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挂灯笼”的表演太过精彩绝伦,已经压过了之前精心准备的灯光秀,预订为今天的全场最佳,所以大家看得一点都不无聊,甚至热情高涨,都跟着少年们到处走、到处看,不时地点评一下别人的参赛作品。
毫无疑问,今天的灯会办得很成功。
最后,在今天的灯会拔得头筹的,是隔壁镇上来的一个老头。他带来的,是一盏一对男女胖娃娃,分别骑在龙和凤身上的豪华纸糊灯笼,无论是造型结构,还是色彩图画,都无可挑剔。
而且,那一男一女两个胖娃娃,画得栩栩如生,两人手上拉着一条横幅,横幅上书写着的几个大字,龙飞凤舞,极为醒目——人人平等。
领着这个老头来参赛的,算是凌菲的半个熟人——是那个老街上,卖香烛纸钱的铺子王老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
见到这个王老板,凌菲不由得又想起了周桂英。当时,她还怀疑过这位王老板,或许也不是凡人,那个时候还想着要问一问秦川。只是时日渐久,就将这事给忘了。
这位拔得头筹的老手艺人,在隔壁镇上开了个店铺,专卖这种纯手工的纸扎灯笼,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也算是老字号了。
说起来,他跟王老板也算是半个同行。王老板经常去他那里拿些货,一来二去的,关系倒也不错。
这次,就是王老板知道凌菲这里搞了这样一个活动,便通知了这位老友。没想到居然真的拿到了第一名。
第一名的奖品,是那辆价值20万的汽车。
那老头自然是不会开车的,倒是将他的儿子和孙子给乐疯了。尤其是孙子,当场就说要去考驾照。
对这个结果,张篾匠一家表示了不服气。
其实他们家跟这个老手艺人,算是撞了创意。
张篾匠做的同样是龙凤呈祥的一盏灯笼,一龙一凤交颈缠绵,比起王老板的朋友,或许是可以表现出来的“男女平等”的概念,他们家体现得更多的倒像是“游龙戏凤”的玩笑。
其实在凌菲看来,单论视觉效果的话,其实是各有千秋。
张篾匠在于将竹篾的编织玩到了极致,一龙一凤的神态都可看出来各有不同,但缺点是颜色有些单调,画工上有不足。
而那位老手艺人,跟他恰恰相反,他的灯笼架子或许没做出这种百变的花样,技巧上不足,但那个画工,绝对称得上是艺术。
这个东西,是看个人的评判标准的,但张篾匠一家却坚持认为,闻初雪那几个老师给出评分的时候,就因为那“人人平等”几个人而偏心了对方,认为这场比赛不公平。
吵着吵着,这事就吵到了凌菲面前来,就连张长军在一边做调解都没有。
“凌菲,你给评评理。”张篾匠的老伴和儿媳妇纷纷到凌菲这里来讨公道,“这既然是比的灯笼,那问什么要牵扯个人感情?我知道闻老师不喜欢我们,到在这种事情上面,也要牵扯个人感情吗?”
等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完了之后,凌菲才淡淡道:“灯会开始之前,评委们已经说过了规则,你们要是不认同这个规则,可以不参赛,参赛了也可以退赛。”
言下之意,评委们说了算。
张篾匠一家碰了个钉子,哪里肯福气,眼见他们就要闹起来,凌菲直接叫来了警察,什么都不用交代,光是警察们手上的电棍,就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这种事情,算是意料之内的,也不算破坏了气氛,毕竟灯会结束之后,马上就是猜灯谜的环节了,流程没有收到影响,大家的心情更加没有受到影响。
凌菲准备的贵重奖品,大部分都已经在这一个环节发放完毕。只要是参赛的,人人有奖。除了特等奖——那辆价值20万的汽车,其他的奖项分为5等,从价值几万的数码产品和手表饰品,到几十块钱的零食、玩具……总之是没让人空手而归。
至于参赛的灯笼,凌菲只留下了特等奖和前面三等的,其他的全部由大家带回去。
不过因为好多人为了追求效果,用的是油灯或者蜡烛,为了确保不出意外,全都让他们灭了灯之后再离开的。
猜灯谜的环节,原本是打算放在图书馆进行得。毕竟怎么看,那边的文化氛围都是最浓的。不过后来考虑到人数过多,就放在了外面,空阔的场地上面,周边都有用红色的丝带围了一圈,划清楚了界限。
猜灯谜用的灯笼,依然是统一采购的大红灯笼,单个的看或许很一般,但成片成片的看,却颇有一种震撼的效果。
猜灯谜的话,准备的奖品基本上都是些小东西,比如零食、扇子和一些荧光棒之类的小玩具,猜中一个拿一样,没一会,就有些小孩的怀里就抱了一堆的东西。
凌菲正逛着的时候,陈依依找了过来:“姓张的那家人还在闹,怎么处理?”
“不用处理。”凌菲说,“今天这场面做起来了,就已经不单单是我们的事了,这种小事,会有人替我们处理的。这么点小事,值得你着急忙慌的?佟嘉年也没劝着你一点?这以后这么大一个摊子,就你现在这性子,你撑得住吗?”
“怎么就撑不住了?”陈依依对这个表示说法不认同,“那不是因为那些事你村里人嘛!我又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跟他们的关系,所以才来问问你。”
“没这个必要。”凌菲笑着说,“先让村里人慢慢习惯,习惯村里的变化,习惯被外人融入、改变的生活,对了,陆哲那边联系上了吗?”
“还没呢!”说起这个,陈依依也有些担忧,“许攸宁已经打过几次电话了,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你说,会不会是出事了?”
凌菲目光一闪,看向秦川,但没等秦川说什么,她就很快又调转了头去,朝陈依依说道:“不管是不是出事了,都等消息吧!”
陈依依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