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果儿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偏过头望向坐在她旁的嫂子白桃儿,眼底里头是忍俊不的笑意。
沈家二房这个嫡子,可真是豁的出去啊!
往嫌弃亲娘是商户之女,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便利,十天半月的不曾去拜见亲娘,如今却是当着她们的面,上演一场孝顺儿子的戏码,真是可笑至极啊。
若她不曾派人打听沈家的事,势必会觉得沈含章是个有有义的大孝子,然而.....
沈含章这所谓的孝顺,只怕是有所图的吧!
白桃儿面上云淡风轻,淡笑着望向诗曼,缓缓开口道:“诗曼妹妹,你以为应该如何?这位沈家二房的少爷,与沈二夫人母子深,宁愿长跪大厅之中不起,真真的是母慈子孝啊。”
母慈子孝几个字,白桃儿刻意加重的语气,面色淡淡的,仿佛这是很令人感动的事一般。
的确是让人感动啊!
白桃儿并不知道沈含章是在做戏,此刻心中感念沈含章对其母的一片孝心,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诗曼但凭嫂子和郡主做主......”低着头,诗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声音清脆的开口。
她自幼在沈家长大,对于沈家的事不说全部知道,至少知道的个七七八八的。
她这位嫡兄,从前可是很嫌弃亲娘是商户女的出,只有要银子的时候,才会到其母跟前走动,平里头,宁愿去讨好沈家大夫人,也是不愿意去看一眼亲娘的。
如今这般虚伪做作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沈曼面上一副便秘的样子,看着沈含章,仿佛是看粪坑里头爬出来的蛆一般。
而沈诗曼这少女独有的声音,在沈家大厅之中回dàng)着,作势要长跪不起的沈含章,愣了一下,眼角余光望向百里果儿她们这边,想要看清楚今家中的贵客长什么样子子!
看到绝色倾城,端坐着的百里果儿容貌的时候,沈含章心中咯噔一下悬了起来。
世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之前在街上酒楼之中惊鸿一瞥瞧见的绝色美人,既然就是他沈家的贵客。
郡主?莫不是这位绝美倾城的女子,便是青阳郡主......
沈含章惊讶的张大嘴,心中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天底下既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青阳郡主今屈尊降贵前来沈家,所为何事呢?
百里果儿看着沈含章变化莫测的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心中鄙夷不已!
沈含章,沈含章,名字取得好,人也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是这花花肠子却是数不胜数,满脑子的歪门邪道,此时这副神,只怕是心里头在谋划着什么呢?
清了清嗓子,百里果儿沉声道:“沈老太爷,关于沈二老爷与其夫人的事,就此揭过,比起你沈家的家务事,本郡主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沈家后打算如何对待我承恩伯府的义女......”
“须知诗曼不仅是我承恩伯府义女,还是宫里头嫣美人的义妹,更是县令大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想来过不了几,县令大人便会派人上门来提亲,届时你沈家打算如何对待诗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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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晏晏的一番话,沈家人一个个的面色凝重。
青阳郡主的意思,是担心他们沈家不能善待二房的女儿沈诗曼吗?
虽然他们家立了沈诗曼生母为二房平妻,但是平妻终究不是正妻,平妻所出侄女,终究无法与正妻之女一概而论,看在承恩伯府,青阳郡主等人的面上,他们沈家将二房的诗曼丫头和家中嫡女放在同等的地位,已是仁至义尽了!
青阳郡主的意思,莫不是要让他们沈家,全家将二房的诗曼丫头当成祖宗一般供奉着吗?
便是他们愿意这样做,可世俗不许啊。
天底下还没有那条规矩规定,要将一个晚辈当成老祖宗供奉着......
“郡主容禀,沈家已将诗曼之母秦氏立为平妻,后诗曼在沈家便与嫡出之女一样,享受嫡女的待遇,出嫁按照沈家嫡女的规格来。”沈老太爷面色讪讪,低眉顺眼的回禀。
顿了顿,沈老太爷紧接着开口,“除此之外,诗曼丫头在家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吃住还是穿戴,都是最好的,沈家一定尽力给最好的,若是郡主觉得如此还不够的话,那还请郡主吩咐......”
罢了罢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姑娘,沈家还是养得起的。
沈老太爷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是巧舌如簧的,绝口不提沈诗曼将来嫁入县令大人家的嫁妆一事。
“哦,沈老太爷如此慷慨?不过,本郡主比较关系的是诗曼后嫁入县令大人家的嫁妆是怎样的?”百里果儿目光直勾勾的望向沈老太爷,丝毫不避让。
嘴上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当面一,背后一的人多了去了,沈家若是人前一,人后一,那岂不是白费了她今的一番苦心呢。
承诺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天下最靠得住的还是自个儿,钱财什么的还是自个儿握在手里头才是最好的......
百里果儿一席话,沈老太爷涨红了脸,心中暗暗道,原来青阳郡主的目的是这样啊!
说来说去,青阳郡主竟然是为了二房孙女儿的嫁妆,早知道是为了嫁妆的事,他倾家dàng)产为二房这个孙女准备嫁妆便是了,何至于被青阳郡主明里暗里的讥讽呢?
只要能够在青阳郡主眼中留下好影响,其他的都不重要,银钱没了还可以再挣......
沈老太爷嗫嚅了许久之后,面色讪讪的开口道:“郡主容禀,小老儿定会为诗曼丫头准备丰厚的嫁妆,绝不会委屈了诗曼丫头的。”
拿出沈家一半的家产,为二房的诗曼丫头做嫁妆又如何呢?
虽然一半的家产,他有些心疼舍不得,但是眼下没有什么是比和承恩伯府,和青阳郡主打好关系最重要的。
攀上了承恩伯府,何愁银钱不自个儿送上门来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哦,沈老太爷说不会委屈了诗曼,这不委屈是如何定义的呢?人心是最容易变的,沈老太爷还是说一个确切的数字,比较让人信服。”勾唇一笑,百里果儿云淡风轻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