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静默了一会,萧战决定再次尝试。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手中的埙就是发不出声音。
花绯终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从他手中拿过埙道:“你是不是想吹它?有这么难吗?”
说罢放在嘴边轻轻吹起,悠长悦耳的声音从中而出。虽未构成旋律,但对之前萧战的行为也已经是个严重的打击。
他脸色更加窘迫了,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
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自信对乐器还是有一定的造谐。
谁曾想有一天会连一个埙都吹不响?
郁闷之际,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东西是传说中的神器,能认主?
思及至此,他立即想起之前花绯打开盒子时的模样,心中隐约生出的那个想法愈发强烈。
“你之前打开盒子之时为何那样难受?”他正色道。
花绯拿着埙左看右看,漫不经心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一股力量直往身体里面冲,很难受。不过过了一会之后就好了。”
“那你看到这个盒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花绯觉得他问这个有些奇怪,秀眉微蹙摇摇头:“没有啊,这不就是一个坚硬无比的盒子吗?”
顿了顿,她蓦地眼前一亮,抚摸着损体上刻着的几行字道:“萧战,这是什么?是乐谱吗?”
萧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仔细瞧了瞧,凝眉思索片刻,最终失望的摇了摇头:“此种图案从未见过,不像文字也不像乐谱。”
花绯努了努嘴,鄙夷道:“原来你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啊,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博学多闻呢。”
此话算是戳中的萧战的要害,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伸手一把搂过花绯的腰,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他居高临下道:“你要明白,为夫不知道的,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知道,不许你怀疑为夫的能力。”
花绯抬头看着他微眯的眼眸,总觉得这双眸子深如大海,能将她一把吞噬。
沉浸其中的同时,心中也在吐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敢夸下这等海口,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不过鉴于此刻的她寄人篱下,她又打不过他,只好吞了口唾沫,乖巧道:“我知道了,以后就算你不行,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不行?”萧战禁锢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花绯感觉自己被勒得喘不过气,暗恨自己说错话。
怎么能够在一个男人面前说他不行呢?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脑中思绪快速翻转,她决定当即认错,而且态度一定要诚恳。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萧战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身上的力气也被一丝丝抽出。
双手微微的挣扎似是撒娇一般,完全不起作用。
清芷和拂冬两人刚平复好心情泡了茶水出门,结果就看到院中这一幕场景,手中茶水差点没端稳直接砸在地上。
两人对看了一眼,脸刷的一下红透:“羞死人了,哎呀。”
紧接着跑到石桌不远处,端着茶水静静立在一旁,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瞪大眼睛观摩这场风月。
半晌之后,萧战和花绯喘着气分开,眼神迷离。
“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为夫不行了?”萧战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中间带着什么情绪花绯不知。
她咬着嘴唇看向他,不知为何,她居然不是那么抵触他的亲近,反而带有一丝享受。
虽然他的吻技有些生涩,带有一种掠夺性,可她居然沉溺其中,无法反抗。
难道是因为吻着吻着就习惯了的缘故?
想想那三天就……
刚想开口说话,蓦地瞥见不远处两个灼灼盯着她的身影,吓得她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她连忙挣脱着坐起来,结结巴巴道:“拂,拂冬,清芷,你们俩杵在这里做什么?”
拂冬和清芷哈喇子都快流了三尺长,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擦了擦口水,把茶水放在桌上,道:“小姐,奴婢们泡了茶,您和姑爷慢用。”说着眼睛滴溜转道,“奴婢们是不是打扰到您了,您继续,奴婢们这就告退!”
花绯很想一个茶杯砸过去。
这种事被她们看到,以后她的脸要往哪放!
回头愤愤瞪了萧战一眼,把埙收入盒中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往房间内走去。
她要一个人静静研究一番,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她刚才没有发现的。
翌日,花绯黑着眼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仔细研究了大半晚上,结果一无所获,那个东西里面没有藏秘籍也没有藏财宝,这让她很是失望。
莫不是这东西真只能当防身之物了?
正打着哈欠,菊儿再一次眼眶含泪走了上来:“少夫人,奴婢求求您了,您就放奴婢出府一趟吧,奴婢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联系过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花绯一愣,忽而想起上次答应她伤好了就带她出府的,后来又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此刻看到菊儿楚楚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低头道:“好,正好我今天想要出府,你就跟我出去一趟。”
菊儿喜出望外,连连磕头。
花绯又换上了男装,去萧战那里申请出门,萧战见她是想带菊儿回家看望亲人,没有多说什么,从腰间拿了个令牌给她。
“只能以费桦的身份出现,切记不能暴露身份。”
花绯乖巧得连连点头。
“青南,你跟着少夫人。”
“是。”
花绯撇了撇嘴,居然还派人跟着她,是要监视她吗?
这个想法只在心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若是她对此事的不满太过明显,说不定萧战压根就不让她出门了。
这次出府没有多加耽搁,径直往荡二街去,不为别的,只因菊儿一直在耳边提醒,求她千万不要再生事端。
花绯摸了摸鼻子,难道她就这么让人不放心么……
一路走马观花,很快到了荡二街。
荡二街是京城最贫困的地方之一,里面除了一些穷苦人家之外,还有一个官家出面盖的大型避难所,很多城中的乞丐便是蜗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