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安抚地拍了拍老爷子,让他稍安勿躁,并问凯瑟琳是怎么回事,凯瑟琳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叫母亲过来,她说不来了,还说什么总过来别人会说闲话,搞不懂母亲她在想什么,不就是过来吃饭嘛,关别人什么事!”
沈家兴和沈娇却明白叶莲娜夫人对昨天徐婶的话还在芥蒂,这老太太倔得很,只怕以后是真不会再来了。
“不行,我得过去劝劝你祖母,那个混蛋女人乱放屁,她怎么就可以当真嘛,那边住着谁给她煲汤,谁给她煮饭,就那个玛莎能做啥菜?顶多就是烤个蛋糕啥的,那能当饭吃吗?”
沈家兴十分激动,推出自行车就要去叶莲娜夫人那儿,沈娇拽住了他,耐心劝说,可算是把老爷子给劝回来了。
“爷爷您让祖母冷静几日,饭您也甭担心,我一会儿就给她送过去,饿不着祖母的。”
沈娇叹了口气,这都叫啥事呀,一波才刚平了,后院又着火了,唉!
看了眼没心没肺大吃特吃的凯瑟琳,沈娇真是羡慕她这洋姑姑,莫怪都说傻人有傻福,她这姑姑可不就是个傻的嘛,瞧过得多滋润!
吃过中饭,沈娇带上沈家兴准备好的爱心便当,开车给老太太送过去,还不敢开得太快,怕把爱心汤给洒了,那可是老爷子的一片心意呢!
“玛莎,我祖母呢?”
叶莲娜夫人并不在客厅,玛莎冲楼上指了指:“夫人在卧室,不让我去打扰她,夫人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中饭还没吃。”
沈娇箴了箴眉,朝楼上走去,在门口喊道:“祖母我进来了!”
“进来吧!”叶莲娜夫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娇推开门,见叶莲娜夫人做在窗台前的摇椅上,似是在看窗外的风景,只老太太的气色却不是太好,有些灰败,让沈娇十分担心。
“祖母,这是爷爷煲的鱼汤,您快趁热喝了,还有这些都是您爱吃的菜,玛莎说您中饭都没吃呢!”
沈娇打开了食盒,将几道菜一一捧了出来,摆在了茶几上,叶莲娜夫人一点食欲都无,她叹了口气,说道:“让你爷爷以后别煲汤了,我这边有玛莎,她会弄的。”
“玛莎她都不会做华夏菜,您难不成天天吃黄油面包和沙拉不成,那些有什么营养?”沈娇十分不悦。
叶莲娜夫人嚅嚅道:“我都吃几十年Y国料理了,能吃习惯的。”
“所以您的胃才会生毛病,祖母,我治好您可费了不少心血,您要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体,我会很生气的。”沈娇沉下了脸。
叶莲娜夫人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乖乖地捧起鱼汤喝了起来,鲜美的鱼汤迅速占领了她的味蕾,胃咕咕的叫了,两餐未进食,老太太的身体比她的嘴更诚实。
老太太将她带来的饭菜吃了大半,气色好了不少,沈娇满意地点了点头,叫玛莎上来收拾碗筷,叶莲娜夫人羞窘地低着头,嘴上说不饿,可却吃了这么多,真是太丢脸了。
“祖母,您别把昨天那个女人的话放在心上,徐婶她就是胡说八道,您要是因为她惩罚自已,您不是亏大了吗?”沈娇劝道。
叶莲娜夫人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娇娇,她说的并没有错,我现在是亚伯拉罕夫人,成天跑到你家去像什么样子?会惹别人说闲话的。”
沈娇拍了拍脑门,心里将徐婶扔进油锅炸了几百遍,她想了想说道:“祖母您这样想就不对了,您是我和小涵的亲祖母,你上我那儿住一辈子都成,哪个敢说您的闲话?”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看着沈娇,很是窝心,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毕竟你爷爷在呢,我还是少去的好,华夏的民风很保守,我倒是无所谓,可对你和小涵的影响不好。”
老太太犯了轴,任沈娇怎么劝都不肯松口,沈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祖母您和爷爷再领次证不就得了,到时候您是我沈家的老夫人,名正言顺,看哪个还敢说闲话!”
叶莲娜夫人的脸一下了就红了,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娇,“这事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上街买菜呢?说领就领!”
老江湖果然就是老江湖,一点都不怯场,镇静自若,沈娇看得好笑,老太太心里有主张着呢,害得她白担心了一场,她有意道:“祖母,您不会是有意吊着我爷爷吧?领证咋就不简单了?您和我爷爷男未婚女未嫁,多简单的事儿。”
叶莲娜夫人轻拍了下沈娇,嗔道:“我吊那个糟老头子作什么?又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沈娇噗地笑了:“祖母,敢情您年轻的时候没少吊我爷爷呢,难怪爷爷让您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叶莲娜夫人也笑了,面上有着得意,见到孙女的如花笑颜,她忍不住将自已的驭夫心得说了出来:“娇娇,祖母同你说,男人其实都挺贱的,你越对他好,他就越嘚瑟,所以有时候咱们女人得会折腾,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千万不要替男人省钱,他给你一万,你得花两万,这样男人才高兴呢!”
沈娇却不赞同:“祖母您这话也不对,把钱都花完了,日子还过不过了?还有孩子要养呢!”
叶莲娜夫人气得点了点沈娇的脑袋,骂道:“你傻啊,我让你花两万又不是全都花完了,你和男人说花了两万,私下把钱存起来不就行了,男人都有点懒的,你不多花点钱,他们哪来的动力挣钱?”
沈娇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不解问道:“祖母,夫妻之道贵在真诚,何必玩这种心计呢?”
叶莲娜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女儿,苦口婆心教导:“夫妻是要真诚,可这指的是心,你的心不要背叛男人,但你的嘴不能太实诚了,华夏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水至清则无鱼,夫妻相处也是一样,别把你的底都露给男人,永远都要为自已留一条后路,懂了吗?”
沈娇箴了箴眉,突然有些为爷爷不值,忍不住问:“祖母,您对爷爷是不是也留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