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啊,我们俩就寻思吓唬吓唬他,给他点教训,也没想到他会被撸下来呀!现在他都被撸下来了,他可咋去帮燕儿啊?”
得知刘洪东被撸下来了,韩志德两口子顿时傻眼了。
这部队是咋回事儿啊,咋这么严呢,还不兴人犯个错误吗?犯个错误,批评批评教育教育不就完了吗,咋还直接把人家饭碗砸了呢?这也太那n了吧!
韩明秀见二叔二婶眼睛都长长了,也懊悔地说:“哎,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不过,他都那么对你们了,把他撸下来也不屈,叫我看啊,纯粹活该!”
胡慧芳说:“他咋对我们的先不说,就说他下来了,你燕姐可咋整吧,秀啊,我跟你二叔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去找他闹的!现在把他给闹掉蛋儿了,你燕姐没人管了,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呀!”
这是想赖上韩明秀的节奏。
韩明秀马上说:“二婶,瞧你这话说的,啥叫我坐视不理呀?最开始的时候,我不就替她找人了吗?只是证据对她不利,我没找动人家而已,要是能找动的话,何必叫你们去找刘洪东呢?”
“秀儿,刘洪东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就只能靠你了!你看看,能不能再去求求那个周军长,让他救救你燕姐儿吧!”韩志德低落的说道。
刚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燕儿她娘,燕儿不是给秀儿写了封信吗,你拿给秀看看吧。”
被韩志德这么一提醒,胡慧芳才忽然想起来她手里还有她闺女留下的一个锦囊妙计呢?于是赶忙打开提包,把闺女写给韩明秀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跟给刘洪东的那封信一样,信被胶水封住了。韩明燕可能是怕她爹娘知道了韩明秀的身份,再乱说话坏了事,所以就防着他们,把信粘死了。
韩明秀接过信,打开来看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韩明燕早就怀疑她不是原来的韩明秀了。
不,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韩明燕在信里很明确地说:她已经知道韩明秀不是原主了!韩明秀要是不帮她逃出去的话,她就把韩明秀是狐狸精的事告诉给大家,而且还威胁说,即便是她在监狱里,也照样有办法找到法师,让法师来降服韩明秀……
韩明秀看到这封信后,心里还对韩明燕小小地佩服了一下。
她穿过来这么久了,也就只有韩明燕能看破她的身份呢,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没有看破绽来。这个韩明燕啊,还真有点智慧。只可惜,她的智慧没用在正地方,不然的话,将来肯定能干点儿啥!
“秀儿,燕儿的信你看了吧,现在你怎么说?”等韩明秀看完了信,胡慧芳迫不及待地问道。
韩明秀看信的时候,韩志德和胡慧芳就在一旁观察着她,看着她表情的变化。见她一会儿犀利一会儿冷漠,一会儿嘲讽又一会儿平静的,那两口子的心情也跟着韩明秀的表情变化而变化着。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的,刺激极了。
韩明秀抖了抖手中的信纸,说:“二叔二婶,这封信你们没看过吗?”
“没看过,我们可不是想看看咋的,可是那死丫头把信粘得死死的,要是打开的话信就被撕破了,我们也不敢打开呀!”
韩明秀随手把信递给了韩志德,说:“二叔,你看看她写的是啥吧。”
韩志德接过信,仔细看了信上写的那些内容,顿时诧异不已。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韩明秀,说:“秀……你……你……”
“你是不是也跟韩明燕一样,怀疑我是狐狸精啊?”韩明秀抱着胳膊,冷笑着问道。
韩志德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没……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有那么一刹那,韩志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显然,他是相信她闺女的话了。
之前,他一直就奇怪,韩明秀为啥会变化这么大。为啥原本窝了窝囊的小丫头,会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又能写文章又能考大学,还能认识那么多有用的大人物……
现在,他啥都明白了:原来,这个韩明秀已经被换了芯子心子,不是原来那个唯小丫头了,而是一个道行高深的狐狸精啊,怪不得她这么本事呢。
如此,就不难解释她为啥会变化这么大,为啥会这么厉害了?
韩明秀呵呵一笑,说:“二叔,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不诚实呢?心里咋想地就咋说得了,还撒那谎干啥?”
“我……我没撒谎,我可不信你燕姐的话。”韩志德摇着头,心虚地说道。
韩明秀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没信就算是对了!这个小燕儿呀,不是我说她,有的时候看她挺聪明的,可有的时候咋这么蠢呢?”你说说吧,我要真是狐狸精,她屡屡跟我作对,我还能容她活着,早用点法术叫她小命玩儿完了,还能留着她威胁我啊?“
被韩明秀这么一说,韩志德忽然又觉得很有道理。
是啊,小秀要真是狐狸精的话,稍微用点法术,不就能要了小燕儿的命了吗?还能容她巴巴地威胁人家?
