的脑袋,似乎下一刻就能看见脑浆四溅的场面。
轩浩平静地看着远处的画面。
杏寿郎正在拼命地朝着锖兔的位置赶过去,但很显然,以他的速度不可能赶得上。等杏寿郎到达那里,说不定鬼都已经杀完人躲起来了。
“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响起。
眼前的画面对于轩浩来说简直太过熟悉了。
几百年前那在他的眼前发生过几乎同样的事情。
不过那时面对着鬼面临危机的是个女孩,而这次换成了少年。
这两副画面就像是命运的安排,在他的眼前重叠在一起。
轩浩知道,和五百年前一样,除了自己之外,大概没人能改变现在的状况了。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吗?”
喃喃的声音回响在山头上,而此刻的山顶已经没有了轩浩的影子。
将富冈义勇藏起来的真菰赶回来支援锖兔,可当她赶到的时候却只看见了眼前令人绝望的一幕。
那只强壮的鬼手就要捏在锖兔的脑袋上,头颅炸裂似乎只在下一刻。
失去日轮刀的剑士在鬼面前变得没有丝毫办法。
来不及躲闪,来不及救援。
绝望与死寂涌上少年少女的心头。
真菰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并未察觉到,这一刻,起风了。
通往山谷的山路上,紫藤花依旧绽放着。忽然间,它们动了。
席卷而过的狂风带动着满上遍野的紫藤花瓣。
没有人能看见是什么从此经过,人们只能看见犹如神迹一般的场面。
原本只盛开在山路尽头的紫藤花,一瞬间如龙般横贯山谷。
不敢睁开眼睛的真菰闻到了紫藤的花香,她惊讶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漫天的花雨。
原本该在鬼手下死去的锖兔不知何时已经失去知觉倒在她的面前。
而那只想要捏爆锖兔头颅的鬼,此刻正在漫天紫藤花中痛苦地嘶吼。
对人类来说无害的紫藤花,对这些鬼来说却是剧毒。
“炎之呼吸,九之行型,炼狱!”
漫天的紫藤花瓣被珊珊而来的炼狱杏寿郎冲散,他以最快的速度斩出一剑,像是燃烧的火柱般冲进花海。
狂风早已停息,漫天花瓣依旧飘零,巨大的身影轰然倒地,只剩下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炼狱杏寿郎。
“发生了什么?”
杏寿郎心中疑惑。
他看着眼前获救的少年和少女虽然很开心,但是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能赶上,赶上救人的是不知怎么从山顶被狂风卷到这里的紫藤花瓣。
杏寿郎疑惑地转头望向山顶,除了还在风中摇曳的紫藤树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硬说有什么的话……那就只有站在山顶看着他的那名隐部成员了。
可是那人似乎一直就在山顶,从未移动过。
黎明的光从山头升起,在光芒中杏寿郎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看不清山顶那道人影。
阳光照进山谷中,也预示着‘最终选拔’的结束。
“难道是神明显灵了吗?”杏寿郎想不通。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回到山顶的轩浩喃喃自语。
正打算隐藏在暗处的他是不能出现在鬼的视野中的,不过,他的速度很快,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动作,鬼也不行。
只要这些鬼看不见,那就是没出现过。
所有人,包括那只鬼的视线中都只能看见是炼狱杏寿郎杀了它。
“先生,能麻烦您帮忙把伤员送去蝴蝶居吗?”
炼狱杏寿郎抱着昏迷的锖兔回到了山顶,朝着轩浩说道。
“额……”
轩浩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点头。
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隐来着,送伤员去治疗是隐的本职工作。
“可是我一个人……”
他看着满地的伤员陷入了沉思。
其他的隐呢?还没赶来吗?
