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秀见他又是给自己肉票又是给自己钱的,还唠叨着安排自己日后的生活,忽然没由来的对他产生一丝不舍。
之前之所以答应跟他相处,只是因为觉得他长的好人品也不错,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而已,但是现在,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进她的心里了。
哎,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对他产生依赖感了,要是跟他多处些日子,她还不得离不开他啊!
韩明秀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因为已经对他上了心,自然也就事事为他着想了,她把那二十块钱又递到了他面前,说,“这个钱你自己留着吧,我手里还有点儿钱,够花了,而且你也不用给我邮钱,我守家待地的吃喝住都不用花钱,不像你在外头,干啥都需要钱,还是你留着花吧。”
霍建峰说,“我在部队里吃住也不用花钱,且我们驻扎的那个地方还很偏,有钱都没地方花去,还是你留着吧。”
他一边说一边推回她的手,顺便儿还偷偷的握了她的手一下。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握在手里真舒服啊,舒服的他都不想松开了!
韩明秀的手被他的我在掌中,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抽回手,说,“那好吧,我先收着,你要是有用钱的话就给我写信,我给你邮过去。”
她脸色微醺的把钱收了回来,揣进了衣兜儿里。
揣钱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奶奶给她的那个布包,一下子想起奶奶给她传家宝的事儿了。就掏出布包,在霍建峰眼前晃了晃。
“你看,奶奶把你们家的传家宝给我了,你知道这里边儿包的是啥吗?”
霍建峰摇摇头,微笑说,“我还不知道我们家有一件儿传家宝呢,看来奶奶对你比对我还信任啊。”
韩明秀打开布包,开玩笑说,“那就让你跟着我借借光,看看这传家宝是一件什么样的宝贝吧!”
布包被打开了,里面是个小小锦缎绣花布袋儿,布袋巴掌大小,袋口儿用绳子收着,解开绳子,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竟然是一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白玉碟子。
玉碟很小,只有掌心那么大,碟子说莲花形的,碟子的外身刻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碟心里面却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梵文,跟她空间钵盂上刻着的差不多,只是比那些梵文的字体还要小,不仔细辨认都看不出来。
这么小的字,就是搁在现代都很难刻上去,真不知霍家的祖先是怎么刻上去的!
韩明秀拿着这个白玉碟,翻来覆去的观赏着,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赞叹。
果然是传世的东西,当真是一件稀世珍宝呢,且不说这碟子温润剔透的玉质和洁白无暇的颜色,就光凭碟子上那巧夺天工的微刻,就足以让这件东西成为稀世珍宝了,难怪老太太这么重视呢。
观赏了一会儿,韩明秀感慨着说,“看来你们家祖上肯定有一个当大官儿或者是大富大贵的人,不然不可能传下来这么好的东西。”
霍建峰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咱们对外还是要自称是八辈贫农,这个光荣的家庭成分到啥时候都不能丢了。”
韩明秀不禁莞尔。
这个时代,谁家要是八辈贫农可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儿,就像是印度等级制度中的上等人似的,国家晋升干部和选拔人才都要先考虑这样家庭成分的人员,而那些中农或富农成分的人,就像是等职制度中的下等人,再有能力和功勋也是白扯,一条家庭成分不过关,就足以把你的所有才华和功绩抹杀掉,那种成分的人,在这个年代很少有出息的,顶着那样的家庭成分,他们就是龙也得盘着,是只虎也得卧着,想干一番事业是不可能的!
韩明秀甚至其中的道理,当然不会犯忌,她把玉碟又放回到袋子中,笑着说,“放心吧,这个八辈贫农的金牌身份,我永远不会丢掉的。”说着,按原样把玉碟包好了,装进了衣兜里。
霍建峰没有在意那件传家宝如何如何,他的心思都在他未婚妻身上呢,“你要记得给我写信,平时多吃点儿好的,有事儿的话可以给我电报,没事儿时也可以去军区看我……”
不知何时,他变得啰嗦起来了,一路上又是嘱咐又是唠叨的,罗嗦了一道,终于到孙敖屯儿了。
站在韩明秀家的门外,霍建峰定定的看着韩明秀说,“秀儿,我得走了,你可要在家好好等我,我后年休假就回来娶你……”
韩明秀微笑看着她说,“好,我等着你……”
霍建峰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大踏步离开了,他走的很急,一次都没有回头,像是怕回了头就舍不得走了似的。
韩明秀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的不见人影才回屋去。
哎,半月前于她而言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现在已经开始让她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