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真糟糕。
可是,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宫园薰成功了。
她在那一年藤和音乐竞赛中过了第一轮预选赛，以着讨教的名义，向曾经的钢琴天才有马公生寻求帮助, 希望他能够做她二轮预选赛的伴奏。
她是真的喜欢他。
虽然真实的有马公生跟想象得并不一样, 要更阴沉顽固讨厌还是个偷拍狂, 但果然，他跟想象中一样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人啊，果然是贪婪的。
已经跟他成为了朋友，跟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合奏一场，原本应该了无遗憾才是。
可是，有马公生依旧选择放弃钢琴，不再去追逐音乐梦想怎么办？
如果他是真的厌弃了钢琴, 宫园薰绝不会拿着自己的理想套在有马公生的身上, 但他明明也是渴望回到钢琴前的啊。
她开始为了新的梦想而努力。
在这个过程中, 她发现了, 发现了有马公生也喜欢上了她。
可是……没有结果, 没有未来。
她装作没有看到对方失落的眼神, 继续坚持着喜欢他那个朋友的人设，直到死亡的威胁再一次降临。
终于没有办法伪装了。
她赴了一场必死的手术，期冀这能够化作奇迹，让他在比赛中稳定发挥，获得那场比赛的奖项，将断掉的音乐梦想重新接续。
她死了, 但又以着这样的无人能够看到的姿态存在着。
“这样算是扯平了。”当时的宫园薰是这样想的，有马公生那个大笨蛋是个偷拍狂, 那她死后当两年偷窥狂, 也不算什么吧。
这样也挺好的。
她可以看到有马公生, 在他周边百米内活动，还能在他拜访她爸爸妈妈的时候跟着去看望他们。即使无法交流，但能看到他们都好好的，宫园薰也会很开心。
解开心灵枷锁的有马公生展露出比当年更加耀眼的天赋，即使进入了高手如云的音乐高中，在钢琴上，他依旧是那颗最闪亮的星星，还得到了茱莉亚学院的全额奖学金。
唯一让宫园薰生气的就是小椿的事情了。
宫园薰知道，她当时做的事情到底还是留下了祸根，有马公生没能从他们那段过去中走出来。知道他不会忘记自己，依旧喜欢着自己，无疑是高兴的，可他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那个笨蛋，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宫园薰斩钉截铁地说道。
夏油杰：“……所以，你想让他忘记你，找个女朋友？”
宫园薰咬了咬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当年说过，不许有马公生忘掉她。可看看他的样子，还是……忘掉她，好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吧。
“这我帮不了你。”夏油杰直截了当地回答，感情这玩意儿不好沾手，他才不掺和。
【诶？】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结婚就会寂寞？”五条悟诧异地看向宫园薰，说道，“你有问过他吗？”
宫园薰：【可、可是……】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你只是觉得他会寂寞。”五条悟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觉得那什么小椿很好，觉得有马公生和她在一起会幸福，觉得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是一个人的幸福。”
“万一，他就是觉得那些跟你在一起的回忆足够自己幸福地渡过后半生呢？”五条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微微收紧手臂，圈住他差点就跑掉的珍宝，哼道：“感情又不是种花，花枯死了，拔掉就能栽种一棵新的。”
宫园薰呆住了。
以着普遍的观念，像是宫园薰和有马公生这样的一生一死，生者当好好保重，不要将自己困在过去中走不出来，应该重新谈一段感情，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是，哪里那么多“应该”。
他就是喜欢回望着过去，他就是要将自己锁死在那段感情里。他既没有伤害别人，又不觉得自己哪里孤单寂寞惨，至于其他人的看法，根本不需要在意。
说到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五条悟的一番言论，不仅说呆了宫园薰，也让夏油杰有些诧异地回过头，难以想象自家五条猫猫居然有这样新颖的看法和觉悟。
但触及到对方平静的苍蓝眼眸，夏油杰忽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心虚。
夏油杰默了默，果断地道：“悟说的对。”
