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舒服吗?”楼下已经上桌坐下等陆景言的男人老远看到外甥下楼,刚打算招呼,却见他突然弓腰捂心口位置,显然是不舒服,吓得连忙走到楼梯口。
眉心紧蹙仍旧没有松缓,心口的疼痛仍旧持续,这样的疼痛很奇怪,陆景言被扶着坐下后,手还时不时的碰一碰心口的位置,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但为何,偏偏会难受呢。
但旁边关心外甥的男人却不这么想,不顾陆景言的阻止,愣是让穆怀瑾给陆景言好好的检查了一番。
躺在床上,接受着自家舅舅的关怀,直至时辰差不多后,这才起身离开。
等着房间内只剩下陆景言和穆怀瑾后,两个男人开始了属于他们俩的悄悄话。
“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比谁都清楚,但莫名的心口疼,我怕是阿朝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帮我回去看看吧。”
完全没想到陆景言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一起从朝园离开的,突然掉队,你确信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吗?”
这话让陆景言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他就猛的甩手,“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她真的出事了,而我却不在她身边,谁来帮她解决问题。”
“你冷静一点,朝乐那边是留了人保护她的,你舅舅不至于害你吧。”看着有些激动的陆景言,穆怀瑾努力抓脑子想稳住他的话,心里,却也忍不住头疼朝乐那边,本就是一介孤女,还手无缚鸡之力,阴差阳错和陆景言这个皇子扯上了关系,没个后台,没个自保能力的,真出了事,这让他好兄弟可怎么办啊。
摇了摇头,陆景言的眼里露出了懊恼之色,“我可能太信任舅舅了,当初我应该在朝园留下人的。”
“你留人确实很简单不会惹朝乐怀疑,但你应该清楚,你留下的人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对朝乐更是致命的危险,你舅舅对你十分看重,真心疼你,朝姑娘的事情,他既然答应了,我相信这位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必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她的。”拍了拍陆景言的肩膀,看着好兄弟心神不宁的样子,对于这次回京的事情,却满是担忧,只希望,他能赶紧处理好一切麻烦,而后离京,去和朝乐想见,最终得偿所愿。
“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穆怀瑾,闭上眼睛,拒绝再说话。
看着这样的陆景言,抡起拳头的穆怀瑾很想把这拳头落他身上去,但想想还是忍了,而后离开了房间,让陆景言自己好好想。
躺在床上陆景言的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朝乐的身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前天天呆在一起他都看不腻,更何况如今分开已经两个多月时间了。
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天气转寒,她那么怕冷,虽然如今搬家到了朝园,还有下人伺候肯定没那么冷了。
想着前两年的冬季,她怕冷,想方设法做出来的别致棉衣棉被,还有棉靴,还有手套,不知道今年,他不在朝园,就她一个人,她会不会再想着做些什么御寒保暖的东西出来呢。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逐渐伴陆景言入眠。
另一间房内,陆子虞坐在桌前,手不断轻敲桌面,心中思绪纷乱,让他心神不宁,同样,也半天都没能做下决定。
朝乐那边出事,是他安排的人保护不周,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据传消息,她伤势严重,现今,他们已然身处京城,只是因为不到时间不方便路面一直潜藏,若是景言这个时候知道消息,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回下桃村,可京城这边年宴在即,来回就算再快马加鞭也是赶不到的,顾这边就得放那边,年宴刻不容缓,但下桃村那边朝乐情况凶险,若是隐瞒,那么朝乐的事情早晚会被外甥发现,到那个时候他发疯会做什么,陆子虞连想都不敢想。
“公子,这件事情请您尽快下决定。”屋子中央一个黑衣人笔直站立,耐着性子等了一刻钟时间都没能得到主子的回复,可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要尽快做下决定。
眸光一闪,陆子虞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有些东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只能估计一边,那么就只能顾近,远的那边,说了,赶回去了,可能也无济于事,倒不如……
“你马上回去,重金悬赏名医去给那姑娘诊治,务必全力医好那姑娘。”声音极重,一字一句显然内心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属下这就快马加鞭赶回去。”
等着手下领命而去,坐在原处,陆子虞心中仍旧思绪不宁。
……
一股异香窜入鼻尖,让睡的迷迷糊糊的朝乐却突然警惕的清醒过来,浑身软趴趴难以动弹,干脆破罐子破摔,安稳的躺在床上。
“呵呵,看来还没死嘛,不过,也不远了。”
熟悉得让朝乐牙痒痒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让她恨不得起身扑上去弄死这个人。
这话,突然让朝乐回想起了她以为做梦时的一幕幕,最后那个人说的,她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不得不怀疑,她中毒,是不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哈哈,算你还不是太笨。”不男不女的嚣张声音响起。
“有本事你用本声好好跟我说一次话,别装神弄鬼糊弄身份。”朝乐气的很,她都中毒了,而且应该也即将命不久矣,这个人却仍旧忌惮似的,说个话都不愿意露出真正的原音,这让她不得不想到更深层的东西,到底这个人的身份为何,谁派他来的,她莫名感觉这个女人,对她有很深的敌意,这怕真是她情敌啊。
“别激我了,没用的这招,我答应过那个人会神不知该不觉的处理了你……你要怪,就怪自己心太大,碰了不该碰的人。”说完,手里突然亮起一束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