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一动手,就被辰月拦下了,辰月亲自接过了茶杯和茶壶。
“你下去吧。”
小二愣了一下,料想这是大贵人家,所以才这么讲究。正要离开。
“小二。”萧世宁忽然开口。
小二看向萧世宁笑道:“客观还有什么需要吗?”
“你知道那葛三是什么人吗?”萧世宁不急不缓的问道。
一听萧世宁问葛三,小二都还没说话呢,旁边耳朵尖的人却已经代替了小二接话。
“这葛三谁不知道啊,这几天天天闹府衙呢,每次都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边说,那人还边砸吧了砸吧嘴。
萧世宁和楚怀风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眉毛微挑了挑,回眸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说话的人正是他们旁边那桌的客人。
那人见自己搭话的竟是两位模样这般贵气逼人,容貌非凡的公子,那搭话的人也更精神抖擞了些。
“几位是外乡人吧?这葛三也是惨啊,大把年纪了,还摊上白人送黑人这件事儿。他儿子啊,杀人啦!现在正在府衙大牢里关押着呢,明天就斩了。”
萧世宁看了辰月一眼,辰月立马会意。
“我们几位确实是刚从外地途径于此,不过既然他儿子都已经判了死刑了,那他为何还老区衙门喊冤?”辰月淡声问道。
“嗨,这有能有啥原因,他说他儿子没杀人呗,天天去喊冤呢。喏,你们看对面那栋被查封了的酒楼。葛三的儿子,杀死的就是对面飘香楼的掌柜。”
“说是那日飘香楼的掌柜的花钱请葛三的儿子葛天去题诗,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两人生了矛盾。葛天就把掌柜的一把推墙上撞死了,没想到啊,那葛天看着一副微弱书生的样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那人一边吃了一口肉,一边摇头晃脑,他身边一起喝酒的的人,也附和了起来。
“就是,也是苦了那葛三了,先是女儿被黄少爷掳回了家中当妾,又是儿子成了杀人凶犯……”
楚怀风闻言皱了皱眉,和萧世宁相视了一眼。
“几位兄台,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楚怀风缓缓开口,带着一丝浅笑,“在下一直以为雍州美人甚多,怎么今日却连一个妙龄女子都难以得见?”
一听楚怀风的问话,那原本跟倒豆子一样滔滔不绝的人立马噤声了,而周围的人也不再跟着附和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吃起了饭。
看到大家的这个反映,楚怀风,萧世宁,晚灵,辰月,四人面上不由都露出一丝疑惑。
萧世宁看了眼辰月。
辰月立马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小二的手里,低声道:“小二哥,对于这件事,我家二位公子实在好奇。”
小二手里握着那锭银子,眼睛放光,立马收进了腰兜儿里。左右看了一眼,才凑近他们压低了声音。
“咱们雍州城的年轻漂亮的姑娘啊,都被黄家“选”走了。所以但凡是家里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家的,平日里都不敢出门。要不然,只要被那黄少爷看上了,就立马会被带走。”
“这不是强抢民女吗?官府不管吗?”晚灵皱了皱眉,冷声说道。晚灵身上散出来的气势吓了小二一跳,只是悄声的说了句,“官府也跟他是串通一气,也是一伙的!嘘——小的也就是看几位是外乡人才跟你说一声的。千万不要到处去说这话,否则,一旦被官府的人或
者黄家的人听到,可是会被杀头的!”
“黄少爷是什么来头。”楚怀风突然开口。“我们只知道,这黄少爷就连贾大人都不敢得罪,背后有大人物。就那个被抓紧天牢里明天准备斩的那个葛天,我跟你们说,他的妹妹就被黄少爷抢回家做了妾室。据说那个葛天说还要上平阳城去告御状
,没成想雍州城都没出去呢,就摊上人命官司了……”
小二遮遮掩掩的说完,叮嘱了一下让他们就别到处去乱说,才收拾了收拾去忙了。
而听完小二的话,楚怀风轻呷了一口刚斟好的碧螺春,唇线轻挽,“看来,雍州城这趟水,也混的很。”
萧世宁也凛了凛眉头,“虽然叶方舟被我调到了京都平阳城,但是叶方舟之前也不过是一个郡县的官位,并不在雍州城中为官。入朝之后,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
楚怀风敲了敲桌子,“这些折子,在上呈时,难保不会被中途截断,再加上,叶方舟此人自然不会和这些人同流合污。被隔离在外,瞒着也是理所应当。”
萧世宁微微点头,眼里泛起一丝冷意,“原来我只当贾文修只是欺上瞒下,没想到还有别猫腻!”
“也许……”楚怀风眼里掠过一道亮光:“雍州城这一行,会让我们,不虚此行……”
四人在酒楼中坐了一会儿,听了会儿大堂内吃饭的食客聊着的八卦和民间轶事便打道回府了。
而那葛三虽然伤势有所好转,但却还没有办法下床行动,所以审案的事又往后缓了缓。
黄府。
“你就不知道把他杀了吗!本少爷早就告诉过你,把那个老东西杀了,结果现在却留成了祸患!”衣着华贵的男子愤怒的对着穿着官袍的男人低声咆哮。
而细看之下,这穿着官袍的男人,不正是贾文修吗!
贾文修沉冷的哼了一声,“黄少爷,现在说这话可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这九王爷吧!”
黄涛双眼紧紧的眯了起来,“这九王爷到底想来做什么!我听说这九王爷无能纨绔,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查案。”
“黄少爷别忘了,雍州城,可是九王爷的辖区。”贾文修凝声道。
“呵呵……”黄涛冷笑出声,“贾大人也别忘了,你是在为谁做事!”
闻言,贾文修神色顿时一凛,“可现在那九王爷铁了心的要审葛天的案子,本官担心……”
黄涛冷笑道:“怕什么,人证物证都在,还怕那葛天翻案不成。”贾文修眸光暗敛,这个黄涛也不知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件事被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