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后,冬麦便分别给苏闻州、彭天铭还有自己哥哥打了电话。
孙红霞投鼠忌器,藏藏掖掖,但是冬麦大概能猜到,刘铁柱染了毒瘾,孙红霞被那个男人欺骗,这都和林荣棠有关,全都是林荣棠一手策划的!
林荣棠就是像逗弄一只绝望的老鼠一样,毁掉孙红霞所拥有的一切,然后看着她一点点地绝望痛苦,这就是他变态的报复!
林荣棠和陆靖安合作,所谓的引进外国先进设备,其中必有诈,林荣棠绝对不是真心想和陆靖安合作。
陆靖安被坑了被骗了没什么,但是陆靖安的钱来自孟雷东的雷东集团,来自陵城的银行信用社,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一起坑害大家。
大家通着电话,商量了一番后,打算一起采取行动,苏闻州表示会设法和内蒙的公安局联系,看看能不能追查一下孟雷东的车祸问题,同时联系天津当地警方,追查刘铁柱。
刘铁柱既然吸毒,那就是可以以禁毒的名义来追查。
苏闻州做下部署后,彭天铭则负责调查陆靖安出轨养小的事,拿到证据后,去策反孟雪柔,说服孟雪柔和自己一起对付陆靖安。
毕竟雷东集团是孟雷东一手创下的,而孟雪柔才是孟雷东的亲生妹妹,只要孟雪柔反对陆靖安,则一起都来得及。
苏闻州和彭天铭行动起来后,冬麦则让二红监控着林荣棠,如果可以,最好是想办法从林荣棠手中将孙红霞的儿子“偷”出来。
孙红霞如今的把柄无非就是她的儿子了,如果掌控孙红霞的儿子,那孙红霞自然反戈倒向,到时候如果能提供一些林荣棠的罪证,事情就更好办了。
如此一番安排,大家分头行动,冬麦的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面对林荣棠这么一个变态,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那么折腾,还不知道把陵城搅和成什么样!
她想了想,又给自己哥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处事务必小心,沈烈不在,他凡事三思,不可贪功冒进,江春耕自然应着。
他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林荣棠对付陆靖安的手段,同样也能对付自己。
冬麦挂上电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心里想着,自己还漏掉了什么吗?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给沈烈打个电话提醒一下他?
不过他现在出国了,大哥大也打不通了,估计得等他打回来了。
正想着,苏彦均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边,关切地看着她:“冬麦,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冬麦苦笑了声:“妈,那个林荣棠回来,怕不是好对付的,他这次和陆靖安的合作肯定存了陷阱,我是想着最好是想办法阻止他,毕竟那是孟雷东的产业。”
苏彦均点头:“说得是,早些年,我们和孟家是有些罅隙,但是这些年大家求同存异,也还算相处得不错,到底都是陵城羊绒业的一份子,大家同气连枝,也不能看着他遭这样的难。”
冬麦:“嗯,林荣棠这次回来,怕是问题挺大的,我刚联系了闻州哥还有彭姐,大家一起想办法,他应该是出手对付了孙红霞,如果能找出他违法犯法的证据就好了,也省得在生意场上和他较劲了。”
苏彦均颔首,详细地问了情况,冬麦都一一说了。
苏彦均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也找一下我在首都的人脉,帮着打听打听。”
冬麦自然知道,虽然妈妈已经办了退休,但是在首都还是很有一些人脉,当下道:“妈,如果有需要,我肯定找你,现在我们先自己想办法,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苏彦均点头,又随口问起来沈烈采购设备的事,却是道:“沈烈说那个人曾经在陵城下乡过,知道姓什么吗,兴许你舅舅认识,到时候让你舅打听下,如果能认识,那就更好说话了。”
冬麦:“这就不知道了,他去了瑞士后,联系也不方便,只打回来过一次越洋电话,提了一嘴,具体什么情况也没说清,反正还算顺利。”
苏彦均:“喔,那就算了。”
冬麦却是想起来了,道:“那位瑞士的负责人,好像姓封吧,还是冯来着,当时没听清楚,他就那么提了一下。”
然而冬麦说出这话,苏彦均却是神色微变。
冬麦意识到了:“妈,你怎么了,不舒服?”