“放心好了,我们也会帮忙的!最终选拔结束了,很快主公也会派人过来帮忙的,”炼狱杏寿郎似乎看出了轩浩的苦恼,哈哈笑着。
炼狱杏寿郎背着昏迷的锖兔朝着身后的甘露寺蜜璃示意。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居然毫不费力地扛起两个人就走,看样子这个叫做甘露寺蜜璃的少女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挺大的。
……
氤氲的雾气遮蔽了月光,让整个城市显得阴暗无比。
城市某处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
穿着鬼杀队制服的剑士倒在漆黑的阴影中,他的整个身体仿佛被地面的黑影吞噬。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地上的阴影居然带着锋锐的锯齿,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狰狞巨口般正在将这名剑士缓缓吞噬。
忽闪地路灯照亮了他的周围。
剑士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目光惊悚地望着围绕着自己的一只只像是影子构成的狼形怪物。
影狼们舔舐着他身上的鲜血,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将他吞下。
而它们之所以按耐着嗜血的冲动,是因为它们的主人似乎还没下令。
“咔——”
枪支上膛的声音响起。
“关于那个家伙,我究竟说了多少呢?啊啊……我想起来了。”
如同恶魔般的低语一直回荡在剑士的耳畔。
这只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神神叨叨地念叨着,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却像是神经质一样自己陷入了癫狂中。
这呓语的声音让倒在地上无法挣扎的剑士感到更加绝望。
“我想起来了!?”鬼轻抚着手里的枪支,癫狂地回忆着什么,枪口离自己的脑门越来越近。
“那双像公鸡般令人害怕的眼睛,像公鸡般令人不悦的脸!只有那家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一定要找他报仇!”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它的身影不住地颤抖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至今仍旧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恶!”
“砰——”
枪声响起。谷
倒在地上的剑士惊悚地看着眼前朝着自己脑门开枪的鬼。
“可恶!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呢?啊啊啊啊啊啊!——”
鬼痛苦地呻吟着,似乎崩掉自己的脑袋仍然没有让它摆脱心中的阴影。
“哈……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剑士的口中传出。
地上围绕着剑士的影狼们开始疯狂地撕咬着。
“呜呜——真是痛啊!”鬼挣扎着捂住头,“啊啦?已经被吃掉了吗?真是抱歉啊,我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了。”
它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尸骸,嘴里说着道歉,眼神里却满是愤怒和怨恨。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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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闭着眼睛疯狂地捂着脸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很快它松了一口气,“得救了,刚才血液都冲上脑袋,差点被活活气死呢。”
它睁开的双眼中瞳孔里刻着‘下贰’的字样,这双狰狞的双目中忽然间又浮现一丝疑惑。似乎因为刚才的枪击有些神志不清。
“阿勒?关于那个家伙我究竟说来多少呢?”
这只鬼似乎又绕回了原来的问题,再次陷入的癫狂之中。
……
清晨。
轩浩拿着产屋敷耀哉的书信来到炼狱家拜访。
送信同样是隐的任务之一,他原本就打算来炼狱家看看,就借着这次机会顺道前往了。
宅邸的大门被推开,迎接他的是一个看上去才几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着与炼狱杏寿郎有着九分相似的脸和发型,除了小了一圈以及目光要柔和很多之外没有什么区别。
他是炼狱杏寿郎的弟弟,炼狱千寿郎。
千寿郎有些疑惑地推开门,当他看清楚来人身上穿着的制服之后,很快他就知道了这是鬼杀队隐部的成员。
“啊!请进!”千寿郎礼貌地迎接着轩浩进入宅邸中,“请问先生是来找父亲大人的吗?”
千寿郎知道,隐部的成员来炼狱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每次来的目的几乎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来拜访他身为炎柱的父亲。
“是的。”轩浩轻轻点头,“这是产屋敷委托我送来的信件,邀请炎柱去参加柱合会议。”
产屋敷?千寿郎有些疑惑,这位隐的成员为什么会直呼主公的姓氏呢?不过他也并没有多想,继续领着轩浩前往父亲的房间。
“不见,不见!我说过了别来找我!”
