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尹安飒,则坐在厨房里安抚着暴躁的应菲菲。
她只要一看到墨凉羽,就能想到自己被摔碎的手机。
越想越生气,所以宁愿在厨房里闻着残羹冷饭的味道,也不想去客厅里和墨凉羽碰面。
一杯凉茶下肚,墨凉羽摩挲着手里的翠色瓷杯,他抬眼看了看乔牧和韩云廷,斟酌再三才问道:“为什么不让凌宓过来?”
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一个晚上。
他回想着先前在群里说得那番话,竟隐隐觉得乔老二他们是故意的。
这时,摆弄着茶器的韩云廷闻声便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乔牧,眼神涌现出玩味,“怎么?没叫她来,你失望了?”
这小子,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凌宓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他。
她那样的女人,欣赏的是老四那种狂傲矜贵的男人,再看看墨凉羽,就是个流气浪荡的公子哥,和凌宓站在一起都不般配,还谈什么未来。
墨凉羽被韩云廷的话噎住,支支吾吾半天,才挑着眼尾瞪她,“我失望什么!问问都不行?”
落座对面的乔牧抽着烟,他抬起夹着烟的手隔空对着墨凉羽点了点,“小羽,你问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墨凉羽有点懵。
乔牧冲着他的方向吐出烟雾,瞬了韩云廷一眼,便开口:“老四现在和砚时柒是什么关系?”
墨凉羽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对答如流,“夫妻啊!”
“没错,夫妻!”他微微眯起眸子,昂了昂下颌,“那凌宓喜欢老四的事,你也知道吧?”
墨凉羽不说话了。
瞧见这一幕,韩云廷嗤笑一声,“装什么,你以为哥几个看不出来?”
墨凉羽依旧沉默。
乔牧咬着烟头,笑了笑,“你觉得,他们三个这样的关系,让凌宓过来,是什么好事?
小羽,不是我说你,喜欢她的话,你要么主动追,拿下算你牛逼。
你要是不敢,就把心思收一收!在这样的关系里,凌宓有没有刻意针对砚时柒,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这番话,一针见血。
墨凉羽脸上的笑意退去,他低垂着头,半饷才看着乔牧,蹙着眉心,“她......应该不会做那种事的。”
呵,这死小子还真是一头扎进深渊,拽都拽不出来。
乔牧轮廓深邃的俊颜沉了几分,就连韩云廷也凝着浓眉,眼神在他身上巡了几圈,“不论她会不会做,但防患未然,懂?”
第233章 去哪里参加夏令营?
墨凉羽和乔牧对视着,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盒,点燃后,猛吸一口,却压不下心头的烦躁。
这时,乔牧将烟头拧灭,重重地叹了一声,“还是那句话,如果真喜欢,要么上,要么放。你自己选。”
墨凉羽彻底不吭声了。
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丧着头窝在沙发里。
他也想上,但害怕一旦坦露了心迹之后,他连陪伴在侧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管凌宓在四哥面前有多么卑微,可她仍然是凌家的千金,是个骄傲的女人。
客厅里,因为墨凉羽的关系,乔牧和韩云廷也莫名有些心焦。
现在这样混乱的关系,怕是很难再保持平衡了。
但,混乱也只是在他们之间,人家老四和砚时柒,好着呢!
......
楼上,走廊照片墙。
男人揽着砚时柒的腰肢,双双驻足观看着。
“你看,这个是我刚上小学第一天。”
“还有这个,我......唔......”
话不用再多说,所有的言语都湮灭在相贴的唇瓣中。
她带给他的感动,溢于言表。
这个吻很漫长,被放开时,砚时柒的脸上犹如飞上了两团丹霞。
她窝在男人的怀里,侧目看着照片墙上,每一张都是她的心意,每一张都浇灌了她最赤忱的真心。
“四哥,你在国外的时候,都没有拍照片吗?”
