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美砂摸索着身上的钥匙,半天没找着,竹内女士渐渐皱起眉头。
“我…我记得是带在身上的呀…”
贝琳达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她从口袋里拿出洛哈特从美砂身上顺来的钥匙。
艰难地动了动,将手里的钥匙轻轻放在地上。
隐形时间要不多了,乔治紧张地关注着眼前的情况,也注意到了地面上突然出现的钥匙。
安娜不在这儿,以自己和贝琳达的战斗力是绝对打不过这两位强大的日本巫师的,说不定刚试图掏出魔杖,就会被镀了金属的棍子暴力打昏。
乔治多年恶作剧锻炼出来的脑内警报器在狂响,他找了找身上看起来能用来遁逃的东西,从古灵阁接来的一瓶都要发臭了,或者已经发臭了的"防贼瀑布水",现在似乎没什么作用…
厚厚的魔药课作业?没什么作用…
粪蛋?蛤蟆的眼珠子?还有一只珀西的羊毛袜子…他沉默。
嗯…形势越来越危机了。
“你的钥匙掉在地上了,”竹内女士发现了地上的钥匙,指了指,“怎么这么不小心?”
“实在抱歉…”美砂鞠了一躬,小声嘀咕着走过去捡起钥匙,“为什么会掉在这种地方…”
和服小姐姐美砂刚一蹲下,贝琳达就觉得不妙,糟了,这距离实在太近了…
美砂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一股子熟悉的香水味道,"是紫色风信子的味道?"她抬头,隐约看到眼前有一些银色闪光。
“这是…”美砂抓住了贝琳达的脚脖子,是洪贝夫人吗?
贝琳达差点尖叫出声,她捂着嘴,僵硬地绷直了身子假装一块隐形木头,气都不敢喘了。
“怎么了?”竹内女士望了过来,“有什么问题?”
美砂沉默了片刻,“没事竹内女士,我只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
如果洪贝夫人自己逃走了,一郎是不是就不用结婚了?
美砂松开贝琳达的脚脖子,拿起钥匙走过去打开了门,似乎自己没有抓住任何东西,一切都很正常。
竹内女士看了看美砂蹲下的地方,转过头来,走进房间。
一进门就是会客厅,家具很少,一眼就能望穿,没人,她走到卧室,甚至打开了木柜子,没人,竹内女士把柔软的地毯都踩出了声,焦急地来到厕所门前。
她打开门,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浴缸里,头上顶着个大包,竹内女士要把厕所门把手都捏爆了。
“一郎!”美砂扑了过去,发现了可怜一郎手里攥着的羊皮纸,“竹内女士!”她慌张地看了几眼纸上的内容,声音有些颤抖,“这里有张…”
竹内女士没等美砂把话说完,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
"…我是奥莉弗.洪贝,一个受英国魔法部保护的合法巫师,我会通过法律途径保护自己,你们给我施展的夺魂咒属于"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等我逃出去,你们都要进阿兹卡班!"
"…这个叫竹内一郎的男人被我下了诅咒,一个月,他会逐渐发生变化,拉肚子,恶心,呕吐,吃苍蝇,学蛙叫,最后永远变成一只小青蛙,不过我可不像你们这么没人性,我会告诉你们破解方法——"
"这个诅咒只有竹内一郎和真心相爱的人结婚并且一起生活才能够破解,不过你们这些没有心的人真的知道什么是真爱吗?"
"你们以为夺魂咒能够困住我?哼,记住一件事,纯爱战士是无敌的!"
“…”竹内女士将羊皮纸狠狠攥住,虽然最后这句话她有些看不懂,但不影响她发怒。
“很好,本来想养着羊长期薅羊毛…”她的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但是现在看来得宰羊了。”
“抓住奥莉弗.洪贝,关起来,到时候给她灌吐真剂,问出配方再把她永远变成一只癞蛤蟆!”洪贝女士将美砂从一郎身边扯开,“动作快!”
“顺便逼迫她解除对我儿子施展的这个可笑的诅咒!”
“是…”美砂被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赶紧撑着浴缸起身,匆匆出了房间。
她到刚才的位置摸索,已经找不到"隐形木头"的踪迹了,美砂沉默片刻,“幻影移形!”消失在走廊上。
已经顺利跑回室外温泉的安娜和弗雷德发现整个温泉已经开始戒严起来,有几个类似于黑衣小田的,一看就不好惹的大块头巫师在建筑内游荡。
弗雷德缩回脑袋,盖上帘子,“乔治他们怎么还没过来?!狂奔的梅林啊!隐形药剂已经失效了吧?”
安娜抱着穿着婚纱的黑色玩具熊也皱起了眉头,情况着实不妙…
“我们去找他们吧!”弗雷德下定决心。
“先等等,你看这些黑衣人的状态,他们还在搜索,说明还没找到人,”安娜摸着下巴,“我们现在最好相信贝琳达和乔治,等这些黑衣人收到新的消息再行动…”
“最好的情况是乔治和贝琳达顺利避开所有战斗,和我们会和。”
“那最坏的情况呢?”弗雷德吞了口口水。
“走到显眼的地方,隐形药剂突然失效,被包围陷入绝境…”安娜挠头。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安慰到。
弗雷德抱着脑袋,更加不安了。
此时的乔治和贝琳达隐形药剂失效,正小心翼翼地通过一段走廊,前面有两个"异常壮硕"的黑衣男人正在角落里摸鱼聊天。
“洪贝夫人逃走了?”飞机头男百无聊赖地吃着一盘葵花籽,和身边的伙伴唠嗑。
“小艾说是竹内女士发现了异常…”南瓜头同伴抓了一把葵花籽。
“那就是还没逃走,”飞机头男将瓜子壳扔到地上,啐了一声,“我们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大门都关闭了,而且那边那么多拿高额工资的所谓"高级员工"守着,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还是得装个样子…”南瓜头同伴挠挠脑袋,“好歹我们也拿工资不是吗?”
“我是个麻瓜出身,父母都是社畜,小时候以为自己长大了也会当社畜,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巫师,可把我高兴坏了——”飞机头巫师双眼无神,完全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我进了魔法所学习,得到了奖学金,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后来发现,进入了魔法社会,不是纯血的自己,没有钱,没有人引荐,对谁都得笑脸相迎,对谁都得用敬语…”
“我以为有了魔法就会不一样,结果最后——我还是成了社畜…”飞机头男人沧桑地磕着瓜子,渐渐瓜子壳堆了一地。
“谁不一样呢?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的,那些纯血整天霍霍家族财产,享受血统带来的福利…唉…”南瓜头同伴拍了拍飞机头的头发,“生活还是要继续啊…”
“…”两个纯血此时正低调地贴着墙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