房间内传来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唉……”扣门的千寿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转身朝着轩浩道歉。
“抱歉啊,这位先生,我的父亲他……已经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愿意去,也不想见任何来拜访的人。”
“没关系。”轩浩并没有在意,毕竟听说这位炎柱的妻子不久前才去世,自闭很正常。
“总之,信我送到了,其他的就不该我管了。”
轩浩将信件递给眼前的小男孩。
“好的,我会想办法传达给父亲大人的,”千寿郎接过信件,露出有些无奈地笑容,“这位先生,远道而来先歇歇再走吧,我做了点心,希望您能尝尝。”
“额……好。”
面对这个懂事的孩子露出的笑容,轩浩有些不忍心拒绝。
这届的炎柱不行啊,还没一个孩子懂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炼狱千寿郎,先生您呢?”千寿郎问道。
“额……”轩浩愣了愣,“抱歉,我的名字暂时不方便提起。”
他的名字目前似乎只有鬼杀队的主公和诸位柱知道,总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他现在是个‘死人’。
他醒过来的事情目前只有蝴蝶姐妹和产屋敷耀哉知道。
“啊?”千寿郎有些失落,这位隐似乎很神秘啊,直呼主公的姓氏,还不愿透露姓名。
不过隐的工作性质原本就需要隐秘,千寿郎也并没有多在意,很快就振作起来,“这样啊,没关系!先生您先去那边的道场等我吧,我去准备点心。”
“嗯。”
轩浩朝着千寿郎指着的道场走去。
刚走到道场门口,就听见里面发出噼噼啪啪的木剑相撞的声音。
他轻轻拉开道场的门,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其中对练。
“哈哈哈哈——”炼狱杏寿郎大笑着挥剑,不断地朝着面前的少女发起进攻。
“怎么了!怎么了?才一段时间没练习,你的身体就变得迟钝了!”
“咿呀——”甘露寺蜜璃紧闭着双眼胡乱挥地挥动着木剑抵挡着进攻,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
“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承受不住,怎么当鬼杀队剑士啊!加油!”
杏寿郎一边喊着加油,一边挥剑。
“可是……可是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啊!”甘露寺蜜璃委屈地喊着,“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吃点点心休息一下啊!”
你管这叫……前胸贴后背?轩浩有些发愣地看着甘露寺蜜璃身前起伏的波涛,这要贴到她自己的后背估计是有些难度啊……
“不会吧!我们刚不久才吃过午餐吧!再练一千次,加油!”炼狱杏寿郎以为甘露寺蜜璃正在和他开玩笑,哈哈笑着继续进攻。
“咕噜咕噜咕噜咕——”
道场中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瞧把孩子饿得……”轩浩捂着脸,装作没有听见。
毕竟是个女孩子,肚子发出这么响亮的声音应该不太希望被人听见。
“呵呵……”端着盘子赶来的千寿郎有些尴尬地冲着轩浩笑了笑,“抱歉先生,让您见笑了。”
说着,他又敲了敲门,提醒道场中正在练剑的两人。
“哥哥,蜜璃小姐!你们辛苦了,我做了一些点心,你们暂时休息一下好吗?”
“哇呜!谢谢你,千寿郎!”
甘露寺蜜璃听见千寿郎的声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哭喊,哦不,淌着口水朝着千寿郎扑过来。
起伏的波涛汹涌拍打在千寿郎脸上,让千寿郎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整张小脸变得通红。
“喂喂喂!我们还没练完呢!”
炼狱杏寿郎在后面举着木剑高喊着,可是甘露寺蜜璃已经拿着点心往自己嘴里塞了完全没听见。
“啊……”从波涛中挣扎出来的千寿郎终于缓过气来,“哥哥!你也休息一下吧,有你没吃过的点心哦。”
“嗯!?”杏寿郎听见这个眼神一闪,‘没吃过,好奇!’他的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
“好!休息了!”
“先生,您也请吧。”千寿郎礼貌地端着一份点心递到轩浩面前。
“好的,谢谢。”轩浩揭下脸上的面巾,微笑着道谢。
“啊?原来隐可以露脸的吗?”千寿郎有些好奇。
“当然可以,现在是白天。”轩浩理所当然地回答,反正在白天不会有鬼能看见他的模样。
“哦……”千寿郎似懂非懂地点头,心中却想,这个人好奇怪,为什么能够露脸却不能说姓名呢?
“哈哈哈,这位先生你也在啊!”炼狱杏寿郎注意到了自家弟弟身边的男人。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这张脸,但是在之前‘最终选拔’的时候他就已经记住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了,不会认错的。
“嗯,我是来送信的。”轩浩轻轻点头。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通知吗?”杏寿郎问道。
“是关于柱合会议的通知。”
“哦!我明白了!”杏寿郎笑着,“放心好了,我会转告父亲的!辛苦您了!”