“嗯。”五条悟将下巴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夏油杰看向宫园薰，义正言辞：“给你前男友介绍女朋友脱单这种事情，我们做不来。不过，你要是想要跟他再续前缘，以非人的身份跟他重新开始，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宫园薰一个激灵，她倏地看向夏油杰，脱口道：【什么？！】
夏油杰竖起一根手指。
“要试试吗？”
***
藤和音乐堂。
二十五分钟后，案件告破。
凶手被揪出，是一个五年前被死者松原护夺走了自作曲却被诬陷为抄袭的中年男人，他混进了本次藤和音乐竞赛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队伍中，利用职务之便对他下了手。
非术师想要利用咒物咒杀他人，没有近距离的接触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只要接触了，总会留下痕迹。
破案的人就是通过这一点抓住了凶手。
值得一提的是，一口气推理了凶手犯案全程，将凶手说到心理防线全面崩溃，最终承认了自己所为的“名侦探”，是跟毛利兰一起看比赛凑热闹的铃木园子。
她还当场cos了“沉睡的小五郎”破案时的风格，瘫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语调深沉地将整个案件抽丝剥茧，狠狠地震惊了在场众人。
“好厉害啊，园子。”毛利兰一脸震惊。
“园子姐姐……园子姐姐的推理能力居然这么强的吗？”少年侦探团的一众小朋友都惊呆了。
灰原哀默默移开视线，嘴角抽了抽。
“哦豁，新闻里‘沉睡的小五郎’原来是这样炼成的啊。”五条悟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六眼之下，无论是倒霉催被一麻醉针放倒的铃木园子，还是躲在铃木园子椅子后面那个用变声器伪装出铃木园子声音进行推理的江户川柯南，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这？”夏油杰一脸费解，喃喃：“难道没人发现这里有问题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面面相觑，复又看向周围震惊脸的众人。
“真的没有怀疑啊。”
“铃木园子的嘴唇都没有动，他们难不成以为她在用腹语破案？”
【啊啊啊啊大骗子！】宫园薰气得跳脚，愤愤不平，【枉我真以为‘沉睡的小五郎’是大侦探，原来他居然是靠着一个小孩子当枪手！】
见识到了“沉睡的铃木园子”是怎样炼成的，宫园薰哪能猜不出所谓“沉睡的小五郎”里面的水分。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大骗子！！
夏油杰看着推理结束后从麻醉中幽幽醒转时还一脸茫然，但在其他人的称赞下恍然大悟，十分自然接下众人夸奖的铃木园子，默了默，忍不住道：“究竟是多心大才会别人说她梦游推理破案，她就真当自己梦游后推理能力飙升，直接破了个大案？”
她难不成会觉得梦游这种病会传染吗？
虽然觉得这样的侦探造假简直滑稽，但看着江户川柯南都变成小学生了还坚持破案，不惜将功劳送给别人，他们就不管闲事了。
凶手承认他是咒杀了松原护，用来施咒的咒物是祖母留下的遗物，方法也是从祖母日记本里弄到的。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他的人生已经毁了，只要能够报仇，死了也甘愿。
当然，江户川柯南一个成长在科学下的名侦探，才不信咒物咒杀那些迷信的玩意儿，所以将之改为毒杀，只是他目前的学识不足以分辨出是哪一种毒性而已。
案件告破，被扣在会场里的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带着四个孩子离开会场，万万没有想到，江户川柯南居然追了出来，还玩起了跟踪。
夏油杰嘴角微抽，那个名侦探，真是有好奇心，胆子也够大啊。
他就不担心自己暴露了，被他们直接给毁尸灭迹了？
虽然夏油杰不会这样做。
“我来处理。”五条悟眼珠一转，主动请缨，“杰，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夏油杰斜睨了五条悟一眼，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五条悟昂首挺胸，一副他是在帮杰分忧的大义凛然模样。
“行吧。”夏油杰懒得拆穿五条悟。
五条悟一个瞬移，直接消失了。
消失了？！
远远缀在他们身后的江户川柯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的夏油杰。刚刚那个五条悟，明明就站在他的身边。他就眨了一下眼睛，人怎么就不见了？！
他们走在林荫路上，前后左右，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所以，五条悟是怎么突然消失的？！