苏彦均咳了声,摇头:“没什么,估计有点干,入了秋,还是得多喝水。”
冬麦便道:“那等会儿我去熬点冰糖雪梨给你喝,喝那个润润嗓子,到时候让两个孩子也喝点,这样润燥。”
苏彦均点头:“那倒不用,昨天我和你娘聊,她说她正要熬,我和她一起熬吧,熬了大家都喝喝,你最近也忙。”
母女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苏彦均回房休息去了,冬麦便继续想着林荣棠大概事,想着间,却又觉得刚才妈妈的神情不太对劲。
总觉得妈妈好像有些话没明说。
正想着,却听到秋风中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
冬麦起身,走到了窗边,窗外是绿意盎然的葡萄架,如今入了秋,葡萄熟透了,散发着甜蜜的芬芳,而就在葡萄架左边的那房间,白色百叶窗半开着,钢琴声犹如流水一般从里面流淌而出。
冬麦微蹙眉,想了半响,还是给苏闻州打了电话,苏闻州才离开,现在接到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冬麦略犹豫了下,便问起来,当年和妈妈下乡的那位男知青,他叫什么名字。
冬麦没明说,但是苏闻州自然一下子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冬麦的亲生父亲。
苏闻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件事也是姑姑的伤心事,你舅父从来不会提,我也就没敢问过。”
冬麦略有些失望。
苏闻州道:“不过我记得,那个人先去了美国留学,之后好像去了瑞士定居。”
听到“瑞士”两个字,冬麦的心便漏跳一拍。
瑞士定居,曾经来过陵城下乡。
世界如此之大,但是陵城却那么小,会恰好有两个来陵城下乡却又去了瑞士的男知青吗?
再回忆起妈妈的琴声,她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能够和妈妈相认对她来说已是这辈子平白多得的亲情缘分了,至于父亲,或许先入为主,她总以为父亲是一个抛妻弃女不负责任的人,妈妈不提,她也永远不会主动提。
她想着在妈妈看来,这件事应该是她的伤心事吧。
但是现在来看,怕是未必,于妈妈那里,这件事留给她的除了惆怅无奈,或许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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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冬麦一直关注着陆靖安方面的动静,也曾经过去羊绒局找了牛局长,牛局长对于这次的合作也已经抱了疑虑,开始觉得需要慎重。
但是这样的中外合资项目已经轰轰烈烈上马了,当地的新闻联播都已经播报了,各方面宣传也都做出来,哪是那么容易叫停的,没证据就没法叫停。
冬麦也试着和银行方面负责人联系了,毕竟是人家雷东集团和银行的合作,自己得到的细节少,没确实证据,银行已经批出去的贷款,也很难收回。
冬麦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催路奎军,看看那里能有什么进展。
这个时候,就算沈烈回来也没办法,只有孟雷东能阻止这一切。
路奎军却也正打算联系冬麦,说已经查到了孟雷东具体的位置,确定孟雷东被人家灌药,那些药应该是安眠药,已经有证据了,现在要想办法把孟雷东偷运出来。
路奎军说那家所谓的私立医院其实就是一家大一些的诊所,也有行医资格证,但是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冬麦听了,稍微放心,叮嘱路奎军务必找到证据:“我们要尽量以合法的方法解救孟雷东,我让公司秘书找一些,介绍内蒙古的律师,看看人家有什么办法。”
当下两个人分析了一下情况,挂上电话后,冬麦当即给公司法务部打电话,让他和路奎军联系。
然而指望孟雷东来阻止,显然是来不及了,陆靖安和林荣棠的合资项目轰轰烈烈地落地,陆靖安从银行方面得到的贷款,连同从雷东集团抽调的资金,眼看就要投入这个合资项目中。
雷东集团的副总经理姓潘,这位潘经理曾经来找过冬麦,求冬麦想想办法:“他这么一下子抽走两千万,我们的项目怎么办,我们的资金就运转不开了,我手头的项目这是孟总亲自审批的项目,这是重点项目!”
冬麦神情轻淡:“这是雷东集团内部的事,我们也没办法。”
潘经理无奈咬牙:“江总,求你帮忙想想办法,这些年,孟总为了公司的发展也不容易,他现在出事了,眼睁睁地看着姓陆的就这么把孟总的基业毁之一旦,看着实在是心痛啊!”
