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妍灵跟着唐礼谦才走出大厅,外面咻咻出现十几条身影,皆目光锐利充满杀气地看着唐礼谦,孟影站在他们前面,担心看向齐妍灵,“大小姐?”
只要齐妍灵不想跟唐礼谦离开,唐礼谦是没办法让她走的。
“我跟他出去一下,你们七爷回来,叫他放心。”齐妍灵的朋友很多,真正让她重视的就那么几个,偏偏朝野是其中一个。
她知道朝野很关心那个该死的弟弟,所以只能进宫替朝野先给完颜拓医治。
孟影立刻说,“大小姐,属下随您一起。”
没有阿世在齐妍灵身边,孟影是怎么都不放心的。、
齐妍灵看向唐礼谦,询问他的意思。
唐礼谦心里苦笑,他能不答应吗?他自己也是练家子出身的,眼前这十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武功高强,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估计今天别想将齐妍灵带进宫了。
“齐姑娘自己做主便好。”
这次跟唐礼谦进宫和上次的感觉完全不同,同样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恢复了记忆,自然想起她以前南走北闯的经历,就算对方是皇帝,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要不明不白杀了她,完颜拓要承担的后果也不小。
还是在原来的宫殿,齐妍灵看到身穿黑色大氅的完颜拓脸色苍白地坐在炕上,宫殿里的温度极高,其他人额头都沁出细汗。
看到完颜拓被寒毒折磨得瑟瑟抖,齐妍灵没有同情心地嘴角微扬,不过很快脸上又恢复了平淡沉静的神色,她看到在完颜拓身边还坐着一个姿色美艳的少妇,看她穿着打扮,应该是宫里的嫔妃吧。
“皇上看起来气色不错啊。”齐妍灵福身半礼,笑盈盈地看着完颜拓灰白的脸色。
完颜拓冷冷地看着她,英俊的脸庞一片阴鸷,“齐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见长了。”
“在你这宫里呆几天,什么本事都能见长。”齐妍灵的姿态不卑不亢,言语中却忍不住嘲讽着。
“你胆子真不小。”完颜拓冷哼。
齐妍灵说,“不,我胆子很小,最怕死了。”
在完颜拓身边的万贵妃冷眼看着这个女子竟敢这么大胆,对皇上一点点的畏惧和敬意都没有,而完颜拓居然没有生气,还由着那女人挑衅他的威严。万贵妃感到紧张,难道眼前这女子就是之前住在偏殿的那位?长得虽然清妍秀丽,可姿色还不如她,皇上怎么就对她刮目相看了?
完颜拓冷哼,“朕的病何时能好?”
齐妍灵在心里腹诽,真是好天真好傻的皇帝,他这又不是普通寒毒病,那么容易治好的话,他会被折腾这么多年吗?“皇上,您希望何时能治好?”
“尽快!”完颜拓说。
齐妍灵轻笑出声,“那行,皇上您找能尽快治好的大夫,我医术不精,怕是没那个能力治好您的病。”
完颜拓被气得猛烈咳了起来,一股冰寒刺骨的痛又熟悉地在他身上蔓延开,他的脸色更加惨白如死。
万贵妃扶住他的胳膊,怒瞪齐妍灵,“大胆!竟敢如此放肆,唐礼谦,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给皇上治病,还不将人给拉下去,打死了算便宜她。”
唐礼谦站着不动,他只听完颜拓的命令。
“你们都是死人吗?本宫让你们将这个贱民给拉下去!”看着完颜拓冷得完全说不出话,万贵妃大怒地对唐礼谦喝道。
“齐姑娘……”唐礼谦不去看万贵妃,而是请求地望着齐妍灵。
齐妍灵不为所动,而是认真地看着完颜拓,“皇上,这次我再给您医治,那您就欠我两个人情了。”
要不是完颜拓又冷又痛,全身提不上一丝力气,他真想掐死这个无理的女人。
万贵妃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放肆无理,居然敢跟皇上讨价还价,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整个宫殿里居然没人听她的话!
“你大胆!”万贵妃站了起来,指着自己带来的宫女,“给我掌嘴,狠狠地打!”
完颜拓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万贵妃的手,冷冷地挤出一个字,“滚!”
“皇上!”唐礼谦见完颜拓整个人往后倒下,惊得脸色大变。
齐妍灵撇了撇嘴,让唐礼谦将完颜拓扶到床榻上,她给他把了脉,让人重新准备汤药,再叫了一名精通针灸的御医过来。
万贵妃在不可置信和愤怒之中被唐礼谦让人给请回了后宫。
一直到了大半夜,才终于将完颜拓身体的寒冷驱除,寒毒没有再作了。
齐妍灵虽然不觉得累,却一点都不想留在皇宫。
唐礼谦为难地看着她,“齐姑娘,皇上还没醒来,您若是累了,不如到偏殿休息?”
“唐大人,你们皇上很快就醒来,明日你们再用汤药给他浸泡,已经不需要针灸,三天后我会给他再针灸一次,之后要等朝野的药送来才能继续医治了,我留在宫中也没用。”齐妍灵无奈地说道。
“如今已经宵禁,齐姑娘,明日再回去也不迟。”唐礼谦说道,他是怕一会儿皇上醒来哪里不适,万一齐妍灵不在怎么办?
唐礼谦才刚说完,头顶忽然闪过一抹黑影,他以为是完颜固的同党进宫行刺,担心在寝殿的完颜拓,厉喝一声,“有刺客!”
他转身要冲进宫殿里,在他身边的齐妍灵却已经被拿到黑影抱住。
“你怎么才来!”齐妍灵抱住那人的脖子,声音清脆地笑问着。
“让你久等了。”赵霖修抱着她几个起落已经离开,把追上来的唐礼谦留给孟影和江河解决。
离开了皇宫,齐妍灵被他抱着坐在马鞍前面,她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完颜拓还不死?”赵霖修轻哼,对于完颜拓三番两次把他的女人强迫请进宫里,他觉得很不爽。
齐妍灵说,“死倒不至于,不过他那个病作起来比死还难受。”
风雪越来越大,赵霖修将她包在大氅里面,胸口能感觉到她脸颊柔软贴着他,不久前,他刚回到大宅,听说她又被带进宫里,他理智上清楚自己不能闯进宫里将她带走,应该等她回来,他的身份不能够在熙国暴露,可是他根本无法冷静,一想到她曾经被关在大牢里,他的心还会揪住,生怕她又受了什么委屈。
如今她好好地在他怀里,他才能够真正安心。