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尖锐的女音夹杂着浓浓的戾气,听得房间外的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埋首时略微侧头,彼此小心翼翼的目光交流。
“这是圣旨。”男人的声音淡漠疏离,仔细听还能听到丝丝冷意。
余静诗却仿佛没了理智,一双眼睛变得血红,整个精神状态好似下一刻就会崩溃,“反正我不许你去,谁知道是不是她的计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心机深沉,是个不折不扣的弄权者。”
死了更好,一了百了,这是余静诗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呐喊。
“那就不去。”淡淡的男音回应了声,而后恢复到寂静,整个房间内落针可闻。
“真的?”巨大的惊喜砸得余静诗感觉脑袋有点儿不够用,心里乱糟糟的,可她确认刚才的话不是幻听,都是丈夫说的,目露期待,小心翼翼再度询问,确保自己听到的是事实。
接下来,顾清染再度重复,“那就不去。”眼睛直勾勾盯着余静诗,满脸的沉稳和冷寂。
“……你想我们一起死?”声音几乎变了形,听得人头皮发麻,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她几乎豁出性命都想嫁的男人,好不容易梦想成真,终于嫁给了他,可为什么,真正做了他的妻子以后,他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太天真。
嫁过来后不仅每日独守空闺,还得时时配合他演戏,她不配合,这个男人就冷静的开口说“顾家的夫妻不和,男方都会放女方自由,再觅如意郎君”来打发她。
所以,尽管内心再多不甘,在外人面前她都需要配合表演,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俩琴瑟和鸣,让所有人称赞他们夫妻恩爱和睦。
这两年,她唯一能够暗暗欣喜的,便是斗死了长公主李淳,将丈夫原本心尖尖上的女人给弄死了,可现在呢,这个女人重新回来了,变了很多,气势更胜以往,那股子独立特行目中无人的姿态更让她恨得牙痒痒。
“不去是你说的,我同意了不去了你又有意见,那你说,怎么办?”平稳的端坐着,姿态孤傲,看人时目光带着距离,眉眼间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凶戾。
“我……”余静诗整个人都是懵的,指了指自己,最后恶狠狠的指向顾清染,“你就是在逼我,把我逼死了,好给李淳腾位置是不是?”
“胡说八道。”端坐着的顾清染总算有了些许反应,一双眼睛锐利如刀,盯向面前有些癫狂的余静诗。
听着这简单四个字的回应,余静诗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放声大笑起来,酸涩夹杂着疯狂,“哈哈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她是一国长公主,不说已经被派和亲,就算没有这回事,她堂堂一国公主也不可能给你做续弦,你顾家门第高,清贵,是世家贵女们都想踏入的门槛,可长公主却是个例外,你心知肚明,却偏偏还要来恶心我。”
“疯子——”丢下两个字,猛然起身,一甩衣袖,脚步迅速离开,将身后越加癫狂的笑声和话语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