冬麦望着潘经理,直接拿出来彭天铭的调查资料,里面有照片,也有医院出生证明的相关复印件。
冬麦将那些交给潘经理:“潘经理,这是你们雷东集团的事,我作为外人是无法插手的,这件事你真要阻拦,可以自己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
潘经理打开那一沓资料,看到后,眼睛顿时亮了。
他感激地望着冬麦:“谢谢江总,谢谢江总!”
冬麦笑了:“牛总,这些资料是从何而来?”
潘经理微怔,之后会意,便道:“是我让人查出来的。”
冬麦看着潘经理匆忙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她自然是希望潘经理能够通过孟雪柔来阻止这一次的投资,但是这些年来,只怕是孟雪柔对自己的哥哥很有些积怨,她又被陆靖安哄得团团转,关键时候,潘经理拿出那些证据,也未必能说动她。
毕竟这个时候,人总是下意识会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她不免有些无奈,只觉得最近的事情好多,好像所有的麻烦都在今年找上门了。
不过好在,这一天,沈烈打来电话,他从瑞士回来,要回国了。
听说沈烈要回来的消息,冬麦松了口气。
其实这些年,她是和沈烈一起看着三美集团就这么发展壮大的,其中的每一步决策她都参与其中,如今的自己走出去,别人也会叫一声江总。除了三美集团副总的位置,她还拥有自己的糕点连锁品牌,在别人的眼里,她也是一个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女强人了。
但是她发现,无论走到什么时候,当听到沈烈的时候,她还是会安心,下意识里,心里还是对他依赖的,特别是这个多事之秋。
她甚至想起来,十年前,那个时候孩子还小,沈烈出差,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么小的婴儿半夜起夜是如此痛苦。
他在,遮风挡雨无所不能,她毫无所觉,他不在,她才会知道有他在心里多踏实。
沈烈回来的时候,是从瑞士先到上海,之后从上海飞向首都,最后从首都坐火车回家,回到家后,他都没来得及多叙话,将行李放下后,直接过去公司召开高层会议了。
沈杼正好放学回来,看到爸爸的行李,专门有一个行李是放礼物的,她打开后,高兴得要命。
里面有一盒子的瑞士手表和军刀,还有精美的胸针成套的护肤品,这些沈杼都不太感兴趣,最后终于翻到了她心爱的巧克力和毛绒玩具。
沈杼喜滋滋地将自己的毛绒玩具和巧克力拿出来,之后又把各样东西都细心地分门别类了,让冬麦去分。
冬麦其实心里惦记着这次沈烈的收获,刚才太急,也没来得及细问,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的,便把手表给自己家里人留了几块,剩下的大致分配了下。
现在企业做大了,人情世故往来也多,该送的都得送到,人家未必在意这么一个东西,但既然带来了,给人家送了也是一个小小的心意。
大致都分配好了后,家里电话响了,冬麦接了,却是孟雪柔。
孟雪柔见是冬麦接的,马上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当我不知道,就是你伪造的那些资料,我呸,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哥出事了,你就这么破坏我们家的生意?我们成了陵城第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拿到了国外的投资,你就嫉妒我们,就看不得我们好了?”
冬麦:“孟雪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雪柔:“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潘超群手里的那些资料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吗?还不是你?”
冬麦听着,冷笑:“孟雪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今天第一次知道——”
她略停顿了下,才道:“你这种脑容量真是白瞎了有孟雷东那样一个哥哥,你长得也挺好看出身也不错找了那么一个粪坑里扒出来的男人自己还挺当回事的,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你把自己的哥哥害了还要把自己害了?回头人家把你赶出家门你就等着哭吧,你这个猪脑子!”
孟雪柔听这话,气得不轻,当即就要开骂,冬麦哪里听,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她还击的机会。
电话刚挂了,那边就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冬麦自然挂掉,挂了几次后,对方坚持打,她才接过来,这次打过来的却是潘经理。
潘经理沉重地道:“江总,这次白费你一片苦心了!我真是为孟总感到不值,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妹妹,他这妹妹脑子可能不正常,被人家哄得团团转,这都看不透!”
