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依正要说话,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克莱尔的视线。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克莱尔哪里能看不明白她的眼神,冷笑:“怎么,这是多要紧的机密?我还不能听了?”
陈依依不想跟她抬杠,看着凌菲说:“我就是觉得新来的这位客人有点奇怪。”
凌菲立马就懂了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来者是客,就当普通客人对待好了。要是真有事的话,我们山庄里有监控,也出不了大事。”
陈依依当然明白凌菲说的监控,其实就是小啁还有一些小妖们。但克莱尔不明白啊!她奇怪地问:“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监控?”
“你看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陈依依嘟囔了一句,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之后忙开了,更是将这事给忘了。因为第二天,那个一家三口也到了,而且到达莲花村的时候,还出了点小问题——刚到村口,就被碰瓷了。
陈依依接到电话的时候,立马就骑车电动车赶了过去。然后才一边骑车,一边给凌菲打电话。
彼时,凌菲正在深山里,查看那些千辛万苦才培育出来的名贵菌菇。
这段时间大雪纷飞,温度一降再降,这些菌菇也都是奄奄一息,全靠灵泉水吊着,小妖们日夜守着。
接到陈依依的电话,凌菲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下了山。
凌菲赶到村口的时候,陈依依已经跟几个村民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大打出手了。
周围围了一圈的人,陈依依这边,除了不远不近地站着克莱尔和穆丹,就只有一个看上去就很有文化的中年男人,和一对抱在一起的母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凌菲的声音,陈依依立马转头,然后就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大妈说:“俞先生开车进村的时候,她非说车子撞到了她。我们已经看过了行车记录仪,车子根本就没有碰到她。现在这群人都帮着她,拦着我们的车不肯走。”
凌菲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跟赵武他们家有些亲戚关系。
其实凌菲对赵武家的亲戚,也没有迁怒过。包括上次腊八节送粥,他们自己心里一堆小九九,不敢过去取粥,让别人帮忙,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想方设法地从东塘里面捞几条鱼,或者从山脚边顺走些蔬果兔子鸡鸭,她也没太去计较。最多就是叫大黄去吓唬他们一下。
也或许是次数多了,他们也弄清楚了大黄不敢真的咬他们。他们就仗着大黄不会真的咬人,有的时候有些得寸进尺,甚至故意去欺负大黄。将对凌菲的羡慕嫉妒恨全都发泄在了这些不能说话的畜牲身上。
环顾四周一圈后,凌菲将视线停留在了那个中年男人和母子身上:“你们就是俞先生和俞太太吧?”
“哦,是。”俞先生连忙点头,“你……是凌小姐吧?”
凌菲点了点头,笑道:“抱歉啊,刚来就让你们受惊了。别墅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俞太太指着地上的大妈问:“那这位……”
“不用管。”凌菲说,“既然你们没有撞人,别人要躺在地上就让她躺着吧!遇到疯子,就避着点走,没必要上去辩论。”
俞先生有些不放心:“可是这车是我们借的……”
“没关系。”凌菲说,“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放在这里就是。要是谁敢损坏的话,到时候直接报警索赔就好了。”
俞先生说道:“这不太好吧!这毕竟是在马路中间,这不会挡着别人的路了吗?”
凌菲说:“现在不是别人当着不让你们把车开走吗?就算是挡着路了,这责任怎么着也算不到你头上来。”
陈依依恍然大悟:“对哦!那别管车了,外面这么冷,我们先回去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见他们真的要走,村口小卖铺的老板终于出声了:“凌菲,这车停在我们门口也不行啊!这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凌菲笑着说:“这我也没办法啊!这人都挡在车前,我们也没有办法把车开走,只能停在这里了。”
小卖铺老板呗怼了个哑口无言,最后只好做和事佬,让人都散开。
躺在地上的那个大妈,依然不依不饶,但凌菲一句话,就让她彻底闭了嘴——“不服气地话,就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然后,我会顺便告你敲诈,你就可以躺在家里等着法院传票吧!”
“你以为我们怕你吗?真当这莲花村是你一个人的了?”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了一个拿着锄头的老头,那架势,像是要直接一出头在凌菲的脑袋顶上刨个坑出来。
见状,原本还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穆丹放下了抱在胸前的双手,看似随意地走上前几步,其实已经站在了凌菲的前侧方,以便随时出手护驾。
而原本就已经不耐烦的克莱尔,同样站到了凌菲的另一边,压低声音提醒好友道:“我看还是报警吧!穷山恶水出刁民,跟这些人讲不通道理的。”
“没事。”凌菲拍拍克莱尔的肩膀,问拿着锄头的老头,“所以你们是讹定我了,是吧?”
老头立马凶狠地说:“谁讹你了?明明是你们撞了人!”
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句话,哪怕是将证据摆在他们面前,这些人依然能够睁眼说瞎话。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俞太太母子,凌菲慢慢抬起了手。
老头立马紧张起来,握着锄头的手也紧了紧,一副立马就要攻击的姿势:“你想做什么?”
凌菲理也没理他,屈起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发出一声长啸。
长啸过后,气氛陷入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包括克莱尔,也都是一脸的茫然。她走到凌菲身侧,凑到她耳边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等谁啊?”
凌菲冷笑了一声:“等等看就知道了。”
一看她这笑容,不说别人了,连克莱尔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样一个冷漠得像是在俯视苍生的凌菲,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