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眼睛微弯,给人一种清风拂面之感。
但花绯知道,他这个表情绝对不是简单握手言和的表情,他心中肯定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我向来为人大度,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这两日听我夫人提及,球兄对灵姑娘有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顿了顿又偏头微眯着眼道:“可我之前怎么听说,球兄想做我这还未出世孩子的爹?”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冷到了极点。
静默半晌之后,黄球干笑了两声,道:“兄弟,你听错了,我是想做孩子他干爹,你可能漏听了一个字。而且我现在已经和我小媳妇有肌肤之亲了,自然是要一心一意对她,我看小花儿对你用情至深,我就不做这个夺人所爱的人了。”
萧战微笑:“你想夺也未必能夺到。”
黄球好像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药味,打着哈哈道:“唉呀,从前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你是小花儿的夫君,也就是我兄弟。以后我们好好说话,怎么样?”
萧战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走到他的床前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黄球一时没摸着头脑:“主意?什么主意?”
“你这次伤的这么重,灵姑娘都没有来看你一次,想来你还没有完全夺得她的心。其实作为好兄弟,我是十分乐意见到你们俩在一起的,所以想给你出出主意,要如何才能俘获美人的芳心。”
听到这话,黄球眼睛一亮,若不是伤重,他非要坐起来跟萧战好好探讨一番。
他瞥了一眼花绯,小声坏笑道:“小花儿这种凶神恶煞都被你收入囊中了,乖得跟小猫似的,想来兄弟真有好办法,快给我支一招。”
萧战浅笑一声,偏头对花绯道:“绯绯,他说你凶神恶煞,像个母夜叉。”
“什么?!混球你又说我坏话,你怕是找揍!”花绯立马提着拳头冲了上来。
黄球一脸便秘地看看花绯,又看看萧战,道:“兄弟,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紧接着,洞中响起黄球一声惨叫。
萧战看着晕过去的黄球,淡定看着拂冬道:“去请灵姑娘过来,就说黄球伤重坚持不住又晕过去了,怕是挺不过今晚,请她来见最后一面。”
拂冬脸上表情极度复杂,指着黄球道:“姑爷,他明明是被小姐揍晕过去的……”
“嗯?”萧战偏头看向她。
拂冬身子一哆嗦,连忙福了福身,道:“是,奴婢立马就去。”
说罢转身扯了扯惊得目瞪口呆的张韬,拼命朝他使眼色,让他跟她离开。
花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迟疑片刻之后,对萧战道:“战战,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我的拳头明明没有碰到他的胸口,他怎么就晕过去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碰瓷呢……难不成……我的拳风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萧战指了指他腰上沁出来的鲜血,悠悠道:“我刚才掐了一把他的伤口,他此处受伤最严重,已然缺了一块皮肉,可能受不了疼痛才晕过去了。”
花绯:……
真是无毒不丈夫……
“那他不会有事吧?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你……”
犹豫了半晌,“暗算”那两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放心,死不了,再掐一把他另外的伤口,他估计就醒了。”
花绯:……
“那个,战战,我先出去透透气,突然觉得这山洞里面闷得慌。”
萧战嘴角微勾:“好,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出了山洞之后,花绯打了个寒颤,而后就听到山洞里面再次响起黄球的惨叫声。
再过了一会儿,里面没声音了,萧战悠然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辛灵才带着两个侍女出现在下面的隧洞出口处。
“灵姑娘,我真没有骗你,混球他是真的坚持不住了,临晕倒前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辛灵一脸铁青,面无表情道:“他死了更好。”
只是虽这样说,可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因此停顿,反而更急促了不少。
才走到台阶下,花绯就冲她招了招手,大喊道:“灵姑娘你终于来了,混球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说是想见你一面。”
辛灵很是无语,他们一个个的,怎么总是把她和那混球相提并论。
她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想着他是在她的地盘上受的伤,她才不会来看他最后一眼。
走上台阶,见萧战也站在一旁,她秀眉微蹙,道:“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果然不一般。”
萧战微微颔首,回以一个微笑:“多亏灵姑娘的灵丹妙药,在下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说罢,煞有其事看向山洞道:“就是那位兄弟没有我幸运了,即便有灵姑娘出手相助,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紧接着,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看到他这副模样,辛灵心中一紧,立即提步往山洞中走去。
萧战含笑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看来她也不是完全对黄球无意,要不然不会如此心急。
见两个侍女要跟上去,萧战立即朝拂冬使了个眼色。
拂冬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青南不在,姑爷就只知道使唤她,真是讨厌。
虽然不情不愿,但她还是按照他的指示走上前去,招呼两个侍女道:“两位姐姐,今日……今日太阳正好,我们就在外面晒太阳吧……”
说罢凑到她们俩面前小声道:“混球就要死了,临死之前肯定有很多话想要对你们小姐说,你们就可怜可怜他,不要去打搅他了,让他把话说完。”
两位侍女看了山洞一眼,咬了咬唇,最终没有跟上去,想来那小子伤重,对小姐做不了什么。
山洞中,辛灵走进去便看到黄球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而且双眼紧闭气若游丝。
她走过去轻轻唤道:“喂,你怎么样?”
没有得到回应。
她又走上前了些,看到他身上之前的伤口又浸出许多鲜血来,蹙了蹙眉,小声道:“明明已经止血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