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多能忍,现在就露出马脚了,跟你的形象不符啊。”放下茶杯,朝乐丝毫没有因为凌华公主说的话而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反而脸上露出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面前锦衣华服的女子。
算盘落空,凌华公主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但多年来经营的形象早就根深植入,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刺激,她还是能稳得住,情绪管理得恰到好处,“皇姐,五皇弟的事真的跟我母妃没有任何关系,这次的事情,还望皇姐能调查清楚。”
“这次的事情并未外传,显然是父皇那边还未确认最终的消息,你现在主动求上我府门,传入宫内,你可知结果会如何?”看着凌华公主那张精心装扮的脸,一身打扮更是经过专人来装饰,她总觉得这位公主不太像是为了母亲能不顾一切的人啊。
不得不说朝乐真相了。
凌华公主来这一趟纯粹的做戏,做给外人看,朝乐将她拦在府外,消息肯定会跟长翅膀似的很快飞入各有心人耳。
“皇姐说笑了,这事儿父皇那边虽暂压着没外露,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我母妃没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容许旁人胡乱栽赃,所以此次等府,也是想跟皇姐好好谈谈。”
“这多没意思,还是等最后消息吧。”看着一本正经要跟自己谈谈的凌华公主,朝乐忍不住撇撇嘴,跟这样的人物交流也是累,放下茶杯已经没耐心继续磨了。
看着朝乐这次竟然真打算要走,凌华公主心里气的要死面上还需要保持端庄大气的笑容,目光跟随着朝乐的步伐,开口道:“投毒之人已经被我们抓到,皇姐难道就不好奇这背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吗?”
“……看来你们倒是比父皇更能耐,竟能早先一步抓住偷渡害本宫的嫌疑人。”声音染上了淡漠,拔高了语调,看向凌华公主时自然而然的开始端架子。
看着这样的朝乐,凌华公主却放心的笑了笑,而后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朝乐落座。
……
冷寂的静室,陆景言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缓缓打开杯盖,杯中顿时飘散出白烟。
“京中如今闹翻了天,你这个当事人却连面也不露,也不发声,你知不知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说和你有关的话题。”看着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浑身懒散仿佛没骨头般的陆景言,穆怀瑾表示吐槽,这事儿要是换做他,他肯定出现在京城,还得高头大马骑着在京城转一圈然后光明正大的回王府。
懒散的睨了一眼下首满脸激动仿佛自己才是话题中心主角的穆怀瑾,嘴角牵强的勾了勾,目光却盯着手里的水杯,眼神飘忽,声音极轻,“澄清,恢复名誉,然后跟父皇说明我的意思,然后离开,回去找她,这是我此次来京城的主要目的,你应该清楚。”
一听这话穆怀瑾如今就犯头疼,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已经让人去查探具体情况了,但现在查探的人还未归京,任何蛛丝马迹他这边都不知道,而且,陆景言这样的身份,连累朝乐发生那样的事情,活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只是不愿意相信,更是想着有个借口能安抚自己不安的内心,才会让人去查朝乐的情况也许是误会。
“那我们先不说这个,我们来说说,宫内传召,除了年宴那晚你露了一面很快离开,其后就一直呆在这里,连你的王府都没回过,你做得这么彻底,态度这么明确,就不怕给她带去危险吗?”虽然现在他尽量能不提朝乐就不提,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提一提的。
一听这话本来还懒散坐着的人猛然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锐利的看向穆怀瑾,“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别管了。”
听到这话穆怀瑾差点儿气结,双手叉腰胸口起伏颇大,半晌才冷静下来,看向好友,“这事儿你不能太激进,你知道的,赐婚的事情很难更改,你想做,就需要花大力气,甚至,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就算你成功了,京中多少女子视你为最佳夫婿人选你不是不知道,还有你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不被那些人关注。”
“……”
见陆景言总算不吭声了,穆怀瑾狠狠松了口气,眉眼里闪露一抹得意,“说出去谁能相信,堂堂元后之子,身份地位尊贵无匹,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想法,你觉得有人信你吗?”
“……”
“而皇上下旨要你迎娶的,同样是宸国元后之女,宸国的嫡长公主,你们彼此的身份地位最是匹配不过,换一个人,你觉得哪位皇子能接替你迎娶这位尊贵无匹的长公主殿下。”
蠕动着唇,尽管心里知道,皇子之中唯有他的身份才能与宸国长公主相匹配,但他就是不愿意娶,曾经是不喜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迫,现在,则是强烈反对,因为他遇到了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姑娘。
“就说宁王吧,他德才兼备素有贤名,军中威望身高,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同你更是如亲兄弟的般的关系,但他原配离世后又续弦了啊,难不成让他为了你把如今的妻子休了?”
“不然,让洛王娶?他母族权势极大,母子二人还深受皇宠,如果让他娶,我想他们母子甚至洛王的支持者们都会大力支持,但你应该清楚,宸国嫡长公主嫁给洛王的后果吧。”
一口气将这些顾虑完全说出来后,穆怀瑾叹了口气,看向好友,“你我心里很清楚这些事情发生后的结果,景国和平了百年,若是因此而被打破……”
“行了,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下,你回去吧。”平静的面色早被打破,整个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神如刀子般在穆怀瑾身上刮了好几眼。
背脊发凉,后知后觉有些怕怕的,但说那些话穆怀瑾一点儿也不后悔,可这也不影响他此刻后怕,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咽咽口水,干脆利索的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