冬麦蹙眉,不想理会。
潘经理便自顾自地絮叨开来,原来潘经理将那些证据送到了孟雪柔面前,孟雪柔好笑地看着潘经理,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瞎编乱造了来骗我吗?
潘经理一听,才明白,原来这个陆靖安已经给孟雪柔打了预防针,说自己和冬麦联合起来想诬陷陆靖安,破坏陆靖安和林荣棠的合资计划。
孟雪柔被陆靖安哄得团团转,那些所谓的照片,她都认为是假的,是合成的,骗人的,还说那个孩子是什么亲戚家的孩子,都是冬麦和潘经理联合起来想搞鬼。
潘经理沉痛地道:“本来我想请孟总经理出面,她毕竟是孟总的亲妹妹,她出来阻止,老人还会信,可她竟然反过来把我一脚踢开,非要跟着陆靖安一条胡同走到黑,这是把孟总的基业毁掉啊!”
冬麦冷笑一声,心想孟雪柔这个人,就该被扔到大街上没吃没喝饿她三天三夜,才能倒倒脑子里进的水!
她想了想,电话联系了路奎军,路奎军却有些兴奋,说事情有了大进展。
本来他联系了三美集团推荐的律师,想和人家商议下怎么用合法的手段救出孟雷东,谁知道路奎军无意中发现,有可疑的人来到了这家私家医院附近,鬼鬼祟祟的,他意识到事情不对,便一直带着几个人盯着。
结果就在昨晚半夜,他发现那些人竟然打算纵火,火烧这家私人诊所,可惜他们发现的时候迟了,火已经要烧起来了。
当时浓烟滚滚,大家都跑去救火,乱糟糟的,路奎军就趁机把冲进去把孟雷东给救出来了,救出来,赶紧运往隔壁市找了一家原本给他看,现在才安顿好。
人家医生已经查过了,他就是被喂了过量的安眠药才导致现在持续的昏迷,说是经过治疗,过几天就能慢慢清醒了,只不过腿上的伤还有胳膊处的伤,需要治疗,可能初期需要坐轮椅,行动不便。
冬麦一听,大喜,如果孟雷东能醒来,哪怕他腿脚不好或者怎么样,至少他有了清醒的意识,他回来说一句话,雷东集团那些旧人自然会倒戈相向!
不过当然,这需要时间,需要几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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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候,沈烈终于回来了,他面上明显有些疲惫,不过疲惫中带着从容笃定的笑,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
见到冬麦的时候,他笑着说:“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辛苦你了。”
冬麦:“你可算回来了,你回来了,你自己操心吧,我最近头都要疼了。”
沈烈便笑着过来,帮她揉了揉肩膀,温声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刚才我和大哥聊了几句,还不知道具体,没来得及细问,我想着回来问问你吧。”
冬麦便和他交待,交待各方面的事,沈烈听得蹙眉:“雷东集团的钱应该已经兑换成外汇,被林荣棠挪出国去了。”
冬麦点头:“那也没办法,别人口袋里的钱,还能怎么着,现在只希望孟雷东赶紧醒来,到时候让他自己对付陆靖安去吧。”
说着把孟雪柔的事说了:“陆靖安把她哄成傻子了,我们可得好好教育沈杼,以后可不能被这种狗男人骗了,这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要爹娘哥哥不要家族企业了,什么都不要了。”
沈烈笑叹,安慰冬麦:“你想太远了,我看我们沈杼不是那没脑子的,她能干,性格也好。”
冬麦:“我就说说而已嘛。”
当下提起来孟雷东的情况,这个沈烈倒是听说了:“说是那家医院着火了,医生护士还有其它病人都跑出来了,不过孟雷东却没跑出来,烧在里面了,房子塌了,一群人正在烧过的废墟里扒人。”
冬麦听得直皱眉:“陆靖安可真够狠的,这是想把孟雷东整死,也幸好路哥把人给弄出来了,不然那么大一个活人真死里面了。”
沈烈:“这事多亏路哥去了,换个人,真没那身手能在火场里救人,只能说孟雷东命不该绝。”
当下两个人商量着,等孟雷东醒来后,便将孟雷东接回来,不过也得看孟雷东的恢复情况,万一恢复得不好,就这么将他暴露出去,陆靖安孟雪柔到底是亲妹妹亲妹婿,到时候自己肯定保不住他,怎么着也得他恢复了神智,身体好一些,再往外透露消息。
