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坐起身,看着屋里熟悉的环境,方知刚才只是做了场噩梦。
只是,那场梦太特么逼真了,那血淋淋的场景,如此的生动,他仿佛都闻到了血腥味了似的,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惊。
他烦躁的撸了一把头,手摸到头顶时,才想到自己已经没头可撸了,他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因为那个噩梦,他再也无心去睡了,干脆就开始洗漱了。
洗漱的过程中,他一直还在回想着刚才那个梦,那个梦那么的逼真、生动,他想……这个梦,能不能是一个预兆,能不能会变成现实呢?
记得宁卿昨天跟他说了,她那个继母因为儿子死了,精神已经崩溃,现在都有点精神病了,那会不会是这个梦警示他,那个女人会像他梦中的那个女人那样,去杀宁卿呢?
虽然宁卿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是有些人的脑回路就是那么清奇,虽然他并不觉得宁卿欠那个继母的,但继母却未必那么觉得。
说不定,继母还会以为宁卿故意见死不救,巴不得她儿子死呢。
也说不定,她自己不想活了,就拉着不肯救她儿子的宁卿一起去死呢。
大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洗漱完毕后,连饭都没吃,跟家里的保姆招呼了一声,就开车去找宁卿了。
这个点儿,宁卿也是刚出门,准备去上学,结果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子。
“霍景羲!”
看到大双,宁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大双微笑说,“上来吧,我开车送你上学。”
“好啊。”
宁卿粲然一笑,又转头对肖刚说,“要不,你也上来吧?”
本来他俩准备一起去上学的,当然,是肖刚主动约宁卿的。
肖刚看着宁卿开心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很堵,他看了宁卿一眼,二话不说的冷着脸走开了。
看到他生气了,宁卿一愣。
这个人是怎么了?生气了吗?
她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他为啥要生气啊?
大双自然知道肖刚为啥生气,不过却没有跟宁卿说明,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宁卿说呢。
宁卿上车后,大双启动了车子,很快,车子就把走在他们前面的肖刚甩在了后面,让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汽车尾气和巷道扬起的灰尘中。
“宁卿,我有一件事儿想提醒你一下。”
大双边开车边认真的说道。
“什么事啊?”宁卿看到大双认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她知道他要跟她说的肯定是件重要的事,不然他不能大清早的过来等她。
“我要说的,就是关于你那个继母的事儿,你觉得,她会不会报复你?虽然你并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义务去救她的儿子,但她可未必那么想,也许在她的心中,你就应该救她的儿子,而你却没救,让她的儿子送了命,所以,你觉得她会不会报复你?万一,她精神崩溃了不想活了,会不会扯上你一起去死啊?”大双问道。
闻言,宁卿微怔了一下,“不会吧……”
她说的很迟疑,一点儿也不确定,而后又说,“不过,也备不住有这种可能,那女的安葬完她儿子就说不想活了,还说有点儿事儿没办,等办完了就去陪她儿子呢……”
这些话,都是从她奶家那头的亲戚嘴里听到的。
自从大双给了她们娘俩两万块钱,他们娘俩的日子比从前好多了,还把从前借亲戚的那些钱也都还上了。
渐渐的,那些疏远了她们的亲戚又开始跟她们往来了,那些亲戚们跟胡丽丽也都有往来,自然知道她的动向。
然后,有些嘴欠爱扯老婆舌的老娘们,就把胡丽丽的动向跟宁卿妈说了。
亲戚们传这话的时候,大抵觉得宁卿妈一定爱听胡丽丽倒霉的话吧,而他们之所以乐于传话,一方面是为了八卦,另一方面,也都为宁卿妈抱不平。
“对了,你怎么忽然想到跟我提这件事儿了?”宁卿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大双没说她昨晚做梦的事,只说,“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崩溃了吗,我想,崩溃的人一旦失去了生存的欲望,就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儿来,那个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出了这种事,她极有可能把自己不幸的原有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听到大双的说法,宁卿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说,“经你这么一分析,我越来越觉得会有这种可能了。”
大双:“所以,你平时要警惕些,尽量不要一个人来往。”
“嗯,我知道了。”
“我也会帮你找人盯着她,尽量不让她作妖。”大双承诺了一句,但又说,“我虽然能找人盯她,但也难保她不耍什么花招,别低估了一个濒临疯狂的人的能量,总之,你要小心再小心,怎么小心都不足为过……”
宁卿懊恼的说,“本就是她对不起我跟我妈,现在反倒要我们躲着她了,哎,我太难了……”
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大双安慰说,“没事,时间会冲淡一切,她不会永远这样种状态,再者,他也未必真的就有伤害你的想法,这些都是我凭空猜测的,跟你说一声,也是叫你有个心理准备,以防万一。”
“哦!”
宁卿答应了一声,不过,还是悻悻的,显然,大双的话已经给她造成困扰了。
大双看着她那副恹恹的模样,不忍她背负压力,就安慰说,“要不这样吧,马上就放暑假了,你带你妈去深圳吧,我家在那边有房子,你们过去了可以住我家,正好带你妈在那边散散心,等过了暑假再回来。”
避开一段时间,兴许过了这段时间,那个女人的火也消了,不会再做偏激的事情了呢。
宁卿想都没想,就摇头说,“我不去,我妈也不能去。”
“为啥?带你妈出去散散心,不好吗?”
宁卿咬着嘴唇,难为情的说,“机票……太贵了,我不想……花这个钱。”
原来是为这个呀!
大双失笑,“这算个什么事啊?放心吧,我来替你们买机票,往返的机票都包在我身上,还有你们住在我家的吃喝,也都包在我身上。”
宁卿还是摇头,“我不想这么麻烦你,再说,就算躲出去了,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终究还会回来的,与其战战兢兢的躲躲藏藏,还不如勇敢的去面对呢。”
“面对,你确定你应付得了?”大双质疑。
昨晚梦中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宁卿被她逮到后,就像一只被老鹰逮到的小鸡崽子似的,三两下就被人家按倒,剖腹挖肾了。
回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大双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等会他就去找人盯那个女的去,免得梦境成为现实。
宁卿说,“应付不了也要应付,她要是想针对我或者伤害我,我终究是要面对的,就算你找人盯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着,该来的,终归会来!”
大双想了想,觉得宁卿说的也有道理,逃避确实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只能去面对吧!
但愿他这个梦只是因为睡觉时压迫到心脏才产生的,但愿不要成为现实的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