韩明秀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这些年确实是有点变化,可她咋不想想我为啥会有变化呢?当初,我都被我奶逼得都撞墙了,我要是还跟原来那样窝窝囊囊的,不还得叫我奶给再卖一次吗?“
”我有点变化咋了?我受了刺激了,我性格生点转变了,不对吗?“
”对对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换谁性格都得生点变化。“这回是胡慧芳附和着。
她这么附和她,不是出于对韩明秀的畏惧心理才附和的,而是真心就是这么想的。
韩明秀又说:”自从被我奶逼得撞墙,我就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挨欺负,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二叔二婶,你们说,我这么做有错吗?“
”没错,没错……“韩志德和胡慧芳心虚地回答。
他们可没忘当初韩明秀为啥撞的墙。想当初,把韩明秀许给张二驴子当填房的事,还有他们一份功劳呢。
”哎,这个小燕啊,从小就欺负我,处处跟我作对,大了还是这样!她出事了,你们来求我,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跑到周叔家低三下四地求人家,就差没给人家跪下了!可她倒好,竟拿我当敌人看,你们看这信上写的,全是威胁的话,我本来还寻思着,既然周叔不答应,那我就给她请个律师,好歹能对她有点帮助,可是就冲她对我的态度,我这笔律师费算是省下了,跟她这样的人讲姐妹情分,真是多余啊!“韩明秀伤心地说道。
韩志德和胡慧芳听韩明秀这么说,反倒觉得有点对不起韩明秀了。
胡慧芳说:”秀儿,你就体谅体谅你燕儿姐吧!她现在被关在看守所里,整天以泪洗面,寻死觅活的,跟你说的话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就看在她现在落难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啊。“
韩明秀淡淡地说:”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的话,我现在就应该告诉周叔往老家打电话,叫咱们法院严判她!别看周叔不答应帮她,但我要是求周叔帮我惩治她的话,周叔可一准儿会答应。“
说着,韩明秀眯了眯眼,眸子里带着几分犀利。
”你们信不信?只要我让周叔往老家打一个电话,用不上一个礼拜,韩明燕就得判死刑!“
韩志德和胡慧芳一听韩明秀这话,顿时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胡慧芳急忙站起身,拉起韩明秀的手,眼泪吧嚓地说道:
”秀儿啊,你可不能那么干啊!你们俩是一个祖宗的,可不能干这种自相残杀的事儿啊……“
韩明秀说:”我也不想啊,可你们看看你们闺女,看看她都说的是些啥?为了能报复我,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就她这样的,我能跟她好好相处吗?
“秀儿,她现在心情不好,你可不能跟她一样的!等我们回去了,我们一定好好说她,保证不让她再乱说话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胡慧芳苦苦地哀求道。
韩明秀冷着脸,说:“你也不用求我,我算看出来了,我跟她之间是一点姐妹情分都没有了!既然她这么看不上我,那我也不攀着她,我就当没她这个姐姐,她也就当没我这个妹妹好了。”
“哎呦,秀儿啊,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呀,你燕儿姐现在还等着你救命呢!”韩志德忽然开口道。
韩明秀说:“她都要请法师降服我,让我灰飞烟灭了,二叔,你觉得我还能救她吗?对不起,我的心没那么宽宏大量,我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你们还是另想别的办法救她吧。”
顿了一下,韩明秀又说,“不过,看在你们俩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做落井下石的事,不去撺掇周叔往老家打电话严惩她,这已经是我对她最大的宽宥了。”
这句威胁力十足的话,让韩志德两口子彻底闭了嘴,尽管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但怕韩明秀真在周军长跟前儿下舌,就没敢跟韩明秀来硬的。
被韩明秀拒绝后,他们俩也无心在这儿待下去了,当天晚上,就坐着火车灰溜溜的回老家去了。
老家那边儿,韩明燕还眼巴巴的等着她爹娘救她呢,可等来的结果却是——韩明秀根本就不帮她,刘洪东也叫她爹娘给做掉蛋儿了。
韩明燕所有的希望一下子都破灭了,她顿时崩溃不已,蹲在拘留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不——怎么会这样,我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放我出去啊,我要回家……”
可惜,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喊、怎么崩溃怎么绝望,都改变不了她即将被判刑的事实。
很快,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韩明燕谋财害命,证据确凿,被判为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听到判决书,韩明燕彻底抓狂了。
她才二十五岁,她不想死啊!
“不,我不要,法官同志,我要揭,我要检举,我要立功……”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年代,还有立功赎罪的这一说,韩明燕为了活命,拼命地像上级揭了韩明秀是狐狸精这件事儿。
结果,没一个人相信她的,还都以为她是被判了死刑受刺激精神不正常了呢,大家也都不以为意,只有韩明燕在监狱里不断地喊着,“韩明秀是狐狸精,你们为啥不相信啊?求求你们相信我,她真的是狐狸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