这个时候,孩子们也都放学回来了,沈杼看到爸爸特别高兴,兴奋地扑过来,小嘴甜得要命,沈楷嘴上不说,但看得出心情也不错。
沈烈除了在瑞士买了那些礼物,还给沈楷买了一本国外的数学书拿给沈楷,沈楷看到后,倒是高兴,捧着书打算回房间,却被沈杼拦住,让他等回头再看,现在大家先吃团圆饭。
这天胡金凤和江春耕冯明华也过来了,和大家伙一起吃的饭,吃饭间,冬麦听沈烈和江春耕聊,大概知道现在设备进口的情况了。
这次和瑞士谈的是苏尔寿鲁缔的纺纱机器,是采用了瑞士目前梳纺技术的设备,同时避开了最新研发的高精密设备,这样相当来说性价比上会更划算,而这套设备目前国内是有可替换备件,很容易就可以实现备件的国产化,同时还打算采购p7100型先进纺织机二十台,上染机设备十台,对于这些设备,国外客商都会提供技术支持和操作工人培训服务,这些全都会写到协议里进行兑现。
为了实现税收的优惠,沈烈打算和香港贸易公司的徐先生合作,对方投资两百万美元,一起投资一个纺织公司,就挂在三美集团旗下,同时聘请上海天津纺织学院等高等技术人员十数名,对纺纱和纺织领域进行创新,事先技术突破。
大家听得都有些兴奋,吃过饭后,大家闲着喝茶,沈烈便提起其中的一些细节,原来那位封先生虽然旅居瑞士多年,但是一直心系祖国,这些年也有意回国发展,沈烈的瑞士之行,多亏了他大力相助,如果他回国之行顺利的话,也有意进入羊绒纺织领域,而他在纺纱纺织设备方面都有着过硬的技术水平,对国内外纺织业的发展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也提到了,如果这位封先生回国,到时候希望能合作,如果这样的话,那对我们的发展将会很有助益。”沈烈提起这话的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
冬麦抬眼,看了一眼妈妈,便随口问沈烈:“那位封先生多大年纪了?我估计年纪大了的话,回国也是养老了,怕是做不成什么事了。”
沈烈没多想,道:“年纪不大,也就是五十多岁,我和他深聊过,他对我们陵城很有感情,当年就曾经在陵城下乡。”
沈烈说完这话,冬麦便见妈妈突然站起来。
她这么站起来,大家都下意识看向她。
苏彦均笑了下:“没什么,估计吃多了,有点难受,我出去走走。”
说完这话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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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时候,沈烈和冬麦都洗过澡,上床睡觉,沈烈难免问起来:“今天阿姨怎么了,看她那样子不对,是我哪里说了不合适的?”
冬麦:“你这次出国,拍照片了吗?”
沈烈:“太忙了,哪有那个心思,拍的都是机器的照片,而且有些机器人家不让随便拍,技术保密。”
冬麦:“你就没和人家拍个合影什么的?”
沈烈一想:“倒是有,和人家封先生拍了一张合影,在工厂前。”
冬麦沉默了一会:“给我看看。”
沈烈:“还没洗呢,明天洗出来给你看。到底怎么了?”
冬麦:“那些封先生长什么模样,都和你说什么了?”
到了这个时候,沈烈也狐疑起来了,他望着冬麦:“你怀疑什么?”
冬麦抬眼看他:“我怀疑,那个封先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沈烈微惊,忙追问冬麦,冬麦便把自己的发现说给沈烈。
沈烈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和你长得是有点像。”
冬麦:“还有别的吗?你都说说。”
沈烈便形容了一番,冬麦听着:“哪里像呢,一点不感觉像啊,我长那样吗?”
沈烈苦笑:“气质有一点像,明天我赶紧洗出来给你看。”
冬麦却动了另一番脑子:“洗出来后,我拿给我妈看看,看她反应吧,不过就算是,那也没什么,一切看我妈的,我这么大了,有没有这个亲爹都不是什么大事。”
沈烈也是这么想的,当即夫妻两个人说了一番话,最后关灯。
关灯后,抱在一起,小别胜新婚,虽然也三十多岁了,但到底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