砚时柒的眸子睃着墙面,其实在她制作这些照片时,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乔牧给她的所有照片,从男人百天到十五岁的,从二十五岁到如今的,很丰富。但中间,有十年的空白。
他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这十年,竟没有一张照片。
这很奇怪,即便不喜拍照,也不可能留不下任何影像的痕迹。
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墙面的照片,微凉的触感却浇不灭她满心的浓情。
这时,她听见男人说:“在国外,没有拍。”
“哦,那以后我们多拍点。”她说着就收回视线,目光撞进男人沉深的眸底,专注又认真地说:“我们以后多拍合影,好不好?这样下次我做照片墙的时候,就不用找人合成了。”
她想,从今后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他们相依相偎的影子。
曾经独行在这世上的身影,有了彼此之后,不该再是一个人。
男人眸深且温柔的凝着她,大掌落在她的头顶,尔后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说:“好。”
他们继续循着照片一点点驻足观看,当角落里那张十岁的砚时柒穿着公主裙的照片入目时,秦柏聿探手点了点,“这张照片,在哪里拍的?”
砚时柒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挠了下脸蛋,思考片刻才回答:“好像是我暑假时候,去参加一个夏令营,这是刚下车时候拍的。”
“去哪里参加夏令营?”男人的声音,沉哑的不像话。
“嗯......”砚时柒努力回忆着,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唇瓣上刮过,“好像是平宿山区。”
没错,她有印象,就是一个山区,说是去体验插秧,感受农家乐趣。
男人搂着她腰际的手,骤然收紧。
“嘶——疼。”他忘了控制力道,以至于勒疼了砚时柒腰线的软肉。
听到她喊疼,男人才松懈了手劲儿,他垂着眸,眼睑遮住了眼底浓稠的墨色。
第234章 情到浓时赌上余生!
“你怎么了?”砚时柒察觉到男人情绪的不对劲,靠近他歪头想探清他的表情,“四哥?”
他敛着眼睑,垂下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想了想,她揪住了他的衬衫,狡黠地打趣,“你是不是听到我十岁就被送去山区参加夏令营,还要下田插秧,就心疼了?”
男人抑住情绪波动后,掀开眼帘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眸,放软了语气回应,“嗯,心疼。”
砚时柒轻轻一笑,挽上他的胳膊,笑言,“逗你呢!其实我根本都来不及下田体验,就病倒了呢,后来就被老师临时给我送去了医院!”
男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温柔如水。
是啊,当初被吓成那样,怎能不病倒!
她不记得也好,让这段回忆从时间沙漏里溜走也罢,只要是她,就好。
......
几分钟后,砚时柒拉着男人来到了卧室的门前。
她抬手打算开门之际,手下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她扭头看着身侧俊颜温雅的男人,带着几分小心机:“你之前,进去了吗?”
其实她大概掐算了时间,猜测他可能还没进过卧室。
之前由于担心长寿面放太久会坨掉,所以才让乔二哥他们叫男人下楼。
算起来,他应该没有足够的时间踏足这里。
男人微缓地摇头,扬起的薄唇弧度,满是纵容和疼宠。
“那......我去洗手间,你先进去吧。”
砚时柒收回打算开门的动作,落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另一侧的独立卫浴走去。
她背影很急,凌乱的步伐泄露了几分慌张。
男人没有阻止她,望着她的身影,笑意渐浓。
他很期待,房间里会准备了什么。
随着卧室的房门打开,砚时柒正扒着门缝在走廊另一侧偷看,见男人步入房门,这才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卧室里,台灯微光,一成不变。
唯独,整洁的床上,有一个花瓣围成的爱心。
爱心之中,摆放着一个系着丝带的红盒子。
看大小,男人便猜出了是什么。
他踱步,站定,拿起盒子时,解开丝带,打开盖子的一瞬,他沉寂的瞳中有流光拂过。
一对戒指,是她给他最重要的礼物。
C家经典白金款的螺丝戒指,不浮夸,两颗戒面上都镶嵌了一颗钻石。
“咳......”这时,躲在门口的砚时柒有些羞窘地迈步而来,她轻咳一声,似在掩饰自己的紧张,望着被男人摊在掌心里的盒子,她音色绵绵的低语:“我看这对戒指挺好看的,就买了。”
“的确好看。”男人从善如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