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或许可以少坐几年牢……
这话,高强常常从电视剧里听到,很熟悉,但从没想过会跟自己有关,而现在,好兄弟徐海峰却在耳边提醒自己。
怎么会这样!?
不行,绝不能让儿子坐牢,那样不仅会毁了高富,也会把高家的名声毁掉。
一定有办法可想的,对,先弄清事实的真相再找关系……宋学军是公安系统的人,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高强立即捡起手机,出了警局,直奔新华区分局。
二十多分钟后,进了新华分局副政委宋学军的办公室。
宋学军四十来岁左右,国字脸,厚腮肥耳,富态脸。
他正在看文件,见到高强后,眉头隐约挑了挑。
高强看在眼里,忙说道:“学军兄弟,打扰你几分钟,就几分钟。”
往常,高强都是称呼“学军”,今天加上“兄弟”了,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说起宋学军和高强的关系,其实就那样,算不上深交,最多就一般朋友的关系,只是有一次,他、徐海峰和高强父子坐一堆吃饭时,徐海峰喝多了几杯酒,一时兴起,说起高强很仁义,这个朋友值得交,最后又来了一句让高富拜宋学军为干爹。
当时,高强立即在桌子底下踢了高富一脚,高富心领神会,当即端着茶杯跪在宋学军面前,奉上茶,叫了一声干爹。
宋学军难道拒绝吗,若是徐海峰不开口或不在场,他当然会拒绝,可现在不能不给徐海峰面子,毕竟对方是国土局副局长,指不定哪天就要找他帮忙。
所以,这个“干爹”其实来得有些稀里糊涂
回到正题。
宋学军起身笑道:“干吗说得这么生分,好似乎我会把你推出门一样,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
高强忙拉住宋学军,开门见山道:“学军兄弟,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是来打听一下我儿子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拜托学军兄弟给我透个底。”
宋学军微一沉吟,说道:“事实情况就是高富雇人纵火,纵火犯已经承认了,证据确凿,不止有视频和相片为证,而且,雇人所花的十五万都是从你儿子账上转出去的。”
“……”
高强懵在当场,好一会儿后,才艰难说道:“我听说,还有一个叫熊思谟的……”
宋学军扬手打断他的话:“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再者……”
宋学军顿了顿后,认真道:“现在不光是这件事,还有你儿子上次雇凶卸人胳膊的事都被许多人知道了,比如熊光良,这事要是再扯出来,那你儿子就是数罪并罚,判下来至少是十五年以上,难道你还想让你儿子多坐几年牢吗?”
“……”
高强身心如坠冰窖,突然现事情远比他相像得要复杂和严重。
“学军兄弟,你给我指条明路,我要怎么办?”
“坦白从宽,越早越好,在媒体舆论和社会影响没有扩大前,早点把事处理掉,不然,越往后越糟糕。”
又是坦白从宽,短短的一个小时不到,高强已是第二次听到这几个字了,且都是自己引以为仗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难道真的要坦白从宽吗!?
这时,宋学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哎,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这么和你说吧,你知道当时宾馆住了多少人吗,43个人啊,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子差点被烧死,你自己想想,这种事令人背脊骨凉不,事情说得小,就是个人恩怨,说大了就是破坏社会安定,完全可以判定为恐怖活动,懂吗?”
“……”
高强残留的希望被宋学军这通话砸得支璃破碎。
他浑浑噩噩走出新华区分局,两眼直在车里坐了十多分钟后,才开着车离开。
再回到儿子被关的分局时,他说了半天好话,说是劝导儿子坦白以后,才见到高富。
一见到高富,高强立即冲上去,左右开打,连抽了高富几个耳光,后被警察扯开才罢手。
高富这渣渣也不在意被打了,哭着脸哀求道:“爹,快把我弄出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弄出去?你这猪脑袋以为警局是我开的吗,我过来就说一句话,坦白从宽,争取少坐几年牢,其他的不要想了。”
坦白从宽……少坐几年牢……
高富身子一颤,骇然望着自己父亲,他原以为父亲是来救他出去的,而现在……
“爹,你要救我,你要救我……”
他仓惶站起来,想要抓住起身离去的父亲,但高强头也不回的出了审讯室。
高强态度定下来以后,事情的格局就定了。
很快,高富被判刑8年,锒铛入狱,并赔偿所有造成的损失。
高富一万个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不止没得逞,反而吃了牢狱之灾,且还扔进去一堆钱。
送儿子进监狱以后,高强立即去了警局,质问警方一件事:那纵火犯的两腕及手肘被人伤成腕粉碎性骨折,算不算私自用刑,是不是故意伤害罪!?
高强或许斗不过熊光良,但他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叶凡。
没过多久,叶凡被带上警车,铐上手铐,且在高强的努力下,很快就判定了刑罚:五年!
呵,有意思啊!
不过,从法律角度来说,叶凡确实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至于道德角度,这东西能掰出几十种说法……。
这把沈韵急坏了,连忙打电话给许雯雯。
后者在了解情况以后,多方打听了一遍,回头告诉沈韵:“没办法,是故意伤害罪,已经定局,改变不了了。”
沈韵懵了,他知道叶凡是为了自己的事而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五年啊,难道让叶凡在监狱里度过五年青春时光吗?
沈韵绝不想这样,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结果仍是一样,就像许雯雯说的那样: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真的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了吗?
或许叶凡有不同的想法吧!
此时,他正坐在囚车上,目的地是郊外的第二号监狱。
笼子里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囚犯,似乎是从另一监狱转到第二号监狱去的,刚好一路把叶凡带上了。
这两人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一看就非善类,其中一人身高有一米八七左右,留囚头,着囚服,满脸横肉,凶相毕露,壮得像是吃激素长大的一般。
另一个只有一七米几,同样是囚头囚服,身形匀称,但被旁边那壮汉一衬托,无端显得有些单瘦。
可有意思的是,那壮汉似乎是以这人为,隐隐表现出老二的状态。
难道这人比那壮汉还猛吗!?
叶凡暗自想着,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这下好了,看几眼都惹出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