“辛苦谈不上。”轩浩微微点头,品尝着千寿郎给的点心。心想炼狱家的两个小孩比他们的父亲懂事多了。
“味道不错。”
他笑着夸赞着这个叫做千寿郎的孩子。
不过这个点心……轩浩看着自己手中的点心,皱了皱眉头,这味道不像是日式点心。
“哈哈哈,当然,千寿郎是我们家厨艺最好的!”杏寿郎骄傲地拍着自家弟弟的肩膀,然后端着点心自家也尝了一口,“嗯!果然好吃!”
“这是最近很火的西式点心,蜜璃小姐教我做法,我就试着做做看了。”千寿郎微笑着解释道。
“哇!千寿郎果然好棒!”甘露寺蜜璃再次抱着千寿郎夸赞着。
“西式?”轩浩恍然大悟,难怪他总有种违和的感觉。
等等!西方的点心……我擦!轩浩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来着?
他只知道自己睡了五百年,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变化,现在看来似乎时代的变化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连西方的文化都已经传到这片落后的土地了吗?
不行,我得抽空去城里看看啊!轩浩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个乡巴佬,一定是在落后的年代待久了居然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现代人了。
想到这里,轩浩起身准备离开。
“那么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好的,先生注意安全。”炼狱家的两兄弟礼貌地送客。
白天注意什么安全啊?轩浩微微笑了笑,这两个孩子挺不错的,有空可以关照一下。
他带上面巾离开了炼狱家的宅邸,准备去城镇中逛一逛。
五百年过去了,他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周围,却差点忘记了这个世界也是在发展的,如果科技已经足够发达,要寻找鬼舞辻无惨岂不是容易许多?
不过很快轩浩就失望了。
当他来到最繁华的帝都之后,看着眼前这座接近中世纪的城市,和冒着蒸汽的火车,很快就确定了自己似乎还是想多了。
时代变了,但没完全变。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顶多进入了蒸汽时代,监控、卫星、探测仪什么的根本想都别想。
“唉……”
轩浩叹了一口气,不过想想也对,真有那么容易也就不会让鬼舞辻无惨躲那么久了,不用等他找到无惨,鬼杀队估计就已经扛着火箭筒上门送温暖了。
……
在轩浩离开炼狱家之后。
炼狱杏寿郎跪坐在自己父亲的房间中。
这是一个很简洁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陈列,除了扑在地上的床铺之外就只剩下一旁的衣架。
木质的衣架上挂着的是炼狱家象征一般的羽织,这件羽织像是燃烧着的烈火般吸引着炼狱杏寿郎的目光。
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叮嘱过他的话。
“你听好了,杏寿郎!那是只有炎柱才有资格穿上的羽织。你要成为跟你的父亲大人一样出色的炎柱。”
然而现在的父亲大人……杏寿郎看着别对着自己喝着闷酒的男人,房间里散发着浓郁的酒味,空荡荡的酒壶几乎围满了父亲身边。
“父亲大人,刚才有隐部的人来通知您参加柱合会议。”杏寿郎恭敬地说道。
“不去,想参加的话你就自己去吧,我不在乎。”男人头也不回,拎了拎空荡荡的酒罐,比起柱合会议,他似乎更关心自己有没有酒喝。
“可是……父亲大人……”
“啪——”
酒罐擦着杏寿郎的耳畔呼啸而过,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摔得粉碎。
“吵死了!不要跟我说话!反正你也无法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管是炎之呼吸,还是柱,全都没什么用处!无聊透顶!”
男人不耐烦地臭骂着。
杏寿郎并没有顶撞自己的父亲,只是默默地起身退出了房间。
虽然不太确定自己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心中的愿望一直没有丝毫的变化——成为跟父亲大人一样出色的炎柱。
炼狱真一郎穿戴好制服,将佩刀别在腰间,决定代替父亲前往主公的住所参加柱合会议。
下午。
明媚的阳光洒在院落中。
古老宅邸的房檐下是阳光照射不了的荫蔽处。
产屋敷耀哉在他的两个女儿的搀扶下缓缓坐下。
而屋檐外,屹立于阳光下的几道身影见到他的到来纷纷单膝跪地行礼。
“主公大人!”