惊愕的情绪尤在脸上，他就听到身后传出一声细微的爆破声。
那是空间被压缩时发出的声响，因为空间距离不远，所以这一次的声响并不大。
江户川柯南猛地转过头，正见到五条悟那个个高腿长的白毛墨镜双手叉腰，微微俯身，漆黑的小墨镜滑到了鼻尖，苍蓝六眼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的小鬼。
说实话，要不是五条悟一直行动如常，就凭那一点都不透光跟盲人墨镜没有什么区别的漆黑墨镜，他差点就要怀疑对方是盲人了。但当对方的墨镜微微滑下，露出那双萦绕着白雾的苍蓝眼眸时，江户川脑袋一懵，下意识道：“这不科学！”
万万没有想到江户川柯南张口就是这样一句话，五条悟挑高了一侧眉头，哼笑道：“科学？”
江户川柯南的表情极为严肃，他是真的觉得很奇怪。飞快地报出一堆专业名词，江户川柯南满脑袋问号，喃喃道：“人的虹膜中怎么会有白色？”
而且这白色还分布得那么均匀，似雾非雾，点缀在苍蓝色的眼眸中，简直就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白云。
这是人类能长出来的眼睛吗？
更别说他还戴着一副漆黑漆黑的盲人墨镜，正常人戴这种墨镜，完全看不到一点路好吗。
这不科学！！！
五条悟撇了撇嘴，哼道：“这叫‘六眼’，小鬼。说我不科学，难道你就科学了？”
江户川柯南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他就听到对面长着一双不科学蓝色带雾眼睛的男人说道：“我记得，现代科学，没办法做到返老还童吧，工藤新一。”
江户川柯南心中一凛，脱口道：“你们果然知道了！”
所以，他们是谁的人？
看他们的言谈举止穿着，既富且贵，明显势力不小。领养的四个孩子来自于两个家庭，与他们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似乎又有一定的共同性，让那位看似温和其实一点都不好接触的丸子头青年接纳成了家人。
是政府的秘密机构？还是隐世的大家族？他们跟黑衣组织有什么关系？
鉴于黑衣组织给江户川柯南带来的恶感太多，江户川柯南遇到一个不简单又立场不明的人就忍不住怀疑他们跟黑衣组织有关系。
“那么明显的事情，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五条悟看着眼前小鬼满是戒备的表情，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抬手就用两根手指拎住江户川柯南领子上的红色领结翻转过来。
“领结变声器。哈，你刚才就是用这个模仿铃木园子的声音。”
“喂你这家伙——”江户川柯南试图阻止五条悟乱拉乱拽的手，奈何效果不佳。
江户川柯南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遇到一个一言不合就上手随便拉拉扯扯，毫无社交分寸感的成年人。
这是小学生吗？
小学生都比他有礼貌！！
而让江户川柯南崩溃的还在后面。
平光眼镜被摘下，连戳带按。
“诶嘿，这是能追踪的眼镜，哦哦，居然还能联网诶。不错不错，高科技产品。”
侦探徽章被扒掉，屈指弹了两下。
“这是对讲机啊。喂喂，对面的人听得到吗？”
拎起江户川柯南的袖子，五条悟对着袖扣吹了两口气。
“啊哈，这是窃听器对不对？”
手表上的开关被按动，表盖竖起，露出里面的瞄准器和麻醉针。
“哇，你这麻-醉-枪做得好有趣诶，是这么瞄准的吗？”五条悟拎着江户川柯南的手腕，开始用表盖里的瞄准器瞄来瞄去，似乎想要来一针试试手感。
以御三家为首的咒术界虽然人均老古董，但他五条悟可是从小就潮得很，就连喜欢看的电影都是那些科幻大片，自然会对里面的高科技产品稍有了解。
江户川柯南的身体在颤抖，幅度越来越大，这是气的。
“你不要动我的东西！”江户川柯南奋力抢回自己的平光眼镜，按下手表麻-醉-枪，护住领结变声器，蹬蹬蹬后退三大步，看向五条悟的目光极为警惕，宛如在盯着一个一言不合就公然拆家的熊孩子。
“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五条悟不满，“我就是看看，你好小气啊……诶呀，你的球鞋上也有机关啊，”
“不行不许。”江户川柯南断然拒绝，他用力地磨了磨牙，忍不住提醒道：“你来找我难道就是要翻我的东西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音：“当然……不是。不过，不是我来找你吧，明明是你在跟踪我们。”
他虚了虚眼睛，盯向江户川柯南，立刻换了副冰冷表情，逼问道：“为什么跟踪我们？你是不是觊觎我家杰！”
江户川柯南无语凝噎，好半晌，他才异常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我有女朋友了，谢谢。”
五条悟笑了一下，他打量着个头矮小的江户川柯南，食指和拇指虚虚比了个小小的高度，戏谑地道：“就你？”
