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席霁衍身上。
单方面的暴揍,席霁衍竟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席霁衍的身手不差。
确切的说,他的身手比白亦珒等人都强。
但面对沐予声,他却做不到反击。
这是第一次,众人真实的了解到了沐予声的战力值。
强得一批。
却没有人出面阻拦。
即便是艾江,他也只是静默的站在一边,微垂着头,看不清面部表情。
这样一幅画面,众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猜测。
也许,席霁衍是在自责内疚。
以这样的方式,用疼痛来刺激自身。
沐予声扬起的拳头却是没有再落下,他像是拎着小鸡仔一般,径自把席霁衍丢到墙壁边。
“两年前你说你会处理解决,我认为应该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一连两次,你所谓的解决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滚吧,你没有再出手的机会。”
两年前,海听若被判刑关进监狱。
一开始大家还没有遗忘这件事,但随着世界意志的潜默化影响下,连白蔚峥和白亦珒都被影响之下所遗忘。
他没有忘记。
他只是默认了席霁衍所谓的处理解决,想要看看在潜默化的影响下,席霁衍是否能摆脱禁锢完成觉醒。
造成的结果却是,席霁衍没有觉醒。
海听若活了下来。
两年后,时想想苏醒过来后一月,在席霁衍的一番操作下提前释放了海听若。
什么表现优异,减刑释放。
那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
席霁衍想要放一个人,轻而易举。
这次造成的结果却是,海听若主动对时想想亮了刀子。
席霁衍强迫白蔚峥答应订婚,让时想想成为他的未婚妻。
尽管这个消息还未宣布,尽管海听若没有得逞。
可在宴会上,未知的黑手给了时想想一枪。
这个人,算计好了所有一切,阻拦他进入山庄,换来的却是这个结局。
既没觉醒,再一次让时想想陷入危险。
他不是大度,他也不是故作的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因为生命契约和灵魂契约,因为她吞噬了世界意志。
他不想让她后悔,让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尽可能的都能有公平的追求环境。
毕竟在他眼中,这些追求者真的是毛头小子,再优秀也无法和他那几千年的阅历相比。
他已经占尽了绝对的优势。
若还执意和一群毛都没长齐,连觉醒都没有做到的小子争风吃醋,他胜之不武。
可是看看,这些追求者都干了些什么?
要么黯然神伤,要么止步不前,要么是制造各种危机
他心累得一批。
耐心一直被消磨不说,还要忍耐不能天天抱着女朋友的悲催。
既然无法忍了,那就强势宣布主权。
沐予声单方面的收回了追求者们的权利。
走廊上寂寥无声。
席霁衍缓慢的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抹下嘴角的血丝,他瘆然一笑。
跺着有些不太自然的步伐走了。
几道视线复杂的目送着他的背影,最终无声息的收回。
沐予声看向坐在长椅上的岑尧年,后者正低垂着头,一片阴影遮住了他脸上的情绪。
又看向他旁边的顾希,这人将头靠在长椅上,仰视着头顶的白炽灯。
岑顾两家,今晚也是受邀名单之一。
他们会出现在宴会上不奇怪,会跟来也不奇怪。
毕竟和时想想相识,还一起录制过节目。
要说现场的人中,也就只有谢无渊相对冷寂。
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直处于理智中,一双深邃的眸子即便是镜框遮挡也无法掩盖其中的黑沉。
他是个觉醒者。
沐予声一早就知道,比起白亦珒觉醒得还要早。
谢无渊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头看过来,便是起身颔首,“手术很成功,脱离危险期后我再过来。”
这话说得很是笃定。
就好像已经料到时想想会脱离危险期。
沐予声没有纠正,也没有质问,他点了下头。
他清楚,谢无渊说这话不过是自我安慰,也是在给心中设想做下赌局。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他清楚。
时想想没有生命危险。
如今的生命体征,不过是受伤后应该有的表现。
生命契约共享,他还活着,时想想就不会出事。
“亦珒,送客。”
说出这话,他看向白蔚峥。
两人的视线交汇,白蔚峥迈开步伐,“去那边谈。”
被亲儿子打了两拳,白蔚峥看起来像个没事人。
安全通道内,
保镖将上下几层楼梯分布占据。
两人对峙而立,沉默之下却是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声控灯在没有声响下罢了工,通道内陷入昏暗。
两人都隐藏在昏暗中,唯有对峙的目光明亮。
许久,白蔚峥开了口,“她曾经跟着席霁衍生活了四年。”
语调平述,听不出任何情绪。
声控灯也在同时亮起。
沐予声笑了下,似嘲讽,“没有所谓的抚养之恩,就别用这个借口来菲薄轻视她。”
那不过是作者笔下的设定。
那不是她能选择的。
至少,在她没有觉醒之前,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
“我不否认你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名义上你确实是她的父亲,但这也不是你用来牵制她的理由。”
“总统阁下,如果你是想用这个事实来劝退我,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两年前你就应该知道,而你也在两年前就妥协接受。”
“却是在两年后出尔反尔,又一次妥协,你的妥协如此轻易,已经变成了言而无信之人,或许你是一个合格的总统,但你的双标永远都单方面的用在家人身上。”
“想想对你最后的期待也被你磨灭了。”
他每说一句,都好似刀子在白蔚峥的心间上割裂。
是事实。
白蔚峥无法否认。
“可能你已经遗忘了婚姻法,名义上你和想想没有所谓的亲属关系,你无法替想想答应任何联姻。”
时想想的户口是回归的时家。
不在一个户籍上,就算是血亲,白蔚峥也不可能强制做主时想想的婚姻大事。
想要让时想想强制被嫁人,时家老爷子才拥有这个权利。
白蔚峥哑口无言,脸色突然出现了些许落败之色。
也只是短暂的几秒,再看去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这位总统阁下向来很会表情管理,内心所想旁人根本无法揣测。
沐予声却是笑了,对方这是故意露出这样的表情给他看。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直到沐予声离开许久,声控灯都已经停歇了很长一段时间。
白蔚峥才低低笑了声,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