他们的嘴里呼喊着同样的称呼。
听见众人的呼唤,产屋敷耀哉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我可爱的剑士们,半年不见了,各位还好吧?”
“是的!”柱们一起回应,“看到主公大人依旧健康,真是太好了。”
产屋敷耀哉微微点头,他环视着来到这里的几位柱,浑浊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担忧,“跟上次比起来,人数少了很多呢。但是鬼舞辻无惨的势力仍旧强大,而且最近已经越发蠢蠢欲动了。”
“真的很抱歉,但今后或许要更加麻烦各位了,希望你们能比过去更加相互合作,努力达成任务。”
“遵命。”柱们恭敬地回答。
风柱不死川实弥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将目光移向跪坐在一旁的炼狱杏寿郎。
“为什么来参加柱合会议的人却不是柱?炎柱炼狱槙寿郎大人他怎么了吗?”
说着不死川实弥用有些危险的目光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炼狱杏寿郎,似乎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喂!难不成你是想说你有资格代替柱执行任务?”不死川实弥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脸上布满的伤口看上去十分狰狞。
“父亲大人他……”炼狱杏寿郎愣了愣,他被眼前这位风柱的气势吸引住了。
没错,不是震慑,而是吸引。
尽管不死川实弥表现出来的模样很是渗人,但是炼狱杏寿郎依旧面带着笑容。
“这就是柱吗!真是一群强大的人啊!”炼狱杏寿郎心中有些跃跃欲试,他看着这些能与强大的鬼战斗的柱们,目光中只有尊敬。
“好了,实弥,不要太欺负他了。”产屋敷耀哉语气柔和,“我找杏寿郎来就是想请他说明关于他的父亲,槙寿郎的事情。”
说着,他将目光移向杏寿郎,“杏寿郎,大家都很担心你的父亲,可以告诉我们他在家里的状况如何吗?”
“……”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一阵。
“虽然不太确定……但是自从我的母亲瑠火过世之后,父亲他好像就失去了动力。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一定会喝酒,现在更是已经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足不出户也不愿意见外人。”
“啊……真是令人惋惜啊……”岩柱悲鸣屿行冥空洞的眼睛里流下泪水,他双手合十紧攥着念珠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槙寿郎大人是资质很深的柱,原本应该是由他来带领大家才对……”
“啧——”
音柱宇髓天元整理着自己的发型,“炎柱现在的状态是无法成为剑士们的支柱的,甚至还会影响士气,我建议他就此隐退算了。”
“赞成。”不死川实弥也点头赞同,“虽然柱的人数不足,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继续喝得酩酊大醉,主公大人也无法将任务交付给他吧,这该怎么办?”
“不必担心!没问题的!”炼狱杏寿郎很认真地说道,“只要我成为炎柱,父亲大人如果看见我成为柱,一定能够恢复原来的模样的!”
“哦?哈哈哈!”宇髓天元轻轻笑了笑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喂,”不死川实弥再次露出核善的笑容,“炼狱杏寿郎,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嘛?”
院落里似乎刮起了一阵狂风。
不死川实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跪坐着的炼狱杏寿郎身前俯视着他。
“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胜任的。”
他低下头,有些骇人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杏寿郎。
可是炼狱杏寿郎分毫不让,他目光依旧认真,看着不死川实弥的眼神中也没有分毫的畏惧,“我当然知道晋升为柱的条件!”
“哦?是吗?”不死川实弥瞪着眼前的跪坐着的男人,又回看着产屋敷耀哉,“主公大人,失礼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产屋敷耀哉回应。
他抬起的腿就像暴风般踹向炼狱杏寿郎的脑袋。
“不死川!”
诸位柱起身想要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已经激烈地扭打在一起,哦不,不对,应该是单方面的殴打。
“你倒是快点给我成为柱啊!”
不死川实弥不断地朝着眼前的少年挥拳,咧开的嘴不知是笑还是怒,“柱的位置可是一直都空着啊,你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晋升?还不快点去做事!光在着说有个屁用!混蛋!”
他一拳接着一拳挥出,可炼狱杏寿郎只是不断格挡,从未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