彻底失去笑容的江户川柯南面无表情，这人都知道他原本是工藤新一了，他之前那么帅气还聪明，会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女朋友哪里会有问题吗？
愤愤然地瞪了五条悟一眼，江户川柯南没好气地道：“那么你呢，如果仅仅是因为我跟踪你们的事情，以着你对外表露出来的性格，最多就是一个警告，但现在你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来……”顿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五条悟定定地看着江户川柯南，笑了。
“聪明的小鬼。”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吧，小鬼，你是怎么变成小孩子的？有什么秘方，快点交出来。”
江户川柯南：“？？？”
五分钟后。
五条悟回到了夏油杰身边，语调平静地道：“已经解决了，他不会再跟踪我们了。”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敏锐发现五条悟平静表情下的沮丧失落。他抬手摸了摸五条悟的下巴，哼笑道：“失望了？”
五条悟扁了扁嘴，抱住了夏油杰的肩膀，抱怨道：“药是半成品，九成九的实验结果都是死亡，目前只有两例是缩小，还没有解药。”
副作用那么大的药物，他疯了才会用在杰身上。
所以，看不到小小杰了呜呜。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
这家伙整日里想东想西，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说起来……
他啊，也蛮想看看小小悟的。
当天晚上。
“真可爱啊。”夏油杰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半长的黑色头发披散在猫猫抱枕上，狭长的紫色凤眸中满是促狭笑意。
说着，他单手举起相机，“咔嚓”就是一声。
值得一提的是，这相机是隔壁世界出品，十年后的东西确实要比现在市面上的要好，像素非常高。
“杰！”五条悟愤怒地喵嗷大叫，他扑过来抱住了夏油杰的腰，但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奶声奶气的。
却见往日里个高腿长的白发六眼，此刻个头小小，可能也就一米多一点。头上的白发短短的，软软的发丝堪堪齐耳。那一双萦绕着白雾的苍蓝眼眸，又大又圆，猫眼似的，比成年后还要大。
他身上穿着橘色的兜帽衫，黑色运动短裤，脚上穿着可爱猫猫袜，看上去真的是活泼又可爱。
夏油杰随手将相机放在一旁，接住小小悟的虎扑，双臂用力，直接将人给举了起来，宛如在托举一只猫崽子。
不对，是狮子崽子。
夏油杰觉得这画面很狮子王，可惜现场没有人欢呼。
五条悟愤怒地瞪了蹬腿。
夏油杰依旧笑眯眯：“真可爱啊，悟酱，再换一件吧，就那件蓝底白蜻蜓的浴衣怎么样？那件熊猫连体衣也很可爱，不再来一沓照片吗？”
咒灵操使晃了晃手中的幼年体的白发六眼，笑弯了眼睛，但还在信誓旦旦地道：“以着封建落后御三家的习惯，他们肯定不会给你小时候安排艺术照，多可惜啊，现在不弥补一下遗憾吗？”
一时不察被夏油杰用美色-诱惑，五条悟中了他的「无为转变」，愣是从一米九缩水成了一米，达成了小小悟的成就。虽说六眼看得清清楚楚，杰修改后的「无为转变」类似于一个诅咒debuff，十二小时后，他的身体就能自然代谢掉杰的咒力，恢复如初，但生效的十二小时里，他可是落在了杰的手上了。
看到堆在墙角处小山似的衣服了吗？
难怪午饭后杰拉着他去了一趟童装店，一口气下单了一大堆各款童装，三个小姑娘还好，随行的伏黑惠小脸都吓得快掉色了。
五条悟当时还笑呢，笑得不怀好意，笑得意味深长……
合着那一大堆除了几件是给伏黑惠准备的，剩下的都是给他准备的！
等五条悟中招之后，夏油杰拉着他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他还不满足，还想要拉着小小悟继续换。
五条悟其实挺理解夏油杰的心情的，换做是他得到了一个小小杰，他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时时刻刻举高高，稍微弥补一下未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遗憾。
但问题是，没有小小杰，他却变成了小小悟，还落在了夏油杰的手上。明明晚上应该做点爱做的事情了，偏偏这个体型，完全有心无力，还要当模特换衣服。
“可恶啊……”五条悟不甘地瞪了蹬腿，实力抗拒夏油杰口中的熊猫连体衣。
可惜反抗无效。
这能怪谁呢。
夏油杰笑眯眯地给小小悟换衣服，还不忘举着手机先来一张和可可爱爱熊猫悟的自拍合照。
谁叫悟先想着对他这么干的，所以他才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
诶呀，谁叫他有「无为转变」，而悟只有「无下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